弥加从东部鲜卑带来的直属精锐,以及檀石槐暂时借调给他指挥的弹汉山骑兵,都在他的命令之下,迅速的移动起来。
他们的进攻目标,自然不是从前线撤下来的那些个老弱病残们,来自其他鲜卑部落的勇士们还需要用他们的头颅来积攒自己的军功呢。身为整个鲜卑百里挑一的精锐骑兵,怎么好意思去和普通的勇士抢夺军功呢?他们自然要把锋利的矛头,指向那些掀起叛乱的羌族部落精壮。
那些羌族部落的精壮男丁们,此刻已经掀翻了他们囚牢的栅栏,挥舞着他们能够抢到手的任何武器,迈开自己健壮的双腿,在自由的草原上,为了重新获得自由而冲向无耻的敌人。
然而,他们那些无耻的敌人们却露出了狰狞的微笑,他们骑在健壮的马匹上,挥舞着自己锋利的刀刃,用久经沙场而磨练出来的熟练刀法,砍向了并未披甲,手中也没有趁手兵器的俘虏们。
这幅场景,大都清晰的展现在了苏宁的视野之中,此刻他已经回到了阵型的保护之中,并且登上了武刚车眺望远方。
不过他能够赠送给那些羌族部落勇士的,也只有几声叹息而已。从他的角度来看,一群没有结阵的勇士,甚至比不上一群结阵御敌的农夫。
冷兵器时代的团队作战,往往是热兵器时代的人们无法想象的。在包括投掷武器在内的中远程打击武器,中午因为精度的问题,木头不在大规模的战斗之中,采用即起发射的阵型,来增加自身的杀伤威力。
这一点直到火绳枪出现之后也没能改变,排队枪毙的战术直到拿破仑时代还在战场上散发着光彩。
至于中近距离格斗的兵器,因为往往不能同时发挥出多个人的力量,所以很难战胜由多个人共同发力而组成的盾牌阵之类的防御阵型。
也许会有人误以为那些所谓的盾牌阵都是一个人一面盾,面对着进攻方的一个人一杆枪或者一把刀。然而事实显然并非如此,如果是这样的攻守双方,那么没有人会选择去被动防守。最合理的事实是无论是盾牌手的左右两面还是身后的几人都会给予他充分的保护。如果盾牌足够大,能够遮挡住盾牌手的全身,那么显然它就可以将盾牌立在身前,并借助身后几个同伴的力量挡住前面敌人的劈砍。如果盾牌的结构设计得再合理些,那么左右相邻的盾牌大,可以互相接触,组成严丝合缝的阵线,在面临对方冲击的时候也可以相互借力,共同承受敌人的冲击。如此以来,整个阵型将变得更加坚固,阵型之中的每一名战士也会变得更加安全,这也能完美的符合他们相互帮助的初衷。
当然为了近身格斗而专门设计的轻型盾牌,显然不属于列阵时才会使用的家伙事儿。他们只是为了在格斗之中,能够更方便的对单兵作战的己方士兵进行保护而已。这种攻击倾向的防御武器,其实在战争史上还特化出了很多版本,其中就包括颇有名气的钩镶。
可惜这些冲出来的羌族部落丁壮们,不要说结构复杂的钩镶,就连简单的兵器也没能做到人手一把,也就是说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是赤手空拳冲出来的,至于能够帮助他们结阵的防御性武器,那更是少见的很。
一群无法结阵自保,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的散兵游勇,即便个个身体健壮武艺精熟,但在杀气腾腾的鲜卑骑兵面前,说破大天,也就是关羽口中的土鸡瓦狗而已。
苏宁已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愿意看到先辈人的土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更何况。召集叛乱的诱因可以说就是由他而引起他,他又怎么能够接受这场反抗暴秦的起义,就此遭到最为惨烈的镇压呢?
侯成却不像他那样思想沉重。他虽然注意到了苏宁已经闭上了眼睛,但他只当是一番激烈的厮杀之后,苏宁需要时间来进行休整。
对面的弥加当然不会知道,他使尽全力为苏宁奉上的一份免票表演,竟然没有能够吸引来苏宁的目光。而他在这场表演之中所表现出来的狠辣与凶残,却意外的深深启发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弓箭手。
侯成就这样远远眺望着那些无助的精壮,在鲜卑人的弯刀之下,一个又一个的倒下,他们高强的武艺在鲜卑人的铁蹄面前竟然没有丝毫展现的余地,就算他们偶尔能够将鲜卑骑兵从马匹上拽下来,然后夺下他们的弯刀,然而很快就会有另一名鲜卑骑兵,将手中的弓箭射到他们的后背上。
至于那些在残酷的杀戮中已经开始变得惊慌失措的人,鲜卑骑兵们反而开始从容不迫的围堵他们。对于真正的勇士们来说,这些都不是最具挑战意义的美味。他们最多算得上是一些开胃小菜,如果不能在猎杀的过程当中找到一些乐趣,恐怕是很难满足他们身为精锐勇士的虚荣心的。
更何况,这两拨精锐之中也不缺少武艺高强的鲜卑骑兵。几名百夫长,更是如同那条老狼一般的存在,他们凶残嗜血倔强不屈,即便是遭到敌人的围攻,也在咆哮的伴奏下挥舞着弯刀将敌人的首级割下。
周长接近5000人规模的起义,竟然没用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平息掉了,侯成在这期间曾经多次感叹:哪怕就是5000头猪,杀起来也需要几个时辰。想不到这群羌族部落的精壮竟然败的这么快。
与此同时,侯成也注意到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场面,那就是在与苏宁等人恶战一番之后的那些老弱病残,竟然还在与鲜卑部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