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
纽约的冬夜,寒冷无比。
凛冽的寒风席卷着鹅毛般的大雪纷扬而下,为纸醉金迷的夜披上了一层雪白的纱衣。
欧式田园风的室内,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一身雪白真丝睡裙的沈蔓与雪白的大床几乎融为一体。
北风的呼啸声、树枝摆动的沙沙声、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烦躁的睡不着。
艰难地坐起,拿了个枕头,靠坐在床头,瞥了一眼墙上的粉色碎花挂钟,时针分针刚好都重叠在十二点处。
十二点了,他还没回来……
长长叹了一口气后,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时尚杂志,随手翻阅着。
杂志上,年轻漂亮的模特吸引住了她的眼球,手指不由自主地放在了模特纤瘦笔直的双腿之上。
她多么羡慕模特这健康靓丽的样子。
她的双腿,真的还可以恢复么?
她真的好不安。
一阵不轻不重的推门声后,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余光瞥了一眼门口单手撑着门框、醉眼迷离、摇摇晃晃的唐易,却没有说话。
看着她冷漠如斯的样子,他苦笑着伸出手,将额前落下的发丝向上抚了抚,而后,步履蹒跚地走向她。
伸手,拿过她手上的杂志,看了一眼,而后随手丢在一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手温柔捧起她的脸颊,无奈却也忧伤地说道:“蔓蔓。别老对我这么冷漠,我不欠你的,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是,你对我是够好,好到包庇伤害我的凶手……也是,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我tm就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儿,呵呵……”对上他带着醉意的眸子,她高傲地抬起下巴,睨着头顶一张俊美到了极致的脸,动了动唇。
捧着她脸颊的手,在一点一点地用力,听到她说的话,他真的很想直接将这张脸撕碎,可是,却根本下不了手。
终究只是无可奈何地挑了挑眉,晃了晃晕晕乎乎的头,“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
“你这么做,只是为了你自己……”她再次冷哼,心下,一阵抽疼。
“……”她的话,让他无言以对。
捧着她脸颊的双手,在悄然之中又加重了几分力度。
他周身的气场再次变得冷冽。
眸中的压迫感越发的浓烈。
“其实最近我一直在想,或许你并没有那么爱我,或许我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起码没有你家里那位重要。”她冷冷拨开他的双手。
说到这几句话的时候,心却好像被什么狠狠抽了一下。
手下一空,心也跟着空了,他再次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抿了抿薄唇:“沈蔓,伤别人的心也要有一个限度。”
说罢,他便直接转身,脚步蹒跚地进了浴室。
“嘭……”
刺耳的带门声,徒增了冬夜的冰凉。
哗啦啦的流水声灌耳而来,她用力睁了睁酸痛的眼眶,身子一点一点无力的向下滑,直接仰面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直接将被子拉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