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的军装,里面加衬了一件羊‘毛’纺的内衬,即使是造成,寒气还没有退下去,戚兴国依旧觉得贴身的衣服已经已经被汗浸湿湿了一层。
说是军装,但也只是军队中的常服而已,不然一身铠甲盔甲独自走在京城街头,也太奇怪了,军中的常服穿起来很舒服,不像大明现在开始流行的复古衣裳那样繁琐,虽然上身还是右衽到腰后的穿着方式,但在这个时代,这是汉人区别于蛮夷的显著特点,没人会对这个有异议,除此之外,倒是和万历理想中的穿戴方式没有多大的区别。
“你小子竟然还在京城里啊!”一只手突然搭在戚兴国的肩膀上,让戚兴国身体瞬间绷直,但瞬间就放松下来。
“别说我,你不一样只能留在京城里照顾你老爹。”笑着转过头,赫然是和自己一样的军二代,李成梁家的小公子李如桂,和他一样一身军事常服地站在身后。
大明有制度,无论是武勋还是军户,都是尽量避免独子的家庭上战场的,显然按照传统,家里的独苗苗可是延续香火的重要人员,朝廷也不可能没有人‘性’的制定冷酷的制度,即使是多子的家庭,在一家多名儿子参军入伍的情况下,幼子也要老师呆在家里负责好好照顾自己的长辈,这种制度,和华夏传统中的孝显然有关心。
“谁说不是呢。”听了对方的话,李如桂无奈地说道:“明明老头子身体这么好,而且二哥现在也在京城,竟然还是不允许我外调。”
“你二哥那是事出有因,估计又要调出去。”戚兴国摇了摇头说道,李如柏延误战机被勒令闭‘门’思过,要说国法,显然思过的时间已经够了,但是看样子,李家的家法不打算这么放过他,不知道李成梁这个老家伙到底是如何调教自己儿子的。
“每天抄写兵法以及军令,有一个字潦草我爹不高兴就重写十遍。”瞥了戚兴国一眼,李如桂叹息说道:“你爹编写的已经默写了八十多遍了,倒着写都不会出错。”
能够把他老爹写的兵法给倒着写出来,就是亲自写出《纪效新书》的老爹估计都没有这个本事,李成梁这个大都督对自己儿子也太狠了吧,戚兴国头上冒着冷汗想到。
“我就不明白,明明咱们这些幼子将来都要靠自己的本事挣军功,反倒是有爵位继承的大哥们可以出去打仗。”碰到自己的好友,李如桂显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可以闲聊的好机会,“走,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好店,饭菜不错。”
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戚兴国和对方一样,除了每月有一天要跑到宫中担任一把校尉这样充面子的差事之外,现在在京师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步伐上稍微落后对方两步,想到对方刚刚说的话,戚兴国微微皱了下眉头,显然,李如桂发的牢‘骚’‘激’起他的共鸣。
长子拥有继承权,这是自古以来嫡长子制度下的传统,像李成梁家里,将来就会是李如松继承李成梁的爵位,因为李如松是嫡长子,而自己家里,是自己的二哥戚安国继承老爹的爵位,因为嫡母王氏没有生育的原因,他的大哥戚祚国是戚继光年纪稍微大些的时候纳小妾生的,然后第二个儿子戚安国‘交’给嫡母养的,按照传统,戚祚国是庶子,戚安国是嫡长子,所以爵位有戚安国继承。
他大哥是没有意见的,因为戚祚国自信靠自己的努力不会输给自己的老爹,能够凭努力获得自己的军功,他二哥有爵位继承,其他几位兄长也已经调到外地当值去了,按照大明现在用兵的势头,将来的成就不会差,唯独自己这个幼子只能呆在京城,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这无疑让他以及其他年轻的小将们异常的急躁。
“这都阳‘春’三月了,你竟然还穿着羊‘毛’衫,你也不怕热死。”进了酒楼,叫了个包间,李如桂率先座下,看着流着汗的戚兴国奇怪地说道。
离小冰河时期最糟糕的时间显然还有些年头,这个时候的‘春’天显然还不回太冷,戚兴国作为军人出身,若是怕冷,显然不太符合李如桂心里的印象,他们训练的时候就能拿雪水洗澡的,没理由被这点天气冻到,就是普通人,这个时节都已经准备换上单衣了。
“你不知道,我二哥在鲜卑利亚冻病了,本来没有传到家里来,没想却被战友给说给家里了,前天家母和刘大将军的家眷聊天知道这事,哭得不行,给我们几个兄弟一人给寄了件这个,我在京城,估计是第一个穿上这个的。”戚兴国耸了耸肩解释道。
当然,有一点没有对李如桂说,他嫡母王氏因为这事,再次化身成为比戚老虎更为恐怖的母老虎,让戚继光这个家主在家里下跪,还不让他这个当儿子的去扶,这种事情属于家丑,放在自己家里看看就行了,反正他老爹夫纲不振据说是年轻时期一直保持到现在的,不论是他还是比他大的兄长都是看着自己老爹下跪认错长大的。
话说他二哥调到鲜卑利亚去貌似不是戚继光安排的吧,貌似是他们这些幼官舍人营第一期的能人们一起向皇帝申请的,他老爹貌似还持反对态度的,戚兴国心里微微一叹,这些他知道就好了,反正他大母肯定不会听他解释的,解释的越多,老爹受的罪就越多,这是戚家五小将们经过自己亲身实践得到的真理,不会有错的。
“鲜卑利亚到底有多冷啊!”李如桂感叹地问道。
“打出的喷嚏出来就结冰,我哥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