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这个建议很有见地,她身上的魅术还没解开,关在刑部,如果出了问题,李贵妃记一定可以力挽狂澜,把事情处理好!”宁颜如嬉皮笑脸的冲李碧岑说道,直把后者气的够呛,绞紧了帕子不再发言。
梁皇一开始不愿意将这察月木兰放到两个儿子府上,但宁颜如这般一说,转念想到刑部关着的都是重刑犯,倘若她真会魅术,把这群人给放了出来,那岂不是天下大乱?总不能让疯尘国师的高徒天天蹲在刑部守着。
但这种事,交给外臣去做总是不放心。目前来看,倒真只有两个儿子合适了。宁颜如手底下有几分功夫,他心里清楚的很。燕王府虽是府兵众多,也不乏高手,可对付这种邪术,光是武艺高强也不行,梁皇心里爱重宁颜如,并不愿意他涉险。
他又扫了一眼宁墨生,这第三子处事稳重,进退有度,武艺高强,倒更适合来做这件事,可想到他的出身,还有他如何回的自己身边,梁皇又犹疑起来。
“咳咳咳……”正在梁皇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阵猛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思路。
原来是宁云玥疾步而来,见到梁皇,立刻双膝跪倒:“父皇,儿臣……儿臣来迟了!”边请罪边咳嗽,不过片刻,苍白的脸就已经通红。
他的身后还跟着正妃李染芜,此刻也一起跪在梁皇跟前,伸出手要撑住已经咳得几乎直不起腰的宁云玥,却被后者轻轻推开。
“父皇,都是臣媳的错,是臣媳见殿下刚服了药睡下,外面禀告逆贼已经伏法,臣媳便没有叫醒殿下。父皇责罚臣媳吧!”
“你们两个都起来,朕不是好好的没事吗!”梁皇看着这个病秧子儿子,无奈的说道。
这种救命的事,是指望不上这个二儿子的。
虽然他也才华横溢,但无奈身体太差,这些年若不是用各种珍稀药材吊着,只怕早就追随端孝而去。
在储位一事上,他不太属意宁云玥。不过他是嫡子,且性格温和精通文墨,于一众文臣中很威望,因此梁皇明面上倒也没说过什么。
帝王心思,总不能轻易叫人识破。
李染芜伸手又要再扶,宁云玥却一脸愧疚无比的坚持跪着,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行刺梁皇的罪魁祸首。
梁皇心里叹口气,这孩子书读多了,就是迂腐!
眼见中书令白言蹊一脸心疼的瞧着宁云玥,仿佛地上跪着的是自己家的孩子,梁皇不得不上前几步,亲自扶他起来。
不过也就是跪着片刻,宁云玥已经喘气如牛,因为梁皇就在身侧,他勉力憋住胸腔里的咳嗽,白净的面皮憋成了红紫色。
白露一直在旁边津津有味看着大家演戏,本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再乱说话,之前几次出声都惹出不小的麻烦,可看着宁云玥憋得快要晕倒的样子,她就把之前对自己的告诫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早在一旁将这贤王观察了个仔细,因为常年病痛折磨,宁云钥身形瘦削,面色苍白,十根手指几可见骨,但即便如此,整个人安静站立时,仍是容姿逼人。
这皇帝长得差强人意,但几个儿子却个个俊朗非凡。
“你快咳出来吧,这气憋着,对身体更有损伤!”
白露现在觉得自己丢失了某一段重要的记忆,而在这段记忆里,她可能是个郎中大夫药士之类的。
她这样的藤妖,如果游历人间,做个大夫还真是不错的。
这下连宁墨生都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了,真是不消停,也不看看场合。
梁皇倒是被这话提醒了,这国师除了知天命,于医术上也颇有造诣,“白姑娘,疯尘国师是否有传你医术?”
“我会药术啊!”白露答得很是自信,完全没注意到宁墨生和宁颜如的脸色。
“如此的话!将这察月木兰交给云玥带走,白姑娘也一并去贤王府上,弄清楚事情真相再来回禀朕。另外,云玥他身体一直不太好,还请白姑娘看看,是否有医治之法。”梁皇的话让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原本那燕王和灵睿王各自的支持者想要发声,但梁皇说了,这白姑娘去贤王府还要为贤王诊病,这个理由抬出来,倒让那些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想不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李贵妃摇着无骨金丝扇,一脸得意的看着陆婉灵,就差没笑出声。
而只有宁云玥,得了这莫大的好处并不显得多开心,面色端正行了礼,道:“儿臣多谢父皇关怀,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
他是真的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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