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白姑娘是失血过多,恐怕……”匆匆被请来的孟川柏把完脉,眉头锁成了川字。
宁墨生袖中的拳头捏紧松开,松开又捏紧,哑着嗓子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下她!”
“王爷,并非臣不想救,而是白姑娘已经到了油尽灯枯,她体内的血气几乎都已放干,除非能短时间内将她身体重新注满血,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孟川柏边说边摇头。
渡血,对,可以渡血!
察月木兰猛然想起以前翻出母亲留下的一个小册子,黯淡的眼睛泛出亮光。
“你们快出去,快出去,我要救她!”说完,察月木兰就把两人向门外赶。
孟川柏看着疯疯癫癫的察月,摇摇头退了出去,他此行的目的是燕王,来为白姑娘诊病也是卖灵睿王一个面子而已。
宁墨生没有动!
察月木兰看白露在一点点枯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翻开她的手臂,那一道伤口果然还没有愈合,她不再耽搁,马上划开自己的手腕,交叠上去。
她努力回忆,按照那本册子上记载的,催动妖力将自己的血输送过去。
但,再一次失败了!
白露的伤口明明大敞,但她的血液就是进不去。
“怎么会,怎么会呢!”察月木兰举着自己血淋漓的手臂喃喃,没错啊,她是按照母亲记载的来做的。
宁墨生也瞧出了名堂。
白露的脸越来越绿了,手指开始逐渐变干。
“试试我的!”宁墨生砸碎床头的一个茶碗,用一块破瓷片利落划开了自己的动脉,鲜血顿时四溅。
“主子,让我来,你的身体不能……”入木在一旁吓得脸色发白。
“快啊!”宁墨生冲察月木兰吼道。
察月终于从震惊中回过身来,抖索着将两人的手臂上下交互,深呼吸后,再次催动绵薄的妖力。
“主子,你让我来吧!”入木眼眶发红,扑通一声跪下来。
“闭嘴,滚出去!”宁墨生神情是难以违抗的冰冷。
入木抬头看到主子眼里足以吞噬一切的冷光,默默的退至一旁跪着,不再发一言。
宁墨生低下头,一开始他的血滴滴答答的全低落在地面,随着察月木兰的脸色不断变幻,他感觉有一股莫名的拉力,牵引着他体内的鲜血,朝着白露的身体奔涌而去,她的身体就像是久旱的沙漠,不知餍足的从他身上汲取着雨露。
随着血液的不断送入,白露的干瘪的身体渐渐丰盈起来,两颊也有了淡淡的血色,而宁墨生的脸色则越来越差,嘴唇上泛出一丝乌色,胸口一股剧痛正啃噬着他,他扶着床沿,极力稳住自己,不想让察月木兰看出任何异常。
“主子,不能再放了,你会没命的,主子!”即使宁墨生极力伪装,入木也已经看出不好,他膝行上前,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察月姑娘,放过我家主子吧,他会死的,放过我家主子!”
“闭嘴!”宁墨生抬起脚,想把入木踢开,但胸口猛然一紧,周身的力气刹那间被抽走,他的腿又无力的落下。
察月木兰的妖力在此时也已枯竭,不得不放开二人,光看脸色也知道白露现在情况转好,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
“你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不必告诉她我给她渡血的事情!”宁墨生脸色镇定的站起来,一步一步往门外走。
不过刚走出察月的视线范围,他的双腿便一软,早有准备的入木赶紧扶住他,带他快速回房。
“主子,快吃药!”入木将温水和一颗黑乎乎的药递给他。
“这是最后一颗了吧?”宁墨生捻起那颗药,低声无力的问道。
“是!”
“我还撑得住,这颗药先留着吧!”宁墨生又把那药放下,只就着入木的手喝了一口温水。
“可是主子,你流了这么多血,这噬血的残毒定会发作,您……”入木急红了眼。
“我说了,我撑得住!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宁墨生闭上了眼睛。
噬血毒性霸道,他当年虽然得疯尘国师施救,也未能全部清除,不过残留的毒素在平日并不要紧,但一旦他失血太多,毒性就会发作,吞噬他的血脉精力,直到将他彻底毁灭,上次在密林之中,如果不是遇到白露,大约他也会流血过多而诱发残毒吧!
这世间恐怕已经找不到这个毒的解药了,唯一的一颗,不能如此轻易的使用。
在察月木兰的焦灼等待里,在大夫说的第十日早上,白露醒过来了。
“我怎么没打回原形?”白露举着自己青葱玉手,迎着光看了好一会,迷茫的问道。
“恩,我天天给你送妖力,所以~”察月木兰不敢违逆宁墨生,心虚的回了句。
“这样啊,谢谢你,察月!”白露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并没有深思:“他醒了吗?”
“哪个他啊?”
“当然是宁颜如啊!”白露奇怪的看了一眼察月木兰,“我们去看看他!”
其实孟川柏才真正是压力山大,谁不知道这燕王是陆皇贵妃的命根子,这一旦有了差池,自己这人头能否保住,实在难说。
因此到了这第十日,他便做主将白露放进房里了,说来也是奇怪,这白露前些天眼看是不成了,没想到还真的被这苗疆神巫女找到办法救治,看来这巫术在某些时候也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