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瘟疫已得到控制,宁墨生又不知从哪里引进了一种唤做番薯的东西,教导着农民们种下去,不出数日,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绿叶。
据说这种番薯适应力比水稻强,不惧雨水干旱,产量还高,就是滋味要稍逊些,不过如今只要能填饱肚子,谁还管好吃不好吃呢。
这番薯是宁墨生引进,这钱却是陆家掏的。
但陆家掏的心甘情愿,只要这玩意果然如宁墨生所说有那么高的产量,那陆家便保住了根基,损失的这些钱财,之后再徐徐图之吧。
反正宁颜如这座青山还在,哪怕没有柴烧呢。
“白露,你这么快就回来啦?这次是谁救了你?”刚一回房,百无聊赖躺着的察月木兰就跳起来,围着她前前后后打量了几圈。“宁颜如不行啊,这临门一脚总是踢不进去!”
“你还说,你今天又把我一个人扔下,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白露柳眉一竖,脸上有了薄怒。
“我还真当你是最好的朋友,经过我这段时间的仔细观察,发现宁颜如这人虽然好色,但不急色,君子爱色,取之有道。我看他对你是动了真心,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这幅身子,交给他又如何,哎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啦!”察月木兰眉毛一挑一挑的,满脸暧昧的笑,“不过另外一个也难办呐。”
“他还不急色?你怎么不许,你以前不是哭着喊着要给他做侍妾?”白露没注意到她后面小声的喃喃,怼了回去。
察月木兰笑容一僵,讪讪道:“我以前不是,识人不明么……”
“现在看清了,就把我推过去吗!”白露声音一扬。
“那,那个,他对你跟对我不一样啦,我觉得他已经浪子回头了,而且,你自己不是嚷着要嫁给他么!”察月木兰心有点虚。
“我什么时候说……”白露眼睛慢慢瞪大,难以置信看着她:“你居然,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
察月木兰脸一红,“只听了一点点,后面就被入木抓走了!说起来这个入木还真是不解风情,我长得这么好看,他居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把我的胳膊抓得乌青,你看你看,现在还没消呢!”
说罢还撸起袖子,手腕朝上果然还有些淡青色的淤青。
白露已经无言,自己被她一开始楚楚可怜的外表骗了,在学做人上,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两人正笑闹着,察月木兰突然面色一紧,冲白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敛了呼吸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哗”的一下拉开窗子。
窗外立着一个穿着劲装,脸色愕然的女子。
“你是谁?鬼鬼祟祟的干嘛呢?”察月木兰扣住女子的手。
女子没料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脸色微红铿锵有声的答:“我叫风,是我家主子灵睿王让我贴身保护白姑娘的。”
“他派你来监视我?”白露霍然站起,一副马上就要去干架的样子。
“等等,你别冲动啊!”这次反而是察月比较冷静。
“白姑娘请放心,我家主子并没有让我监视您的行踪,我只是在暗处保护您,没事绝不会出现在您面前,您可以当我不存在!”风解释完毕,“嗖”的一下没影了。
“我看就这样吧,你现在比个普通人还不如,我看这灵睿王对你也很上心!”察月木兰想到度血事件,劝道。
“你到底什么立场啊?”白露扶额。
“你们藤是不是可以分身?要不你一分为二,一个嫁给宁颜如,一个跟着灵睿王,完美!”
白露无语……
如果又过了数日,江浙的灾情总算控制住,各处的流民均回了原籍,梁皇下了旨意,招两位皇子回京,户部侍郎沈从则被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宜。
接下来便是论赏罚了。
不知陆家如何操作,最后梁皇默认宁颜如的病是因为关心民生,不顾大雨还要巡视堤坝,因此才遭了意外之祸,虽然事情未全做完,但也有不少苦劳,回宫后在梁皇面前大大卖了一回乖,装了几天可怜,最后得了一大批赏赐。
而宁墨生赈灾有功,但离京时未曾报备,功过相抵后,得的赏赐还不如宁颜如。
陆家和诸葛家瞒天过海,但念在最后都拿出大批钱财救治灾民,便没有重罚,两家都掳去了皇商身份,诸葛靖被削去官职,流放岭南,诸葛家三代不得为官,诸葛家在络城的产业全部收归国库。
诸葛一家从此便要从梁国七大家族中退出了。
陆家相对来说就好些,只陆家几个年轻的小辈纷纷免了官,又罚了白银五十万两。虽是元气大伤,但根基犹在。陆婉灵的惩罚更是轻,只象征性罚了半年的例银,而她从来也不靠例银过日子的。
只是终归伤了面子,陆婉灵因此对外称病了几日。
要说此时最难过的,恐怕是宁云钥!
他原本以为此次至少能给两个对手雷霆一击,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么个结果,虽然拔去了陆家依仗的诸葛家,但与他的期望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
但更令他觉得生气的是,最后传来的消息竟然说是有个姑娘凭借一己之力,生生阻住了河水奔泻。
真是天方夜谭!
待他气过后要拿人回来仔细询问,那探子早已不知去向。好在那些挖堤之人他早就下令灭口,尸体也处理干净了,即便被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