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谟是真的生气了,狠狠剜了赵重熙一眼。
“我出去走走!”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袁……”周夙本想叫住他,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赵重熙在书案前坐下,对周夙和随后进门的司徒曜道:“都坐下说话。”
而站在门口的柳飘早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丝毫不关心书房里这几个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她只为自己的将来发愁。
襄阳城的会春阁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可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谁还愿意再回去?
周小侯爷看似对她很感兴趣,但他们相处的时日太短,根本还没有生出真正的情意。
他这样身份的人,要什么样的漂亮姑娘找不到,又岂会在意她这个浮萍一样的普通女子。
没有了周小侯爷,自己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袁公子之前许诺她的那些好处也就彻底作废了。
可她的身契还在袁公子手里,万一他又把自己卖进青楼里……
柳飘絮的身子微微抖动了几下,就见袁谟阴沉着一张脸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见他是这副样子她那里还敢多嘴,赶紧侧过身子把袁谟让了过去。
而书房里的司徒曜也终于咂摸出了点味道。
方才皇长孙和周小侯爷都唤那个大脑袋的少年为“师兄”,说明他们是拜在的同一位老师门下。
他暗暗嗤笑。
方才自己竟是看走眼了!
同一师门出来的学生,谁又比谁强得到哪儿去!
周小侯爷虽然fēng_liú花心,但好歹还是个诚实的人。
而皇长孙和那个大脑袋的袁师兄,见自家兄弟误入歧途非但不劝解,甚至还设计陷害他。
真是够阴毒的,让人听了都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赵重熙和周夙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谁还顾得上理会司徒曜那鄙夷的眼神。
周夙嗤笑道:“长孙殿下,您能解释一下为何要算计微臣么?”
赵重熙并不理会他的讥讽,而是坦言道:“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柳飘絮的确是我让袁谟去寻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把你和小晞的婚事给搅和了。”
周夙几乎听呆了。
本以为重熙是犯了皇室中人都固有的老毛病,对他起了疑心。
所以才打算在他身边安插一个棋子。
没想到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可重熙这么做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
就算他不在意与自己十年来的兄弟情义,他总不能故意去伤害小晞吧?
小晞同自己的婚事是两位父亲生前约定的。
在京城里虽然不至于尽人皆知,但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
就算取消即将到来的定亲仪式,所有知情人依旧会把小晞当作他的未婚妻。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种事情总是女孩子更吃亏的。
小晞是个孤儿,本就有许多人在背地里胡说八道,说她是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
一旦同自己的婚事不成,这辈子她还寻得着好亲事么?
反观自己,就算仕途不顺,凭着勇义侯府这块金字招牌,也不愁找不到合心意的妻子。
他拿出耐心道:“重熙师弟,小晞是你的表妹,我知道你是心疼她,舍不得她吃亏,可你也不能乱来啊?”
这厮居然好意思说自己乱来?
赵重熙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了。
“周夙,你不过就是倚仗自己是个男子,倚仗着小晞喜欢你罢了!”
周夙拧着眉头道:“既然你清楚小晞喜欢的人是我,不是更应该成全她的心意么,为何还要捣乱?”
赵重熙道:“小晞的确是喜欢你,可你喜欢她么?”
周夙毫不犹豫道:“我自然是喜欢她的,而且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
“呵——”赵重熙忍不住学着之前司徒曜的样子发出一声冷笑:“和喜欢柳飘絮一样喜欢?”
周夙恼怒道:“荒谬!这两者之间能比么?”
“为什么不能比?都是女人,都是孤女,无非小晞的身份够得上做勇义侯夫人,柳飘絮身份卑微,只配做你的玩物罢了!
扪心自问,抛开身份不提,你究竟喜欢哪一个?”
周夙像是被戳中了要害,喃喃道:“这都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赵重熙转头看着司徒曜:“司徒三爷,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你这个旁观者看来,周小侯爷是真的喜欢左大姑娘么?”
司徒曜本来压根儿没打算掺和这些破事。
但被皇长孙这般直接询问,又不好真的不开口。
他轻笑道:“喜欢自然是真的喜欢,只不过以微臣之见,小侯爷多半是把左大姑娘当作妹妹了,所以……”
周夙恍然道:“是,我一直以来就是把小晞当作亲妹妹一般,始终找不到那种感觉。重熙,你应该能理解的……”
“理解?”赵重熙又冷笑一声:“所以你母亲替你找了两个通房,你二话不说就收下了?”
袁谟是真的生气了,狠狠剜了赵重熙一眼。
“我出去走走!”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袁……”周夙本想叫住他,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赵重熙在书案前坐下,对周夙和随后进门的司徒曜道:“都坐下说话。”
而站在门口的柳飘早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丝毫不关心书房里这几个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她只为自己的将来发愁。
襄阳城的会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