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娴瞥了眼偷溜进来的小蛇,语气温和的朝着孙天佑二人说道:“我只是问外面的雪停了没,你们便唾沫四溅的说了这么多,不累吗?”
牛砚和孙天佑讪讪一笑,暗自庆幸容大夫脾气软和,若是换了魔门其他人,早就让人将他们拖下去打了。
“雪刚停,刚停。”牛砚忙献殷勤的回道。
容娴朝着孙天佑抬了抬下巴,微小的动作尽显优雅矜贵:“将东西收拾下,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容、藜芦堂主,我们要去哪儿?”孙天佑疑惑的问。
容娴掀开帐篷走出来,脚下的雪咯吱咯吱的响,她抬头看着暖融融的阳光,笑容灿烂明媚,不带半分阴霾。
她说:“去南州。”
“南州?”牛砚诧异的说:“我们要离开东州啊。可我们才刚到,您不去玉霄门看看吗?”
容娴眼里飞快的划过一抹幽光,语气似乎含着不知名的危险:“哦?这世界还有玉霄门?”
牛砚想到那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呐呐不言,孙天佑立刻解围道:“并没有。堂主,我们随时可以启程的。”
容娴对于孙天佑的敏锐和识时务十分满意,顺便忽视了牛砚的问话。
事情已经办完了,她当然该离开这里了。
她的目光从牛砚二人身上略过,非常贴心的说:“我以前便四处行走行医,小石头和天佑若不想离家,我会跟门主说一声,让你们不必跟着我四处奔波。”
牛砚忙道:“我愿意跟着您离开的,当年您离开以后,我爹娘又给我生了一个弟弟,有弟弟照看家里,我很放心。”
牛砚在三年前偶然听到容大夫的死讯上便已经与家人辞别,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修魔,只为能报容大夫之仇。
如今容大夫没事,他不用报仇了不说,还能一直跟在容大夫身边,想想便很开心。
他看了眼孙天佑和阿金,心里琢磨着怎么将这两个家伙弄走,省得他们总跟他抢容大夫的注意。
“藜芦堂主,我爹娘后来生了一个妹妹,我妹妹根骨不错,已经拜进了玄华山,前年便将爹娘接到了玄华山下,与小石头的爹娘住在一起,所以我也愿意跟您离开。”孙天佑沉静说道。
他瞥了牛砚一眼,眼神很不爽,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要脸,竟然一直要黏在容大夫身边。
他不知道牛砚也是这么想的,双方怎么看都觉得对方不顺眼,恨不得一脚踢飞的那种。
容娴随手捞起阿金,捏捏它的尾巴语气讶然道:“天佑的妹妹在玄华山?那我们还是……”
她的话音突然停住,孙天佑一愣:“堂主,您怎么不说了?”
“她当然不会说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带着点点笑意传来,孙天佑与牛砚立刻紧绷肌肉,浑身警惕了起来。
当他们回头看到姒臻时,只觉得浑身上下隐隐作痛,这人揍他们时可一直没有留手啊。
小蛇扭头看到姒臻,嘶嘶的吐了吐芯子,又将自己稳稳缠在容娴手上熟练的装死。
牛砚和孙天佑:这都什么时候了它还有心情装死,快起来!生吞了这不请自来的人。
姒臻的目光落在小蛇身上,惊奇的说:“就这么个小东西,刚才竟然能生吞四个人,也不知它都吃到哪儿去了。”
阿金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浑身发麻,它将脑袋朝着容娴手心塞了塞:大魔头,快怼他,他不是好人,他想欺负蛇。
容娴完全不搭理小蛇,她随手将小蛇扔了出去,然后一派温柔优雅的模样,对着姒臻露出一个假惺惺的微笑:“先生这可是第二次不请自来了。”
她摆摆手,牛砚和孙天佑会意退了下去,两人尽忠职守的站在帐篷外,好似有任何不对劲就冲进来。
姒臻随手给帐篷布置了一道结界,这才假模假样的惊叫道:“你以前可是叫我臻叔的。”
容娴掀了掀唇角,悠然道:“那先生恐怕记错了,我可不记得我们有那么熟过。”
姒臻挑眉一笑,也没有理会容娴的嘴硬,语气突然一沉,肯定至极道:“刚才是你。”
他看着容娴,再一次重复道:“刚才是你。”
那条金龙,那些魔修口中的大人,都是你。
容娴听出了他的意思,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了起来,既然已经被人拆穿了,她便懒得再掩饰。
那双凤眸微微眯起,危险而肆意,眼底深处是冷漠的傲然,眉宇间也尽显杀伐果断:“是我。”
她意味不明的看着姒臻,说:“现在先生已经得到了答案,准备如何?”
姒臻一愣,他还真没想着接下来如何,只是当时有一股冲动,非要来见见容娴不可。
不过现在容娴既然问到了,他便开口道:“三年前的事情是你计划的?”
容娴痛快的点点头,眼波流转,一闪而逝的金芒带着浓厚的压迫感让人不敢逼视:“没错。”
她停顿了下,十分磊落坦诚道:“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都是我计划好的。”
“你与息心尊主是何关系?”姒臻并没有去计较那些计划,反而话音一转,问起了其他。
容娴脑中隐隐闪过了什么,脸上却好似紧张了起来,说:“你问这作甚?”
姒臻眯了眯眼,完全不给容娴思考的机会,直接道:“你与息心尊主在十六年前认识的。”
容娴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她面上保持着惊讶,心里却清楚了姒臻的目的。
姒臻是来打探她的消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