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娴身着绿裙坐诊在附近的医馆内,对每一位病人都温柔随和,治病的态度严谨认真,一身气度让人如沐春风。
任谁都不会怀疑她是手掌乾坤,坐卧一国的君主。
医馆不远处,一身白色长裙以金色丝线勾勒出富贵花的女子双手负后,目光带着冬日的寒凉,审视的盯着医馆内的容娴,一举一动都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度和杀伐果断的威严。
她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女子,询问道:“她就是煦帝?”
她嗓音清澈中带着淡淡的冷意,不是对容娴有意见,而是本身的性格和音质造成的。
贾诗琪嘴角抽搐道:“是她。”
对于煦帝又出来行医整件事,她早已经习惯了。
毕竟煦帝那诡异的爱好,稍微有点儿势力的都打听清楚了。
只要煦帝出宫,任何人都有可能在某处医馆碰到正耐心为病人看病的她,简直有毒。
司马姮君神色莫测的看了眼温柔如风的容娴,瞳孔幽深如古井寒潭。
“继承剑帝血脉的新皇吗?”司马姮君喃喃道。
美得极具侵略性的女子微微垂眸,风神俊茂,气度逼人,她轻轻道:“容、雅。”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容娴写药方的手微顿,微微侧头朝着这边看来。
点点碎光倒影在她的眸中,好似冬日暖阳洒在窗柩,温暖和煦,明亮动人。
司马姮君背后的手微微一紧,语气复杂道:“她倒是与剑帝并无半点相像之处。”
贾诗琪明白女帝的意思,煦帝跟剑帝确实不像,更甚者是两个极端。
剑帝冰冷的没有一点儿人气,整个人就好似一柄神兵利器,唯一的执念只是守护好容国。
而煦帝不一样,她太暖也太温柔了,就好像阳光一样,想要照在每个人的心头。
贾诗琪却没想过,其实二者还是有相似之处的,他们都太过于无情。
不管是剑帝的冷漠还是容娴的大爱,都有一种刻入骨子里的凉薄冰冷,只是容娴将自己的冷藏在了镜花水月的温柔背后。
“走吧。”司马姮君淡淡道。
贾诗琪疑惑的问:“皇上不与煦帝打声招呼吗?”
司马姮君摇摇头,眸色暗沉道:“我们会再见的。”
司马姮君与贾诗琪身形一晃,便在原地消失。
与此同时,容娴也收回了目光。
她嘴角微翘,眼神亮晶晶的。
——竟然是东晋女帝!
她随手将笔扔下,朝着门口的倚竹道:“倚竹,收拾东西我们回府。”
倚竹顿了顿,看向陛下身后那可怜巴巴的病人和只开了一半的药方,委婉的提醒道:“容大夫,您的药方还未写完,是否……”
容娴踏出去的脚步一滞,糟糕,她的好大夫人设差点崩了。
容娴嘴角的笑容一僵,随即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到原位,执笔书写着药方,神色恢复了平静。
唔,女帝还是有机会再见吧,她不能置病人于不顾,那太不负责,太不大夫了。
她朝着病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刚才在下忽然想起家中有要事处理,一时失态差点误了阁下的病情,还请阁下切勿见怪。”
病人理解的笑了笑,说:“容大夫若是着急,先办正事要紧,我可以等等。”
容娴摇摇头,目光极不赞成的看向病人,谆谆教诲道:“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比生命重要。治病救人乃我辈行医之人的准则,丁点儿耽搁疏漏都可能造成一条人命的逝去,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病人:“……”
病人有些懵,他不过是见容大夫着急,这才想让容大夫先去办自己的事儿,省的到时候看病还分了心,若开错了药他可怎么办。
结果这容大夫上纲上线就不说了,那后面一句话是咒他吗?
感觉好像容大夫一离开他就会死一样。
病人眼皮子跳了跳,见容大夫认认真真的开药方,心里的疑惑才消散了。
想来容大夫也是顺嘴一说,没有别的意思,是他想多了。
容娴将药方递给抓药的药师,给了病人一个纯良的笑意,体贴的安慰着病人的情绪,说:“莫怕,你还有救。”
病人:别说的我好似已经病入膏肓了一样,
他真的只是有点儿腹泻!
病人被吓的同手同脚走到了药师身前,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了。
他离开以后,重新有病人坐在了容娴面前。
容娴抬头朝着新病人一笑,抬手为他开始诊脉。
容娴一直忙到医馆关门,将排队的病人都诊完了,这才收拾好东西背着药箱不紧不慢的朝着郡守府走去。
出了医馆以后,容娴周身悲悯的温暖和煦消散了些,举手投足间都是漫不经心里透着矜贵。
“女帝今日出现,为何无人报与朕?”容娴面无表情的询问道。
苏玄的身影第一时间出现,他恭恭敬敬道:“回陛下,探看司的人被女帝内卫挡住了。”
容娴挑眉,慢吞吞询问道:“内卫很厉害?”
苏玄摇摇头,说:“与探看司旗鼓相当。”
所以他们谁都打不赢谁,只能针锋相对的耗着,让消息传不出去。
更重要的是,他们也不敢对女帝出手啊,那位可是他们先帝的红颜知己。
当年只要先帝稍稍妥协,说不定东晋已经并入南容,女帝也成了他们的皇后了。
可惜先帝是个恋物癖,心里只有他的剑。
不止是苏玄遗憾,这事儿是他们容朝上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