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动作轻柔的将容婳递给容娴,容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好像苍穹上的星星坠落了进去一样,美极了。
容娴心中不禁感慨,她是第一个能将自己抱起来,跟自己成亲有名分有孩子的人呢。
郁国公摸了摸胡须,看了看宗正怀里悄无声息的二太子,再看看陛下怀里娇憨可人的太女,心中有了计较。
陛下并非对亲情无感,而是二太子并不得她喜欢啊。
“婳儿不是跟着你父后离开了吗?”容娴轻声细语的问道。
容婳短小的双手环住容娴的脖颈,目光落在了头顶盘旋的黑雾上,她黑白分明的眼里闪烁着说不出的情绪,奶声奶气道:“儿臣听父后说有人在欺负母皇,所以我们便回来了。”
她仰起头朝着同舟道:“父后,儿臣没说错的,对吗?”
同舟微微颔首,就那么不远不近的站着,自成一个世界。
衣袍上的狴犴纹绣神秘莫测,好似不经意间便会张嘴咆哮,从那衣服上飞跃而出将面前的猎物撕碎。
容娴虚点了容婳脑袋几下,亲昵道:“别烦你父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后的脾气。”
容婳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指着那团黑雾道:“母皇,那黑糊糊的是什么东西?”
容娴嘴角含笑道:“是脏东西,别看,会脏了眼睛。”
沈久留等人:“……”
陛下对二太子和太女的态度也太天差地别了吧。
难道二太子不是亲生的?
容娴朝着同舟露出一个春暖花开的笑容,声音温暖和煦:“同舟,麻烦你帮朕处理了这玩意儿。”
头顶上,黑雾阴测测道:“煦帝,你这是在异想天开。”
容娴神色微妙了一瞬,道:“异想天开是什么意思?”
黑雾:“……你少给本尊装傻。”
同舟眸中黑色的雾气一闪,微微抬起手,掌心猛地一攥。
逐渐凝实的宫殿在虚空中一扭曲,直接化为一只狴犴凶兽。
凶兽狰狞着面孔,一口便将黑雾吞入腹中。
唯独那好似从天际延伸而来的锁链垂下,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帝纡尊降贵的垂首,将帝王冕冠上的一条条旒珠垂下,随着清风轻轻晃动,带着难掩的神秘和尊贵。
同舟右手一翻,平摊开来。
游荡在虚空狴犴凶兽身上光芒闪烁,当即便朝着同舟本来。
在接近同舟的瞬间,化为一面禁令金牌。
同舟云淡风轻的将金牌塞进袖中,完全没考虑到给其他魔修带来了多大的心理伤害。
容娴假惺惺的叹道:“朕这算是将天给开了吗?”
顿了顿,她半真半假道:“总有刁民想害朕。”
华琨囧了下,咧了咧嘴说:“陛下,您还好吗?”
容娴捏捏容婳肉嘟嘟的小脸蛋儿,笑吟吟道:“朕当然好了。”
她绝口不提被她强行关押进狴犴魔狱等死的家伙因为失去了一部分神魂,在她意识中闹的天翻地覆。
就算因为某些原因她暂时要将身体让出去让一个不受她待见的家伙保管,当然这对于闯进来的神魂来说却不是保管,而是夺舍——但也由不得这家伙不付出任何代价。
“陛下,刚才那东西是……”华琨担忧的询问道。
容娴指腹抵着唇,嗓音轻柔道:“脏东西而已,莫要深究。”
华琨和郁国公对视一眼,将疑惑埋在了心底深处。
“陛下。”宗正忽然跪在地上道,“求您救救二太子吧,陛下,二太子年幼,还未曾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他不能这么离开……”
宗正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
容娴脸上的笑容收起,她将容婳放在地上。
容娴小跑到宗正面前,昂起头问道:“二哥怎么了?”
宗正看到容婳,眼里的悲意更深。
明明都是陛下血脉,为何陛下单单不待见二太子。
不,或许还有大太子。
陛下在五行秘境时,便将大太子给送到了东晋当质子,大太子跟二太子同样的年纪,但他们的命运却都坎坷不已。
连这位看似宠爱的太女都被皇夫带走没有留在皇宫。
陛下到底在想些什么?
宗正深深的疑惑了,可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容娴只是不乐意带孩子而已。
容娴垂眸看向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容扬,双手抄进袖中,施施然道:“二太子不会死。”
“可是、可是他现在已经……”宗正忍着质问哽咽的说道。
他是真将二太子当成他的后辈来看了。
世界最痛苦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养了一辈子的儿子,却发现是胳膊老王的。”容娴一针见血道。
宗正:“……”
宗正被噎了一下,心中的悲痛顿时就散了。
他无力道:“陛下,二太子您的儿子。”
容娴眨眨眼,迟疑了片刻,还是没忍住说道:“他不是朕儿子。”
宗正:??
郁国公等人:!!
郁国公坐不住了,他张口便道:“陛下,二太子明明与您有血缘关系。”
他绝对没有感觉错,二太子是容氏血脉没错。
陛下为何说二太子不是她儿子,莫非这里面有误会?
容娴板着脸,神色严肃认真的好似说着天底下最有道理的言论:“容扬明明是造化池的儿子。”
造化池:这锅池子不背!
郁国公、郁国公一口气憋在喉咙,差点没将他给噎的背过气去。
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