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离开了?”远远地察觉到儿子回来,郁国公不等郁肃出声,直接询问道。
郁肃快步上前,点点头:“已经走了。”
他迟疑了下,问:“陛下来国公府一趟,不知所为何事?”
郁国公脸色一沉,对着郁肃就劈头盖脸一顿好骂:“你脑子里都是草吗?陛下刚才外界回来容国能有什么事情,重要的事靠着气运联系早都解决了。”
“一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你赶紧把你那御史台的差辞了,趁我还精神,在家好好教教你。”郁国公毫不客气道。
郁肃连忙摇头拒绝,辞了差事在家被老父亲教?
别了,他还丢不起那人。
郁国公见儿子太过抗拒,也没有强逼他,反而解惑道:“陛下在外几年未归,虽说有化身震慑天下,但很多人的小心思不是那么容易就打消的。”
他欣慰的说:“陛下回来第一站便是国公府,这个消息传出去后,不仅是对大夏的震慑,更是对其他心怀不轨者的震慑。更重要的是,陛下向天下摆明她会善待老臣的意思,进一步笼络臣心。”
向众臣宣告,她不需要现在就战队争下一辈从龙之功的人。
更多的原因就看他儿子有没有想到了。
看着郁肃冥思苦想的模样,郁国公像是恰了柠檬一样,这可真是#聪明孩子都是别家的#啊。
容娴不知道郁国公父子俩的官司,她回到皇宫之后,先是用了一天时间处理大太子无法做主的政务,再是宣见文武重臣,以示皇恩浩荡。
今日来朝君的乃是刚刚从新郡回来的宋诚宋大学士。
大学士风尘仆仆,一身儒袍穿的丝毫不显古板,反而有种玉树临风之感。
本来宋大学士长得就不差。
他将新郡事宜禀报了一遍后,将奏折也呈了上去。
华琨捧着奏折上前一步想要递给容娴,容娴随意的敲敲案桌,华琨会意,立刻将奏折放在了案桌上。
容娴看都没看奏折一眼,反而饶有兴趣的问:“宋卿,你说的那些事并不很重要,你没必要亲自回来乾京。说罢,出什么事了?”
宋诚苦笑一声,俊脸上满是苦涩:“什么都瞒不过陛下,是涟漪,她准备择道了。”
也就是说,穆涟漪的修为已经到达人仙巅峰了。
她只有选择三千大道中的一条走下去,修为才能更进一步。
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容娴眨了眨眼,更有趣了好么。
宋诚说的是穆太仆家的穆涟漪,多年前穆涟漪下棋赢了她一个彩头。
她金银珠宝,地位权势一个不要,只要求与穆家分家。
这样一个有主意的姑娘让她记忆尤新。
更重要的是,穆涟漪曾经在她的小世界轮回历劫了。
当时她是贵妃,穆涟漪是病了十年未出未央宫的皇后。
她一心爱慕皇帝,皇帝却一个新人又一个新人的往宫里抬。
最终皇后替皇帝挡劫死去,以命全了情劫,修为登上了人仙榜。
一说起那个小世界,容娴脸都沉了下来。
那个世界是唯一一个她还在却被大太子造反成功的世界。
啧。
不说其他,就说这个穆涟漪,有主意又拿得起放得下。
经历情劫之后,她说不爱帝王便不爱了。
哪怕后来她在中千界通过特殊手段得知了在她丧命后,帝王如何血洗皇宫,如何站在未央宫外枯等到死也没有半分动摇。
这就苦了一心爱慕穆涟漪,苦等心上人回心转意的宋诚。
没错,当初在小世界的帝王,是宋诚一缕神魂的转世。
这缕神魂回归之后,按说与以往相同,只会带来一生的感悟。
哪曾想可能是执念太深,让宋诚接收到那股沉重的爱与说不出口的愧疚。
宋诚闭关了几年都没办法将这股执念化解。
那种失去挚爱的撕心裂肺和错过的懊恼悔恨折腾的他坐立不安。
无奈出关之后,宋诚便不由自主的想要关注穆涟漪。
这一上心,就坏事了。
那缕神魂上携带的感情让他面对穆涟漪时心悸不已,渐渐情根深种。
哪曾想穆涟漪似乎察觉到他便是曾经的爱人,对他拒之不见。
便是见到了也礼数周到,客套无比。
真真诠释了那句#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说法。
后来容国战争打响他随军出征,等战争结束了他又留下来搞建设。
这次也是收到朋友传信,说是穆姑娘正在给自己物色夫婿,才没忍住迫不及待的赶了回来。
听完宋诚的故事,容娴笑的人畜无害:“卿,你无诏擅离岗位了。”
宋诚脸色微变,连忙认错道:“皇上恕罪,臣知错了。”
容娴沉吟了下道:“罢了,好在你还知道给自己扯一层遮羞布。”
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桌上的奏折,给了宋诚一个自行领会的眼神。
随即她兴致勃勃道:“可要朕宣穆姑娘入宫?”
宋诚连连拒绝:“陛下还是绕了臣吧,臣与穆姑娘还有得磨。若真宣她入宫,让她误会我是要强逼她,那我们这一生可能都没机会在一起了。”
容娴一听,直接给他出主意道:“你就不能自己送上门去吗?不管是入赘还是当男宠,讲究的就是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睡♂也能睡出感情啊。”
宋诚:“……”
我怀疑你在教我不要脸,或者不要命的霸王硬上弓。
宋诚有些心动,却按捺住了。
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