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司马姮君的警惕忌惮,容娴施施然走了过来,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自在的好似在自己家一样。
司马姮君额角的青筋跳动了下,她一步步走到容娴身边,眼里的怒火简直跟在朝堂上要将人灭族一样。
“你到底怎么来的?说。”司马姮君逼问道。
容娴坐在椅子上,双手成塔状撑着下颌,漫不经心的回道:“我当然是利用气运出现的。”
她很少说谎话,若是秘密便不会回答或者是诱导性的回答。
今日这般坦诚也是清楚东晋完了。
她笑吟吟道:“还未发现吗?东晋气运中有一部分是容国的。”
司马姮君脸色一变,猛地抬头看向头顶的气运金龙,眼里金光闪闪。
在她眼睛之下,那盘卧在天柱上的气运金龙虽然还如以往那般高大壮观,却给人一种恹恹的感觉,像是生病了一样。
她再仔细看去,便看到了金龙身上有少半部分鳞片颜色是血红的。
这些血红色正丝丝缕缕的朝着金龙全身蔓延,若不遏制,不出五年时间气运金龙便会被同化掉。
司马姮君倒吸了口凉气,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气运金龙被侵蚀,反映在王朝上那就是自家大本营里渗透了敌人。
司马姮君:“……”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是与曾经的赵、江二国那几位将军一样,我东晋的奸细也是你从小千界带来的。”司马姮君语气无比肯定。
容娴微微一笑:“潜伏许久,他们也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她姿态从容极了,右手食指屈指在椅子扶手上不紧不慢的敲击着,口中说道:“那么姮君猜猜看,那满朝文武哪些人是我的,哪些人是你的。”
她笑容自信明亮,笃信肯定:“猜对了我便将人撤出,猜错了你的人便是死人。”
说到这里,容娴语调一软,姿态像是撒娇,用一副天真烂漫的口吻道:“来嘛姮君,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好好玩玩。”
她意味深长道:“千万别用气运去分辨忠奸,你不会想知道你的气运海灵不灵验。”
司马姮君拳头紧紧一握,眼中蚀骨的森寒刺向容娴,像是开刃的利剑贴着她脖子划过,带出色彩艳丽的血色。
“你想要什么?”司马姮君语气艰涩的问。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逼到这种程度。
剑帝啊剑帝,你的眼光真是无人能及。
容娴站起了身,随着她站直身子的是那庞大的威严的浩瀚的气势,仿佛她便是这天地的中心,是这仙朝的绝对掌控者。
“我以为你明白,我要的当然是东晋了。”容娴随口敷衍道。
司马姮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不信。”
若想要东晋,凭借容娴的本事,可以不知不觉的让东晋沦陷,可容娴却将威胁摆在了明面上告知她。
司马姮君脑中飞快的转动,瞬息后她瞪大了眼睛:“你想要升品?”
下品王朝,中品皇朝,上品帝朝。
煦帝这是想要与大夏打擂啊。
这么一想,忽然觉得东晋夹在其中像极了炮灰。
岂料容娴却否定了,而且面上的嫌弃毫不掩饰:“升品?那是下任容帝的事情,与我何干。”
只要一想到有天她的容王朝成了容皇朝,她从一国君王成为一国帝皇,再加上一个让她难以忍受的‘容天子’称号,果然还是想要先干翻天道啊。
天子是何意?
上天的儿子。
这是要向天道俯首啊。
容娴根本做不到,她不敬天道,也不想给自己再找个爹。
天子的称呼还是留给想要的人吧。
司马姮君被噎了一下,“那你到底想要作甚。”
容娴目光看向窗外,已近黄昏的色彩炫目极了,她嘴角扬起一个不带任何含义的弧度:“当然是证道了。”
“证道?!”
苍天和司马姮君同时惊住了。
苍天声音猛地飙升,都破音了:“崽儿,你证何道?为何你证道的事情阿爸不知道?”
司马姮君诧异道:“你要证道?你证道与攻击我东晋有何因缘?”
容娴歪歪脑袋,直接忽略了天道,朝着司马姮君可可爱爱的说:“姮君在跟我装傻了,攻下你东晋当然是有好处的。只要东晋纳入了容国疆域,我能调动的气运便更多了。等证道之时可以以气运之力来对抗雷劫。”
为了证道她可是煞费苦心,尽管这决定是突然才下的。
“你要证什么道?”司马姮君毫不避讳的问道。
东晋都要没了,她还要端着作甚,当然是百无禁忌了。
容娴想了想,决定身体力行的向司马姮君解说下。
容娴指尖凭空一点,一条条丝线以她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而站在丝线范围内的司马姮君只觉得浑身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危险快逃,危险快逃。
恍惚间,她竟有种自己不是东晋帝王,只是一个正在经历生老病死的凡人罢了。
容娴挑眉道:“正如你所见,此乃命运之术。”
话音落下,周遭那些丝线这才溶于空气中消散。
司马姮君这才意识到那些密密麻麻的丝线背后都连接着一个人的命运。
而容娴就像是主宰,操控着每一个人的一辈子。
她说你是好人你便是好人,她说你是坏人便也无人反驳。
她让你生你便生,让你死你便死。
有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