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
庆忌一句终结性的话语,宣告着此次议事的结束,是的,没有必要再讨论下去了,庆忌之前想到的,华辰都说了,没想到的,华辰也提及了不少。这一刻庆忌感觉自己捡了个宝贝,大大的宝贝。
城主府后堂
“你是华辰?”庆忌难以置信的说道。
“哇!公子也太让人心寒了吧,这么长时间,公子连我长什么样都记不清楚吗?”华辰语气哀怨的说道。
“哈哈,别给我装样子了,我只是不大相信今日庭上那番话是从你这从不着调的嘴里说出来的。”
“公子,在我们家乡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咱们正好三天没凑在一起喝酒了,你应该对我刮目相待的好不好。”华辰笑嘻嘻的说道。
“行了,说说你的计划吧“
“是,公子”华辰收起嬉笑的神态,严肃了起来。他和庆忌之间已经有了一种默契——公私分明,之前学习剑术时便是如此,大家一起喝酒聊天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在练剑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一小学徒嘛,老老实实练剑,别嬉皮笑脸的。
华辰正色地说道:“公子,首先我们要解决的是卫国使臣的问题,城,断不可还,但又不能落得个背信弃义的骂名,这名太重,公子也背负不起。所以,不能说不还,就只能说延时归还,再借它三年,并许以重利,无所谓这利对于夹在公子与阖闾之间的卫王来说敢不敢接,反正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华辰对于自己的想法颇有些不齿,小时候,他最讨厌那些拖欠农民工伯伯工资的小老板了,拿着工人们的血汗钱出去搞投资,连利息都不用交,逢年过节,挨家挨户的到民工家中送些鱼肉就算了事。如今,自己也成了这样的”小老板“,”被爷爷知道了非得打死自己不可“华辰心里想到。
庆忌点头,华辰继续说道:“今日庭上樊老将军所说并非没有道理,军心可期不可欺,如今正是发兵的最好时机,应立即派人前往鲁都曲阜,与执政季孙意如及叔孙、孟孙家主疏通关系,阐明利害,许我军过鲁境。“
“你认为何人可派?”庆忌问道
“我”华辰果断回答,心想后世会不会出现一个新成语:华辰自荐。
“好,我从军中抽调三百甲士与你,择日启程,赴鲁。”
第二天天明,艾城城郊
三百名甲士整齐而立,严冬已至,天气寒冷,却没有一个士兵搓手跺脚擦鼻涕,这是一支军纪严明的队伍,这是庆忌军中的精锐,如今,庆忌将这只队伍交与华辰,与华辰一起,前往鲁国。
“这就走了啊!”、“时不我待啊!"庆忌与华辰相对而立,感叹道。
“此次去往曲阜,一切小心”庆忌不放心的道。
“放心,若你亲自去,季孙意如或许还会有所图,至于我这无名小卒,料他也不会做什么,再说,你尽调军中精锐与我,实在不行我就杀将回来,我的剑术虽然不如你,但对付一般人总还是可以的。”华辰轻松地说道。
”好,出发吧。“庆忌拍拍华辰的肩膀,示意全军出发。
望着华辰渐渐远去的背影,庆忌的心中还是有所担忧,不是怕他无法完成使命,而是担心他的安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庆忌已经将华辰视作兄弟,相知相交,再者华辰初露锋芒,展示出他卓尔不凡的见识,无论从哪方面讲,庆忌都不希望华辰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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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忌为华辰准备了一驾牛车,车外大雪纷飞,车内怀抱暖炉的华辰却不觉寒冷,倒是有些心疼外边步行的军士了,他拉开帘子,准备起身,对着驾车的人说道:“忠哥,弟兄们都在外边受冷,我却独坐温室,实在过意不去,我还是出去和弟兄们一起走吧。”
是的,驾车之人正是郑文忠,他武艺不凡,庆忌将他安排给华辰驾车,虽说有些大材小用,倒也图个心安。
“先生不必如此,先生此去鲁国有要务在身,若染了风疾,岂不耽误了公子的大事,将士们虽然都是粗人,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郑文忠马上拦住华辰,阻止他出去,车驾周围的几个士兵也连声附和。
华辰想想郑文忠说的也对,自己必须保持十二分的精神去对付鲁国那群老狐狸,万一到了鲁国把自己搞得病怏怏的,那就有得玩了,于是又缩身回去。
离鲁国越来越近,华辰产生了一丝近乡思情切的感觉。齐鲁大地,这个曾经多么熟悉的名字,这个养育了他十多年的一方水土,如今华辰又回来了,虽然物非人也非,但那份乡土情怀却真真切切。
进入鲁国国境之后,一路上,凭借着庆忌的印信,华辰顺利的通过了夫钟、须句、曲池等几座大城,虽说大雪封路,城中很少有行人走动,但从街道两旁一家接一家的闭门的商铺便可看出一片繁华,随便一座城都比艾城气派,鲁国还真是有钱,华辰心里想到。
当华辰与军士来到曲池时,这场持续数日的大雪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许多将士都被冻伤了,郑文忠坚持到了曲阜再落脚——从古至今,军人,都不喜欢拖泥带水。但是,华辰不同意,强令所有人在曲池就地找家大驿馆住下,休整两日再行赶路。首先,将士们再能抗终究不是铁打的,若再不寻些暖衾热汤,怕是会落下病根;再者,连日冒雪赶路,如今将士们已疲惫不堪,以这幅风貌到达曲阜,也会被鲁人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