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太太眼睛微微的发红,却是别开了脑袋,不再看慕江墨。
这个孽子犯下的错,他自己偿还是应该的。
她不会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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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亮踱步到慕洛琛跟前,嘴角挂着坏笑道:“白年锦,你有没有听过古代的十大酷刑?其中有一条酷刑叫,铁梳子?”
像是故意吊慕江墨的胃口,陈明亮停顿了几秒钟,才继续说:“所谓的铁梳子,就是用滚烫的开水,把人的肉烫熟,再用铁梳子一点点的梳下来,最后只剩下森森白骨的时候,人的意志还是清醒的,一点点的备受煎熬的死去……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刑法,怕了吗?怕了的话,就给我父亲道歉,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陈明亮的话说完,他旁边的人忍不住抖了抖。
慕江墨的脸平静的仿佛一汪湖水,泛不起任何波澜,“陈明亮,当初你父亲是死有余辜,他贪赃枉法,欺上瞒下,在造堤坝的事情上偷工减料,最后害死了十七人。杀了他,我从来不后悔,你想指望着用这点痛苦,来折磨我,让我向他道歉,我劝你还是别再费心机了。”
陈明亮闻言,脸色变得凶狠了起来。
扬手狠狠地一巴掌虢在了慕江墨脸上,然后抓住了他的脑袋,拼命的往柱子上撞,“我父亲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他也没有害死那么多人!是你跟姚明琪贪赃枉法,嫌我父亲挡了你们的道,你们才会痛下杀手!”
脑袋嗡嗡的响,胃部被他打了几拳,也隐隐的开始作痛了起来。
慕江墨咬着牙说,“这些话是萧雁南告诉你的?呵……当年就是他在背后唆使你父亲帮他卖命的,说起来,若不是他,你父亲也不会走上歧路,更不会落到自杀的地步。你现在还听他的话,是想跟你父亲一样,死在他的手上吗?”
“我不信你的鬼话,你别想骗我!萧先生是好人!”
陈明亮赤红着双眼,近乎癫狂的不停地朝着慕江墨落下拳脚。
最后一拳重重的打在了慕江墨的腹部,他闷哼了一声吐出一滩血,这才使得陈明亮短暂的停了手。
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喉咙里源源不断的涌出血,慕江墨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盯着陈明亮说:“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给你看萧雁南当年与你父亲来往的信息,还有他们的合照。”
“陈明亮,你父亲死之前,已经有忏悔的意思,他曾经跟我说过,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别像他一样。你难道要搞不清自己报复的对象,就这么杀了我?将来只怕你死了,去另一个世界面对你父亲,他也会觉得这个儿子,辜负了他所有的期望吧。”
陈明亮拧着眉头,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旁边的人也劝道,“别听他妖言惑众,萧先生如果是坏人,怎么会暗地里照顾你那么多年呢?”
“嗯,你说得对,要杀了他。”
陈明亮像是下定了决心,让人搬过来了炉子。
炉子上有一大锅烧开的水,旁边则放着一把三十公分左右,锯齿锋利的铁梳。
陈明亮让人把慕江墨的衣服和裤子挽起来,狞笑着说:“慕先生,咱们先点开胃菜,再慢慢的上重头戏。”
他说着话,端着一盆滚烫的热水,朝着慕江墨走过去。
站在慕江墨旁边的人,按着慕江墨的手,往盆里压。
慕江墨的皮肤很白,一接触热水,变得通红的发紫。
他拧了眉头,脸色微变,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回来。
陈明亮眉毛一抬,狠声对手底下的人说,“你们是没吃饭吗?把他的手和胳膊整个给我压进去!”
两人往下用力的压慕江墨的手。
慕江墨额头上的冷汗滚了下来,而他被放在热水盆里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
“慕江墨,你不是硬气吗?我倒,你能硬到几时……”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呕吐声。
陈明亮手一抖,差点脱手,把水盆扔到地上,恼怒的回头便看到站在角落里的素芬脸色惨白的在那里干呕。
陈明亮敛了怒气,说:“素芬姨,如果你看不下去,就出去等着我。”
素芬难受的抬头看着陈明亮道,“明亮,别那么残忍,我们只想血债血偿,你让人捅他一倒就算了,何必折磨他?你这样,将来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素芬是陈明亮的远方小姨,后来阴差阳错的进了慕家做佣人。平日里没少照顾陈明亮,这次能把慕老太太顺利的骗出来,也多亏了他。
所以,她的话在陈明亮那里,还是有几分份量的。
听到素芬的话,陈明亮犹豫了片刻,说:“我听素芬姨的,不过不能让他那么轻易地死了,我要多刺他几刀,才能甘心。”
素芬见他做出了让步,也不再坚持,点了点头。
陈明亮没再看素芬。
素芬红着眼睛,看着泪流不止的慕老太太,低声说了声:“对不起,老太太,我也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她刚才呕吐,求陈明亮,都是为了慕老太太。
而不是为了慕江墨。
但也仅止于此了。
……
陈明亮决定多给慕江墨几刀,让他死去,所以拿着刀子,避开了慕江墨的要害,往他身上刺了一刀。
殷红的鲜血浸润了慕江墨的衬衫,他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慕江墨抬起头,朝着陈明亮,说:“你答应过我,要把我妈放了,现在我已经半死不活,没办法再逃出你的手心,你应该遵守诺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