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西娅接下来说的内容,却让索科夫听后浑身一哆嗦:“米沙,难道你忘记冬妮娅了?”
“冬妮娅?!”索科夫听到这个名字,心跳骤然加速,刚刚在阿西娅办公室时,自己还曾经想去找她,但此刻听到阿西娅说出这个名字时,他却只能装作糊涂地问:“她是谁啊,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当初在医院对面的那套公寓,不是借给两位医护人员了么。”阿西娅没有注意到索科夫的窘态,还以为他真的不记得这么一个人了,还主动向他说明:“其中一个就是冬妮娅。”
索科夫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她!听你这么一说,我多少有点印象了,我当初分到了那套公寓后不久,就要重新返回前线。你也知道,房子如果长期没有人居住,多少会出一些问题,因此我就借给了她们。怎么,冬妮娅如今被调到了列宁格勒呢?”
“是的。”阿西娅并没有察觉到索科夫在套自己的话,便如实地回答说:“前段时间,列宁格勒方面向我们求援,说他们缺乏有经验的医护人员,需要我们派人过去支援。冬妮娅本来就是列宁格勒人,听说有这样的机会,就去主动报名了。我听主任说,她如今在基洛夫区的军医院,担任了外科的副主任。”
“她的决定是正确的。”索科夫随口说道:“留在这里,她就是一名普通的外科军医,但到了列宁格勒之后,她就立即被提拔为外科的副主任。”
“米沙。”阿西娅等索科夫说完之后,用调侃地语气说道:“要不,等我生完孩子之后,也申请调到列宁格勒去工作,没准我也能像冬妮娅那样,混个什么副主任当当?”
“不行,坚决不行。”索科夫想到再过两年,日丹诺夫就会因为疾病而他是被人害死的,导致一帮曾经为他治过病的医生,都蒙受了不白之冤。索科夫可不想让阿西娅卷入这样的漩涡,于是态度坚决地说:“如果你去了列宁格勒,我和孩子怎么办?难道也跟着你去列宁格勒吗?”
看到索科夫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阿西娅不禁噗嗤一笑,随后说道:“米沙,我是逗你的,没想到你居然当真了。放心吧,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绝对不会离开你和孩子的。”
得到了阿西娅的承诺,索科夫的心里顿时踏实多了。他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将会非常不太平,自己只有远离这些漩涡中心,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阿西娅忽然用手指着前方,兴奋地说:“米沙,你快点看前面的无轨电车!”
索科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辆深绿色的无轨电车,正平稳地向前行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索科夫猜想阿西娅平时都是坐地铁,估计很少看到在街上行驶的无轨电车,便随口向她解释说:“自从战争结束之后,城里的电力恢复到正常的水平,原本制约电车行驶的电力问题得到了根本的解决,所以街上的无轨电车数量就多了起来。”
“不是的,米沙,我说的不是这个。”阿西娅摇着头说:“我是让你看电车上的图案!”…。。
“电车上的图案?”索科夫盯着电车的侧面,仔细地查看阿西娅所说的图案。果然,在司机上下车的车门旁边,一个带斜杠的红色圆圈内,画着一只可爱的兔子。他试探地问阿西娅:“阿西娅,你是想告诉我,司机上下车的车门旁边,画着一只兔子?”
“没错没错,”阿西娅点着头,兴奋地说:“我就是让你看这个。”
索科夫虽说心里知道这个图案代表的含义,但为了逗阿西娅开心,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说:“车身上为什么会画一只可爱的兔子呢?难道是提醒大家,看到兔子从路上跑过去时,应该放慢车速吗?”
阿西娅没想到索科夫居然会做出这样的解释,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她抬手在索科夫的肩膀上轻轻地捶了一拳,笑骂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居然是说这个图案是为了防止司机撞到过马路的兔子,真是笑死我了。”
索科夫嘿嘿地干笑两声,随后明知故问:“阿西娅,那你告诉我,这个图案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
阿西娅以为索科夫真的不懂这个图案的意思,便向他解释说:“你也知道,坐公交车并不是人人都买票,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不自觉的人想方设法逃票,这种人通常就被称为兔子。车身上的图案,就是表明禁止车上出现逃票的兔子。”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索科夫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还以为是为了防止撞到过路的兔子,才会在车身上画这样的图案。不过也对,在俄罗斯的神话传说中,最狡猾的动物就是兔子,大家说一个人老奸巨猾,就会说他像兔子一样狡猾。”
索科夫说这话时,想起了后世的一件趣事。他做生意时,同行里有个俄罗斯老太太,就属于那种老奸巨猾的人,大家给她取了个外号叫“老狐狸”,谁知老太太听后却非常高兴,因为在俄罗斯,狐狸是一种可爱的动物,说某人像狐狸,是对她的一种称赞。
这时,索科夫看到前方出现一个交警执勤点,一名戴着棉帽,穿着很灰色制服的交警,正站在路中间。看到索科夫的车行驶过来,用手里的指挥棒,朝索科夫的车指了指,随后又指向了路边,示意他靠路边停车!
看到交警的这个动作,阿西娅有些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