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的这番说辞,让卢金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缓缓地说道:“米沙,你的猜测没错,在雅库茨克的确有一个劳改营,里面关押着几千名从德军战俘营里解救出来的我军指战员。从今年年初开始,就陆续释放了一批,有的人回了自己的家乡,而更多的人却留在了雅库茨克。如果你今天真的看到了谢廖沙,那么他应该是选择留下的那批人。”
索科夫猛地站起身,有些迫切地问:“卢金,不知你现在能否带我去劳改营一趟,查查他们的花名册,看是否有谢廖沙的名字。”
“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卢金说完,挣扎着想站起身,索科夫连忙伸手去扶了一把。
卢金来到桌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随后对着话筒说:“我是卢金中将,麻烦你帮我找一下维塔利中校!……维塔利中校吗?我是卢金,我想现在过去拜访你,不知是否合适?”
卢金和电话另一头的人聊了一阵后,放下电话对索科夫说:“米沙,我已经和维塔利中校谈好了,我们现在就过去见他。”
索科夫见卢金的行走有些困难,本想劝他留下的,但卢金却摇着头说:“维塔利中校是内务部的,不归我管辖,而且他的脾气也不好,如果让你独自过去见他,没准他会和你打几句官腔,然后就把你打发走。”
听卢金这么说,索科夫也就放弃了让他留下的念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如果没有卢金的帮助,没准自己会处处碰壁。在内务部军官的面前,自己这个没有实权的上将,根本不被他们看在眼里。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颠簸,车队来到了劳改营。
劳改营和战俘营一样,四周都围着铁丝网,几个角落都布置有瞭望塔,上面有执勤的战士。而那些被关押的指战员,住在原木建成的木屋里,里面有取暖设施,比德军和小鬼子战俘的居住条件要稍微好一些。
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索科夫和卢金走进了最大的木屋,这里就是劳改营负责人所居住的地方。
维塔利中校是一个秃头的中年人,看到和卢金一起走进来的索科夫,他先是一愣,随即拿起放在桌上的帽子,戴着头上,随后小跑着来到索科夫和卢金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客气地说:“两位将军同志,欢迎你们到我这儿来做客。”
“维塔利中校,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卢金指着索科夫向对方介绍说:“这位是索科夫上将,从莫斯科来的。八月风暴行动时,他是第53集团军司令员,我是副司令员。”
“哦,原来是索科夫将军。”搞清楚索科夫的身份之后,维塔利淡淡地问道:“不知将军同志到我这儿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和我原来的一位部下很相似。”索科夫谨慎地说道:“这位部下传说在战争的后期,不幸牺牲在战场上,但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猜想传言可能有误,他没有在战场上牺牲,而是有可能成为了德国人的俘虏。后来被我军从战俘营里解放出来之后,就送到了这里。我想到您这里来查询一下花名册,看是否有我原来的那名部下在内。”
维塔利搞清楚了索科夫的来意之后,装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将军同志,您虽然军衔比较高,但不管是战俘还是劳改人员,都不属于您管辖,您要来查询劳改人员的花名册,这不太合适吧。”
随着维塔利说出的这句话,室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卢金开口说道:“维塔利中校,难道就不能破例一次吗?”
“对不起,卢金中将。”维塔利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这是原则问题,绝对不能通融。”
卢金还想再说两句,却被索科夫抬手制止了,他知道对方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若是低声下气地求他,他更加会得寸进尺。
“维塔利中校,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担任第27集团军司令员时,内务部副部长卢涅夫将军就是我的军事委员。”正如索科夫所预料的那样,维塔利听到卢涅夫的名字,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他连忙趁热打铁,从挎包里掏出了当初朱可夫和贝利亚联合签署的命令,将上半截折叠之后,递向了维塔利:“你瞧瞧,这是十来天前,朱可夫元帅和贝利亚将军联手给下达的命令。”
维塔利凑近一瞧,上面果然是朱可夫元帅和贝利亚的签名,而且时间也是本月的。看到这份命令,维塔利的心里开始猜测索科夫的来意:难道对方是内务部派来暗访的吗?
想到这里,他的态度变得谦恭起来:“索科夫将军,不知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我想看看劳改营的花名册,看里面是否有我的那位老部下。”
“好的,将军同志。”维塔利非常配合地说:“我立即命人把花名册带过来。”
一个电话打出来,随着花名册一起到来的,还有两名少尉军官。
“将军同志,”维塔利向索科夫介绍说:“这两名少尉是负责管理档案的资料员,你要找谁,只需要给他们说一声,他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您找出来。”
索科夫听维塔利这么说,心里不禁暗喜,有了这两名资料员的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