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鲁晓夫没有让索科夫佩戴勋章,而是直截了当地问:“索科夫中校,你知道我们把你叫到这里来的原因吗?”
索科夫又不是赫鲁晓夫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猜得到对方把自己叫到这里来的原因,便摇摇头,如实地回答说:“对不起,军事委员同志,我不知道。”
“到这里!”赫鲁晓夫摘下挂在柱子上的一盏起来,来到了墙边,用手指着墙上的地图,对索科夫说道:“就在你们渡河时,德国人向奥尔洛夫卡北面的无名高地发起了猛攻。”
“无名高地?”索科夫听到赫鲁晓夫这么说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浑身一震,接着试探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是说我率部队突围时,占领的那个德军阵地。”
“没错,正是那里。”赫鲁晓夫点了点头,继续向索科夫介绍说:“昨天夜里,我们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打来的电报,得知你在突围时,占领了奥尔洛夫卡北面一处重要的据点,假如两个方面军的部队都同时向那里运动,就有实现会师的可能。在请示了最高统帅部之后,司令员给崔可夫下达了新的作战命令,让他立即派部队赶往奥尔洛夫卡,准备与南下的友军汇合。”
索科夫听到这里,依旧是一头雾水,他觉得既然阵地已经移交给友军,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与自己无关。自己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率领部队重新返回城内,去加强马马耶夫岗的防御力量,免得那里被德军占领。
赫鲁晓夫并没有察觉到索科夫的心不在焉,而是继续说道:“崔可夫集结了部队,向奥尔洛夫卡方向攻击前进;而罗科索夫斯基也趁着夜色,向无名高地方向调集了大量的部队。敌人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立即派人去联络驻扎在无名高地的部队,才发现那里早已失守,于是便连夜往奥尔洛夫卡调集重兵,并在天明之后,向无名高地发起了进攻。”
从赫鲁晓夫的讲述中,索科夫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率领部队离开无名高地之时,就知道敌人早晚会发现自己的阵地早已易主,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他等赫鲁晓夫说完后,小心翼翼地问:“军事委员同志,阵地如今还在我们的手里吗?”
“是的,顿河方面军的指战员们还坚守在阵地上。”站在一旁的叶廖缅科插话说:“保卢斯为了防止我们和友军会师,出动了大批的坦克和飞机,试图夺回无名高地。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有数千发炮弹和航弹落在了无名高地上,把整个阵地上的泥土都翻了个个。敌人以为我们的守军都被他们的炮弹和航弹消灭了,便以坦克开路,引导步兵冲向了我军阵地。”
虽说叶廖缅科已经告诉索科夫,阵地还在友军的手里,但他听到这里时,心头还是闪过无名高地已经失守的念头。他等叶廖缅科说完后,才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第298师的伤亡一定不小吧。”
叶廖缅科点了点头,表情痛苦地说:“第298师连续打退了德军的两次冲锋,不过他们的伤亡也超过了一半,就连师长瓦西里耶夫也负了伤。”
“啊,瓦西里耶夫将军负伤了?”索科夫听到自己认识的指挥员负伤,连忙关切地问:“他的伤势严重吗?”
“这个我倒没有细问。”作为方面军司令员的叶廖缅科,自然不会去关心一位普通师长的伤势,他摇了摇头,继续说:“不过没听罗科索夫斯基说要更换该师的指挥员,想必他还能继续留在战场上指挥战斗吧。”
索科夫的心里在暗自嘀咕,德军对无名高地发起进攻,是迟早的事情。既然自己已经把阵地移交给了友军,就算那里打得热火朝天,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带着这个疑问,他小心翼翼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您通知我到司令部来,有什么指示吗?”
“索科夫中校,还是我来向你说明吧。”赫鲁晓夫见索科夫又问起这个问题,便主动说道:“根据我们截获的德军电文,以及侦察员反馈回来的信息,得出了一个结论:德军已经把原准备用于进攻捷尔任斯基工人的兵力北调。”
德军即将集中优势兵力猛攻捷尔任斯基工厂一事,索科夫是知道一点内情的,他心里还在担心,万一崔可夫看到坚守那里的近卫第37师顶不住德军进攻时,会不会有让自己当救火队员,带着部队去增援。此刻听到赫鲁晓夫说敌人的兵力北调,脸上立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军事委员同志,如果敌人的兵力真的北调,不就意味着工厂区内的敌人数量减少,我们的部队所承受的压力将大大减小吗?”
“你说得很对,索科夫中校。”叶廖缅科笑着说道:“敌人的兵力向北调动,他们用来进攻几个工厂区的力量就被削弱了。我们考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再给德国人来一次反击。”
“什么,还要进行反击?”索科夫听到叶廖缅科这么说,吃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他心里暗想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痛啊,前几天所实施的反击,刚被德国人打得灰头土脸,还没等喘口气,又迫不及待地准备发起新的反击。他立即意识到,叶廖缅科他们让自己到这里来,肯定会与这次新的反击有关。
索科夫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赫鲁晓夫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和蔼可亲地说:“米沙,我们经过反复的研究,觉得如果要在短时间内,再次对德军实施反击,最合适的地点,就是你的步兵旅所坚守的马马耶夫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