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眼前出现了一位满脸褶子的老人,地点在空的家里。
“我已经退休了。”老者幽幽道。
“一个退休的神仙。”空心想。
“我曾经在军工单位工作,是拿工资的正式职工,还有国家特殊津贴。”
这有可能是真的,看老爷子一脸真诚的样子。
“这是我的退休证,这是我的工作者。”只见老人从一破钱包里掏出两个小本子摆在你面前。
“您会什么法术?”这是空最关心的。
“我能把药片从密封的玻璃瓶里抖出来。”那老者平静道。
“那……就开始吧,您带道具了吗?”空急切道。
“没带。”
“没带?那您如何表演?”
“一上年纪,功力就大不如从前了,”他沉默了一会突然道,“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非常有名,你应该听说过,神人宝器。”
“不好意思,我没听说过。”
豆大的汗珠在他爬满皱纹的脸上滚动,这显然不仅仅是因为天气闷热。
“那后来为何销声匿迹了?”你已经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了。
“在一片质疑声中,我受命去参加一个活动,上面让我故意失败,打消人们对于特异功能的恐慌。那段时间人心浮动,假冒的特异功能者越来越多,各种功法盛行,意识形态有失控的趋势。官方媒体不能再宣扬特异功能了,我得配合他们宣传打击伪科学。”
“这么说您还是独孤求败了!”空故意调侃道。
“呵呵,但我单位的工资还是照样领,现在也有退休金。”他突然间咧嘴傻笑起来,声音嘶哑,语气间透着一丝得意。
“那么后来您就深藏功与名咯!”空继续调侃道。
“差不多是这样。”他似乎听出了空语气中的轻视,狠狠地干咳了两声。
“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功力丧失的?”
“一上年纪,功力就大不如从前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那您是不打算在这表演了?”
“这是当年的剪报。”他显然在回避空的问题,从脚下的提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他打开纸袋,掏出一摞剪报递给空。
封面那份报纸上有一张大照片,下面的标题是:神人宝器与人体科学家们在一起。照片上的神人宝器是一个留着“爆炸头”,穿西服、喇叭裤的年轻人,他正咧嘴大笑着,和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在一起。这上面的他跟眼前这个糟老头完全判若两人,不过细看一下,眉宇间还是有一丝相似之处。
“就凭这个您就想领取奖金?”空心里窃笑道。
老头仿佛看穿了空的想法似的,突然道:“我想能否先预支我一点,三万就行,我有急用,以后等功力恢复了,再表演给你看。”
空心说老爷子您的功力不是大不如从前了,而是丧失殆尽了,而且连人品也随之丧失殆尽了。
“对不起,这笔奖金不能给您。”空正色道。
神人宝器一声不吭,像是突然石化般一动不动,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这让空开始有些担心,然后老头动了一下,他收拾好桌上的报纸,缓慢地起身,走了。
空看着一个苍老的背影蹒跚着离开,心里很不是滋味。
“嘟”地一声,空的手机上突然来了一条短信:有一个活神仙,现在就在咱们市里,千真万确,他会“空盆来蛇”和“空杯来酒”。这是他们公司地址,他叫方玉。
因为提供线索也有各种级别的奖金,所以“举报神仙”一栏的发言很踊跃,空在版主一栏换成自己的手机后,各种短信就没断过,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反正离得不算远,空心想。他叫了一个滴滴就出门了,按照网上提供的地址,司机打开了导航仪。渐渐地,街道变得干净、漂亮起来,街边出现了一些豪华的小别墅。
这一带大概是富人区吧,空心想。
小车来到其中一栋欧式别墅门前,门口的牌匾上写着:真气功公司。
空按了几下门铃,开门的是一个戴眼镜的胖子,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
“请问方先生在吗?”空问道。
“进来吧。”他用食指扶了一下眼镜架。
客厅的空间不太大,就是一般公司的陈设。
你在大班台面前的一把沙发椅上坐了下来。
“拜师的?”他回到座位,俯身把一身肥肉堆到桌上。
“我想打听点事。”
“治病的?”
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胖子看上去憨憨的,但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不定,露出狡黠的目光。
“我老婆去世得早,”他突然仰头长叹了一口气,很快又把一身肥肉堆在桌上,“我们乐于帮助那些治病的,不过我们还是要收费的。”
“您就是方先生?”
“是我师父。”
“您能打电话叫他来一趟吗?”
“要收费的”
“多少钱?”
“你知道吗,不过你别找他。”胖子突然咧开嘴,无声地笑了一下,露出焦黄的牙齿,他很快又合上嘴,双唇紧闭,“烟抽多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为什么不能找他?”
“我师父很有名的。”
“我也是慕名而来。”
“就算是在国外,提起他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多少钱?”
“没那么简单,你先得入会。”
“要交多少钱才能入会。”
胖子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