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见大事不妙,赶紧低下头,摘下帽子塞兜里,快步走进一边的洗手间。
进了隔间,锁上门,空麻利地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包假胡子和一把电动剃须刀。
几分钟后,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光头男人走出了洗手间。
这时,外面的特警都已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虚惊一场!
“得亏我想得周全!”空暗忖道。
地铁到了终点站,空在地铁站口处搭上一班中巴,顺利来到蓝河港,按照手机短信提示,空上了那艘早已等候多时的快艇,顺水而下。
一路无事,黑瘦的快艇司机不善言谈,只会微笑。舷窗外,空看见几头江豚和快艇并驾齐驱,它们不时露出巨大的脊背,江面上白鹭翱翔。
黄昏时,船停下来休息,一只黑色的水鸟歇在船头。空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江风凛冽,羽的面庞浮现在金色的天边。她会不会以为我已经抛弃了她?空想象着羽因绝望而呆滞的表情,心里面隐隐作痛。
第二天中午,快艇抵达南方的一座港口。大大小小的船只在河口列队,一字排开横在江面迎接空。
一位自称姓徐的军官接见了空,这人浓眉大眼,脸上胡子拉碴,是一个彪形大汉。空发现他穿的那身制服跟在蓝城见过的那个将军穿的制服一模一样,而周围的战士们也都穿着政府军士兵的制服,只是一个个脏兮兮的。
“这是蓝城首义后我们第一次胜利!”徐将军一脸兴奋,声如洪钟,他热情地拥抱了空,不停地拍打着空的肩膀,“你和我想象的是一个样子,又帅又精神。”
“将军,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地球?”空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被拍塌了。
“这个好说,你先去休息一下,等我们的消息。”
空当晚就被转移到一艘白色的游轮上,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艘游轮竟然叫“总统号”。船上吃住都很好,五星级标准间,伙食也不错,餐餐都有鲜鱼吃。此处按下不表。
游轮上有一个小型图书馆,一日,空进去闲逛,又看到了魔术师的书——《穿越在革命的时空》。
空从书架上取下了这本书,他希望从这本书中找到魔术师穿越的蛛丝马迹。他飞速浏览着,努力寻找着与穿越有关的字眼,但一无所获。
空心想:既然魔术师活了三百岁,那么他一定会多多少少透露一些穿越的细节,否则,三百年前,他是如何到地球的?
他决定回到这本书最初的时间点,他又随手翻了翻,看到了两个具体时间:
……年,美国和法国先后爆发了革命,就像现在利比亚和叙利亚爆发的革命。那时欧洲都特别向往中国,甚至有些人提出要学习中国的制度。当时中国闭关锁国,正值所谓的康乾盛世,中国人都不知道外国爆发了革命,但即便知道了,也会跟今天的中国人一样,庆幸自己生活在和平稳定、繁荣昌盛的国家,嘲笑处于战乱的美国和法国。中国人最大的悲剧是从古至今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至于身逢盛世还是乱世只能听天由命,草民、蚁民、屁民的称谓皆由此而来……
这些内容还是跟具体的穿越事件无关。空翻开下一页,这页有一段提到他在这一时期跟一个中国富商有过一次交谈:
……中国人曾被外族入侵者强行剃发留辫,刚开始,由于这个民族的文化惰性很强,中国人大有誓死不从之意,但新政府铁了心地要推行殖民文化,政权稳定后便开始铁腕易发,实行“留发不留头”的强硬政策,在中国南方多个城市血腥镇-压,最终迫使这个民族屈服。康乾盛世的鼎盛时期,我跟一个扬州富商在茶馆聊天,他认为乱世就应该用重典,多亏先帝英明平乱,他说他听老人讲过,知道当时杀得很惨,“但你要知道,战乱多可怕,那真是没饭吃啊!你每天都不知道下一顿饭在哪,”他真诚地对我说。但他不知道,如果没有他父辈们的浴血抵抗,异族统治者是不会给他们各种优惠政策以笼络民心的,也就不可能有康乾盛世,但到他这一代,当年那些“护发”英雄们都成了活该被镇-压的乱党。就这样,到辛亥革命的时候,新上台的汉人政府又不得不强行剪辫子了。当时深知这段历史的学者王国维选择了投湖自尽,他不是不愿意剪掉自己脑后那根“亡国奴”象征的辫子,而是不愿被反复的命运一辱再辱……
空又草草翻了两遍书,虚汗都出来了,心慌得不行,还是没有任何线索。他本以为浏览这本书多少应该有点收获,但实际上是大海捞针,翻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空觉得阅读这样的文字很费劲,他时不时感到心慌,浑身冒虚汗。一句一句地读是不可能了,他又扫描到几处时间,经过简单的推理,他找到了这本书最早的时间点:
……上学是为了学习前辈们的知识,以后为社会大众做出贡献,到那时候才能算得上是成功,而中国学奴是为了上名校而学习,完全是本末倒置。他们不知道,在文明国家的人看来,他们这种学习观跟“裹小脚”一样匪夷所思,像精神病一样变态、可笑。究其根源,还是源于科举文化的基因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美国哈佛大学每年都有不少辍学生,这在中国的学奴们看来完全是大逆不道,他们认为这些放弃“成功”的学生简直是有病,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能考上名牌大学,拿到文凭,才是真正的成功,正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曾经参加过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