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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勉强穿好衣服,昏昏沉沉地出了皇宫,眼看前面就是王府的大门,刚走上台阶,脚下无力地一软,竟绊倒在地,头好巧不巧地撞上了王府的门槛,登时昏了过去!
门口值守的丁义救援不及,眼睁睁地看着程越昏厥,登时吓得魂不守舍,扑到程越身上大声疾呼:“王爷!王爷!”
只见程越面色如常,只是昏迷不醒,软软地倒在地上,任丁义怎么叫也没什么反应。
王府门口的护军马上全围了过来,有的号啕大哭,有的大骂丁义,有的冲进去报信,一个个彪形大汉急得团团乱转。
丁义哭得捶胸顿足,朝自己的脸上不停地打耳光,旁边的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拦下他。丁义回过神来,把程越背到肩上,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奋力往内宅而去。
完泽听到外来禀报的消息,恍如晴天霹雳,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就冲了出来,众妾惊恐地跟在后面,许多侍妾已是泪流满面。
大事不妙——!
丁义跑进内宅没有多远,便看到完泽带着众妾狂奔而来。丁义连忙停下脚步,忽土伦几步迈上去,将昏迷的程越抱进怀里,顾不得说话,转身就往程越的卧室跑。
丁义“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哭道:“属下罪该万死,没有看顾好王爷,王爷若有三长两短,属下必追随王爷于地下!”
完泽厉声喝道:“休要胡说!王爷岂是短命之相?!快说,王爷是如何昏倒的?”
丁义忙道:“王爷刚从宫里出来,马上就要上台阶,却不知为何,脚下发软,一下子就摔倒了,头撞到门槛上,当即昏迷。属下没扶住王爷,罪该万死!”
完泽听到此处,立即冷静下来,问道:“王爷出宫的时候神色如常么?”
丁义一怔,想了想,道:“好像,走得有些零乱,也比平常慢一些。”
丁义对程越忠心耿耿,完泽毫不怀疑话的真实性,用力一拍丁义的肩,道:“王爷摔倒在台阶上,想必是已经神智模糊,与你的关系不大,你莫要自责太过,快去宫中报信,再去找最好的医生来,临事不可慌张!”
丁义顿时感激涕零,爬起来迅速一揖,道:“是,公主,属下这就去。”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完泽立即对囊加真吩咐道:“囊加真,跟我到书房写一道命令,王爷略有不适,诸事不理,朝野内外,各安其位。若有胆敢造谣生事、擅自调动兵马的,杀无赦!”
囊加真用力地点了点头,两人又向书房奔去。众妾连忙转身去探望程越。
完泽和囊加真来到书房,完泽亲自执笔写了命令,拿出程越的印用力盖了上去,囊加真拿着就走。还没走到门口,囊加真忽然回头郑重地道:“姐姐,王爷的印万万不可交给别人,姐姐还是随身携带吧。”
完泽点头道:“我知道,你快去!”
囊加真随即拔足狂奔,完泽端出程越的印鉴盒,将几枚印章和虎符统统收纳进去,仔细包好,提到手中,这才放下心来。马上就步往自己的卧室,要先将这些印收好。
程越昏睡之时,王府的印鉴自然都由完泽掌管,除了急切的事情,轻易不盖章,都要等程越苏醒再说。可眼下程越昏迷,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大宋内外诸事、军队的调动,全由这几枚印章掌握,自是王府中最最要紧的东西。倘若落入其他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忙过这些,完泽还是不放心,索性锁了程越的书房,下令任何人不得擅入,以防里面重要的东西丢失。
此时在程越的卧室,已经是人头攒动,水泄不通。南必等嫔妃闻讯早已赶到守护在旁边,众夫人、侍妾皆悲痛万分,但谁也不敢哭,这可是要触霉头的。
婉儿坐在床头,急出了满头的汗,拿着程越给她的听诊器,紧张地听着程越的心跳,绞尽脑汁地想着良方。
南必惊怒交加地站在一旁,银牙紧咬,恨声道:“门口那些人竟然眼睁睁地看着王爷摔倒,都该千刀万剐!”
张淑芳怕南必真的下令动手,急忙挤上前,道:“皇后息怒,方才完泽公主已经问明了情形,王爷出宫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些恍惚,谁也没料到王爷会摔倒,不能怪罪到他们身上。”
南必怒叱道:“看到王爷恍惚还不上前搀扶,不怪他们怪谁?该杀!都该杀!”
塔剌海见南必动了真怒,连忙拉住南必的手,道:“先别急,王爷的护军岂是可以随意处置的?再说贸然杀了他们,外面的人必定惊慌失措,且等一等。”
南必听了塔剌海的劝,这才气咻咻地坐了下来,一双美目却又忍不住泪如雨下,哽咽不能言。
南必这一哭,室内瞬间便一片哀声,张淑芳也赶紧侧过脸,唯恐自己的泪珠被人看到。
消息报进宫中,谢道清正在御花园观花,惊得险些坐到地上!幸亏旁边的宫女手疾眼快,才没让谢道清受伤。
谢道清顾不得自身失态,最关心程越这次的病情如何,急道:“快,快,去请太后亲至王府,探望越儿的病情,所有的御医都不许离开医馆……算了,把御花园的后门打开,命御林军和内侍守着,不要关了,方便两边走动,有什么消息,直接进宫报知。还有,传令各城门,严加戒备,若有军队要擅自进城,一概拒之门外!张彦,去唤张彦来!”
谢道清身边的一干内侍一听便明白事态严重,忙不迭地去传令,宫中乱作一团。
全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