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得从我的出生说起,人家都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是七个半月时爷爷划开我妈妈的肚皮把我弄出来的。
我爷爷不是医生,用的也不是手术刀而是一把桃木剑。因为当时我妈妈已经死了,死的很惨、她的头枕在我爸爸的尸体上...
刚出来的我像个没有毛的大耗子,皱皱巴巴的一身血,没有呼吸、小脸憋成了紫茄子色,不哭也不闹。
看我没有任何反应爷爷绝望了,他走出十几步时我突然哭出来了,这才算捡了条小命。
我是吃百畜奶长大的,什么牛奶、羊奶、鹿奶、狗奶、猪奶都吃过,甚至还吃过狼奶;特么我也不是动物,吃那些东西能消化吗?
所以我的身体一直病歪歪的,特别是到了我出世的那一天——六月六日,肯定会大病一场: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吃不进喝不下的,感觉离死就差一步之遥。
后来才知道魔鬼撒旦也是特么那天生的,跟他一天生日我能好得了吗?
爷爷带着我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看过无数的中医西医,都是一样的结论:没毛病,先天不足、胎里带的体质弱。
年年大病一场爷爷琢磨着不对劲儿,听说辽中有一个刚出马的王大仙看事儿特别准、便凑了些钱带我赶过去。
找王大仙看事儿的人排长排,爷爷苦苦哀求人家才破例给我看。
进到里面见佛堂里供着十几尊神像,堂前香烟缭绕,香案前摆了张方凳、一个中年妇女盘腿坐在上面。
爷爷抱着我点头哈腰陪着笑脸请她帮忙看看,王大仙也不说话,指指凳子让我爷爷坐下、她自己吧嗒吧嗒一口接一口的抽烟。
我正纳闷呢王大仙儿叼在嘴上的香烟忽然一抖,一寸多长的烟灰掉在地上,随即她全身都抖起来、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发出怪声。
说来也怪,她屁.股下的方凳不过一尺见方,她坐在上面前摇后晃的剧烈摆动居然不掉下来。
那时我还小,看到这新鲜事很是好奇、就盯着她看。
抖了好一会王大仙渐渐安静下来、嘴里也不哼哼了,忽然抬起头把两只眼睛向我看过来。
她的眼睛很亮、闪着阴冷的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什么也不懂啊!好奇的跟她对视。
足足过了十秒钟,王大仙突然惊呼一声、整个身体直直的摔到了地上,一时间我和爷爷都惊呆了。
伺候她的人闻声跑进来,见王大仙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便大声斥问爷爷。
我爷爷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王大仙刚刚上了身就突然摔倒了,我还纳闷呢!”
说别的也没有用,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的、总算把王大仙弄醒了。
她醒过来的头一句话就是,“退钱退钱,这小孩子我看不了!”
看不了?这等于说顾客点菜厨师不会做、学生发问老师回答不上来,这不等于自砸招牌嘛!
我爷爷疑惑的问:“大仙儿,这孩子他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个屁?赶快拿钱滚蛋!”王大仙气急败坏的嚷道:“这个小破孩把我的仙家都吓跑了,还看个球啊?”
靠!什么情况呀,我把她的仙家吓跑了?这...哪跟哪呀?
看不了就换人吧!爷爷带着我接连看了三个大仙儿,结果这三个大仙都变成了凡人。
碰到爷爷喝小酒高兴的时候我就问他,“你怎么非得那天把我弄出来啊?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就不行吗?”
爷爷肯定先叹口气,忧郁、空洞、迷茫的目光掠过我的脸庞望向空中,“这就是命啊!有道是君子不与命争...
你的命太硬了,简直就是讨债的命啊!你妈妈你爸爸都被你克死了,说不定哪一天你把老子我也克了。”
这叫什么话啊!我还没出生他们就死了,怎么赖我呀?
我就疑惑的问:“你到底是我老子还是我爷爷啊?咱先把辈分弄清楚好不好?”
爷爷就嘿嘿的笑,捏起酒盅啁上一口,“我当然是你爷爷,坏小子、你可别想占我便宜。”
一听话茬就是没正形的主儿,他又是老子又是爷爷的,还说我占他便宜?天理何在啊!
趁他高兴我就想问我爸妈是怎么死的,每当这时爷爷肯定要冷下脸来、有时还脾气暴躁的摔酒盅,大声的呵斥我不许问、甚至动手打人;我只好不说话,瞪着眼睛看他。
爷爷每次发过脾气后都唏嘘不已,泪流满面的把我搂在怀里,跟我说:“不能问...爷爷不能说的,等你过了十八岁爷爷才能告诉你...。”
每一次都是如此,我也知道他不能说、但还是忍不住想问,所以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我也叹气,“爷爷,我这样儿...能活到十八岁吗?”
“放屁!”爷爷瞪起昏黄的眼珠,花白的山羊胡翘起老高,“你必须活到十八岁,我明天就带你去看个高人,一定让你活到死。”
唉,又喝高了不是,哪个人不是活到死的?
爷爷说的高人是辽南千朵莲花山上铁梁观的主持慈云道长,老头都八十八岁高龄了,长得鹤发童颜一副仙风道骨。
这老头可是真有道行、比那些大仙儿厉害多了,见面后只打量了爷爷几眼便问道:“我没看错的话,师弟应该是龙虎山天师道的门人吧?”
我去!原来爷爷也是老道?这太意外了。
爷爷施礼答道:“慈云师兄果然法眼通天,我正是龙虎山天师道第三十九代弟子白惊鸿。”
“哦,师弟此来是为了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