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徐常欢重重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推开车门跳下车,除了车灯映射的有限地方,四野都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只好天亮再出发了。
大西北昼夜温差悬殊很大,白天烈日当空,晚上却十度不到,徐常欢关上车门,搂着孤狼相互取暖,渐渐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醒,徐常欢仰起头来,突然大吃一惊,昨晚没有月光,他看不见四野的景色,这时才发现,汽车早也驶出青青的草原,周围都是寸草不生,乱石嶙峋的戈壁滩。
徐常欢叹口气,目前的情况,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他收拾行李,带上武器弹药,用指南针确定了大概的方向,领着孤狼继续前进。
至于昨天搬到车里的单兵干粮,除了拿几盒硬塞进背包,绝大部分只好忍痛丢弃了。
太阳升起来后,地表温度越来越高,行走在上面,两只脚板似乎都要被烤熟了。
徐常欢满头大汗,踏着一地的乱石往前走,孤狼吐着舌头,无精打采地跟在他的身后。
一人一狼艰苦跋涉,走到中午,更糟糕的情况还在前头,绕过一座小石山,徐常欢陡然发现,前方竟是一片沙漠!
“这下糟了!”徐常欢暗暗心惊,“是继续前进呢?还是回头重新找路。”
他掏出手机,点开离线地图,但手机地图并没有这片区域的详细路况。
他考虑了半天,一咬牙,决定横穿沙漠。否则汽车跑了十几个小时,行驶到现在已经有几百公里了,回头路同样艰难。
如此走了三天,淡水越来越少,只剩一个大号可乐瓶子还装满了水,羊肉已经吃完,仅仅剩下几个饭团子了。
这天走到中午,徐常欢领着孤狼来到一片沙丘的阴影一面,停了下来稍事休憩。他扭开水瓶,用水壶盖子倒了几盖给喂孤狼喝下,自己抿了两小口,慢慢咽下,不敢大口地喝。
那孤狼卧在一边,几盖水才一两左右,完全解不了渴。它眼睛中冒出饥火,突然一纵身,扑向徐常欢,两排狼牙就朝他咽喉咬下去!
徐常欢大吃一惊,往后一缩,咔嚓一声,两排白森森的狼牙在原本是他喉咙的部位咬合!
他猛起一拳,砸在狼嘴上,孤狼被打得翻了个身,徐常欢扑过去,两手按在狼的脖子上,死死卡住。
孤狼四肢一阵乱挠,在他脸上、手上抓出了无数血痕,几分钟后,突然身子一抽,一命呜呼!
见孤狼不动弹了,徐常欢慢慢松手,翻身瘫软在一边,骂着孤狼狼心狗肺,朝狼的尸体踹了几脚。
他也许觉得孤狼黑化得太突然,其实狼性本就如此,弱肉强食就是狼的生存原则,生死关头,蜕变只在一念之间。
徐常欢休息了半天,喘匀了气,抽出匕首割开狼的咽喉,倒提狼身,把狼血倒进水壶。
他喘几口气,咕咚咚地喝下狼血,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
天气炎热,内脏最容易腐烂变质,徐常欢剖开狼腹,先把内脏掏出来,放在阳光直射的沙丘上。然后剥了狼皮,把狼肉切成大块,抹上一层盐巴,装进背包。
等他忙完了这一切,放在一边炙热沙地上的狼心狼肝,竟然也半熟了。这温度之高可想而知。
徐常欢站起身来,背上背包,一边咬着狼心狼肝。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赶路。
烈日当空,徐常欢就这样又走了一个小时,忽而发觉地上一串脚印,他吃了一惊,只见脚印延伸到一座巨大的沙丘后面。
徐常欢心中大喜,这脚印一脚一个坑,不像是丧尸留下来的,顺着脚印,也许能碰到活人,也好有个伴。
他循着脚印,向沙丘后走去,走了半天,发现脚印竟然变成了两行,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两人在行走。
徐常欢大惑不解,另一个人是怎么出现的,忽而发现脚印边有一个烟盒,捡起来一看,认出是自己带在身上的“和天下”香烟,这下明白了,前面并没有人,而是自己迷路了绕着沙丘转,自己追着自己走。
徐常欢心中一寒,在沙漠里迷路可是致命的,光是想想在沙漠上追赶自己的足迹兜圈子,就能让人心惊胆战。忙掏出指南针,重新确定方向。
但他心中打鼓,知道凭着一个指南针,不能百分之百的就保证自己不会迷路,否则那些在沙漠里面丢了性命的探险爱好者,谁身上没有指南针呢?
他爬到沙丘顶上,忽见右前方向漫山遍野,跑来无数的狼。成百上千,转眼间奔到了眼前。
徐常欢又惊又怕,心想报应不会来得这样快吧?自己刚杀了一头狼,吃了它的心肝,转眼就要被群狼分尸。
他右手握枪,左手抽出匕首,对着狼群接连开枪,一头公狼扑上前来,张开狼嘴,一口咬住了匕首刀刃。
徐常欢趁势往前一送,划破了狼舌,但狼性凶残,仍然死不松口,徐常欢用力回夺,将公狼拖了过来,狼牙在匕首上犹如生了根一般,死死不放。
徐常欢心中焦躁,对着狼头就是一枪,狼虽然死了,他还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抽出匕首。
这时,狼群仍然像赶集一样,不断从他身边窜过,并不上来撕咬,徐常欢一愣,猛然反应过来,狼群也是在逃命!
而能迫使饿狼惊慌逃窜的,这世上只有尸潮了。
他一念甫毕,果然听到轰隆隆的声音从沙丘后传来,声势惊人,就如同地面要被撕裂。不大功夫,数以万计的活死人潮水般的漫卷而来。
徐常欢大惊失色,忙撒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