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你说有什么好办法引蛇出洞?”阮无双漫不经心的望了眼楚泽,昏暗的烛光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她知道他脸上的神情必然是想将苏笑天除之后快的厉色。
她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上, 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坐在一旁的闭月清扫了一眼再坐的七影、阮无双,最后落在楚泽的身上。
方才听公子如此说来,那苏笑天还真是死不足惜,竟干出这些伤天害理,灭绝人性的事,真是可怜秀秀与那惨死的女子。思及此,闭月的脸色越发的沉郁。
“公子不是心中有底的吗?何故问楚泽。”楚泽思付了一番,清声道,只是那放置于腿上的手不由自主的蜷了一下,都是苏笑天毁了他,他自然恨不得杀了他,可苏笑天背后的人显然是不简单的,否则他不会沦为替死鬼,况且现在他也猜不透眼前的这个人在想什么,所以他心中自有保留。
阮无双眯了眯眼,她岂会不知楚泽的心思,方才听闭月说自科举放榜以来,楚泽便似换了个人一样深沉郁结,不过也可以理解,若不是出了秀秀之事,楚泽被当做苏笑天的替死鬼,恐怕科举三甲便要重新洗牌。只可惜造化弄人罢了,也是楚泽时运不齐。
“这底是有,不过想听听你的意见罢了。”阮无双不咸不淡的道。
闻言,楚泽眸光一闪,微微思量了一下,便启唇道:“如法炮制。”
尾音骤然一落,几分冷意肃杀。
“嗯。”阮无双轻淡的瞧了眼楚泽,认可的道,他说的,也正是她所想的,既然这女子包括秀秀都是死于深夜,由此便可推断,苏笑天极有可能似那捕食的饿狼一般只在深夜出没。
“过几日,你便去四皇子府,记得小心些。”阮无双慵懒的端坐起身子,话落,便抬盏轻抿了一口茶水。
楚泽是有本事之人,稍加利用便能收获的更多,只是看价值有多大罢了。希望他不会让她失望才是。
“嗯?”他没有听错吧,去四皇子府,若是他记得不错,苏阮是二皇子麾下的人,现在却让他去找二皇子,难不成是让他去四皇子哪里做内应?思及此,楚泽的眸光越变复杂起来。
漫淡的余光轻扫了楚泽一眼,她好似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心中所想。
“你没有听错,也不是让你去做内应,而是要全心全意的助他 。”阮无双一字一句的道,其中不乏肯定之色。
闻言,楚泽先是愣了一瞬,心想她怎么知道他想什么?不过也罢,他既是如此说,他便也不多问,况且之前他便应了她,会尽力帮他。思及此,他的面上闪过一抹释然,随即他点了点头。正好他在这里呆的也够了。
“对了,今晚可让我一同前往?”楚泽淡声询问道,只是眼底有什么东西似浓墨一般渐渐的晕染开来。
闻言,阮无双眉梢微微一挑,随即便点了点头,她知道楚泽在想什么,如此答应他,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愿。
须臾阮无双简单的吩咐了今晚引蛇出洞的计划,随后便各自分头行动。
深夜的长安笼罩着一股繁华过后的寂然,长长的十里长街,远远望去,只有一路昏暗的光拉长了街边柳树的影子,微风一吹,那柳条儿便迎的女子一般舞动着腰肢。
街角处,一道身影悄然无息的出线。
阮无双背着包袱故作脚步匆忙慌乱的走在街道上,她漆黑而镇定如厮的眼睛却肆染着泠然的冷光,耳朵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动向。
她能感觉的到她后面有人亦步亦趋的跟着,抬眸瞧了眼灯光昏暗的长街,心想此处必然不是动手的好地方,从身后的人迟迟不动手便能知晓一二,那么她便帮他一下就是。
思及此,她脚步一转,往左边幽暗的小巷走去。她心中默数着,走到巷子最深处的时候,她放慢了脚步,随即幽幽的转过了身,故作警惕的瞧了眼漆黑的小巷。
就在转身的那刻,一只大手覆上了她的嘴,她故作惊恐无措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只手不停的拍打着男子的手,而借着微暗的光,她虽只看到一双眼睛,可就是那双充满糜烂淫邪的眼睛,让她一眼便认了出来,为此她心中不由一冷,果然不出她所料,真是苏笑天这个纨绔。这一次,她势必让他知道她的厉害,也让他尝尝什么叫绝望。
“美人儿,别挣了,你逃不了的。”苏笑天邪笑道,一脸猥琐的模样让人看得直犯恶心,说着便放开了捂住阮无双的手,他的几个随从便附和的邪笑了起来。
阮无双厌恶之极的抬袖擦拭了嘴角一番,眉目间的冷意似万丈寒冰般酝酿着,她的脚步微微往后退了退,与苏笑天靠的那么近,让她不住的打恶心。
“苏笑天。”阮无双一字一句的道,字字如刺,杀意四射。
“你怎么知道劳资的名字?”苏笑天愕然的道。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问阎王爷。”阮无双冷冷的嗤笑一声,话音方才落下,漆黑的小巷
一下子出现了无数道黑影。
七影落在阮无双的一旁,恭敬的唤道:“公子。”
“嗯。”阮无双应了一声,眸光似看小丑一般的看着已然害怕到连站都站不稳的苏笑天身上,不消猜便能知晓他此刻的脸色一定十分的精彩。思及此,她的兴味与冷意并存的眸子幽幽的望向方才而来的楚泽与闭月。
“苏笑天。”楚泽愤恨的道,那声音好似恨不得将苏笑天生吞活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