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你这是什么态度?哎呀陛下啊陛下,以前就跟您说过,此等长反骨的叛贼都该株连九族,您非不听,现在好了,大军在他手,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啊。”赵文里吹胡子瞪眼的跪落玉书脚边垂首顿足。
“陛下,他真的要造反了,莫不是投靠了墨千寒?”
“那咱们快快回朝吧?”
落玉书眼珠瞪得近乎脱眶,不断捏拳,张涛,好你个张涛,你给我等着:“都别吵了,快想想办法如何将他的兵权收回,本君才是乌阳之主,就不信那些将士只认块牌子,到底要怎样才能令大军听命?”只要能驱使动军营将士,他定要把张涛九族统统斩杀,还有裴怀这个老贼,一个也别想跑。
讨论了半天,赵文里苦哈哈摇摇头,除了张涛甘愿交出兵权,别无他法。
落玉书身子一软,瘫坐下去,什么意思?就是说如今乌阳国都掌握在他张涛手里?不对,愤恨道:“赵文里,你立刻回乌阳将镇守边关的大军统统调配过来,擒拿叛贼张涛!”
“不一起回乌阳吗?”赵文里担忧的问。
“废话,你认为他现在还会放本君离开吗?”可恶,为了支援云蟒,连他的话都敢忤逆,明摆着是想造反。
其余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张涛和裴怀如今沆瀣一气,又从来都看不惯他们这一派赵相党,会不会狗急跳墙将大伙全给囚禁在云蟒境内?哪怕陛下手里还握着十多万兵力,也不是他们对手吧?人家背后可有墨千寒撑腰呢。
山中一座竹屋里银铃笑声持续传出,珂珂眉飞色舞的讲述着方才下面庄子里发生的事:“那落王气得直跳脚,已经派赵文里回去搬救兵了,哼,还是张元帅识大体。”
“让他去搬,使劲儿搬,我估摸着这东呈的事解决后,他落玉书是没想活着离开云蟒了。”祝思云打开镂空小香扇轻摇,既然承认了墨千寒这个丈夫,那么他的仇恨就是她的,落玉书杀了阿娇的亲王叔一家子,必是不可饶恕的。
落玉娇眼角含泪,跟着笑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为死去的王叔报仇。”
穆涟依捻起一颗麻将懒懒道:“哎,真没想到啊,阿娇你居然是陛下的亲妹妹,前些日子我爹跟我说时,真真吓得不轻,这样也好,免去了更多战端,再打下去,别说百姓受苦,我都要受不了了。”
“涟依这事你可不能泄露出去,让那些男人自己去处理,我们在旁当戏看便可。”程雪歌拍拍穆涟依的手背。
“知道知道,实在憋不住,我就来跟你们聊,对了,花无叶这次恐怕也被逼进了绝境,都决定倾巢出动和咱们决一死战了,你们说西京城会被毁掉吗?”自从火器遍地后,云蟒多少地方被大肆破坏?重新修建可都是钱啊:“要是我,当时就答应义和了,你说要他一个人的人头也罢了,还非得大小将领首级全都要,身为君王,他怎么可能办到?”
落玉娇摇头:“有些事看似简单,一旦王兄认同,又如何跟下面惨死的百姓交代?稍有不慎遗臭万年。”
“没错,若这次先例开了,以后谁想推翻他就举兵造反,打不过再投降,反正不用付出代价,还怎么治理国家?魄力这东西丢不得。”某女赞同地帮着附和。
又聊了会,落玉娇瞅向珂珂:“雾雾还是没消息吗?”都失踪好几个月了,究竟去了哪里?
“管她干嘛,心肠恶毒,屡教不改,死了都不可惜。”程雪歌白了落玉娇一眼,后又别有深意地瞪向祝思云,真没想到那贱婢曾还妄想毁了阿娇容貌,月月居然还放任她活着,更在派人到处寻找,她对得起阿娇吗?
祝思云尴尬地抓抓耳朵,惭愧嘟囔:“好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你们放心,等我找到她后,肯定好好管教,一定把她心里那些扭曲想法纠正过来。”哎,真当她不气愤吗?可这个世上,她若不管雾雾,就真的没人管了,全都巴不得她去死,但这些都是她这个当姐姐的错,是她太纵容她了。
从一睁眼她最先看到的就是这三个丫头,这么久的感情,哪里说放就能放?早把她们当亲妹妹对待了,雾雾只是害怕她祝思云再回到过去白月湘那几百年被幽禁的日子,为了稳住她的地位,不惜以命相博,说白了,一根筋,钻牛角尖里出不来,只要严加管束,总能弃恶从善的。
事实却完全与祝思云想的背道而驰。
苏紫国帝后雅室内,已彻底改头换面的雾雾屈膝跪在地上,发髻高盘,珠光点缀,宝石无数,绫罗加身,略施粉黛,风韵娇俏,俨然一副贵妇人装扮,眉眼间昔日仅存的一点清澈也被浑浊侵蚀,徒留满腔怨毒。
怜后还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优雅高贵,用两根手指将矮桌上的纸包夹起玩味端详:“知道这是什么吗?”
“穿肠毒药!”雾雾淡淡抬头。
“呵,错了,我哪舍得让她死?岂不是便宜了她?当今天下,谁不说她白月湘乃神人降世?治国兴邦,端蕙大方,才德兼备,呵呵,到头来却是个连青楼妓子都不如的下贱娼妇,多有趣是不是?我还真不信墨千寒能继续高抬她,一个连名节都可自毁的帝后,拿什么来跟本后相提并论?”
听到这话,雾雾竟没半点讶异,只点了点头,双手去接。
怜后则将药包轻轻放到其掌心,拧眉提醒:“本后知你曾对她忠心耿耿,不会临时变卦吧?”
“不会!”雾雾攥紧药包冷冷回答。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