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这厢,正在擦洗各宫主子木牌的云三齐无意间自窗户缝隙瞧见云曳款步走来,垂下头,眼珠飞转,想到什么,赶紧冲旁边唯一在场的人道:“小飞,一会总管来了,你帮我拖住他,如果是说让我去传谕让帝后娘娘侍寝的话,就说我昨夜风寒入侵,病得严重,顺道将这片金叶子给他,麻烦他替我去紫宸宫跑一趟。”将一片黄金打造的树叶塞进弟弟手中,后大步闪身内屋。
“这这……”小飞刚要拉人,可哥哥已经没影儿了,什么意思?哥哥不是一直都期望着能得到帝君赏识吗?而且也希望栖身帝后那棵树,难得的好机会,为何要让给总管大人?还要给钱。
容不得他多想,灰发老者已经进屋,换上笑脸,恭敬弯腰:“见过云总管,不知您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云曳在屋中扫视一圈,人呢?怎么就一孩子?不满道:“小三子呢?当值期间,为何不见人?”
“总管您有何事?”小飞故作惊惧状,身躯不住地颤抖,就是不先道明原因。
“告诉他,不必去御书房请示了,直接到紫宸宫宣帝后今夜侍寝。”正要离开,可为确保万一,又问:“他多久能回来?”误了时辰,帝君又要不满了,整日操劳国事,还要为后宫而烦心,他看着都心疼。
小飞吞吞口水,哥哥猜得还真准,将头埋得更低,好似来人是毒蛇猛兽一样:“报……报告总管,我哥他……他昨夜风寒入侵,很是严重,奴才正要去找您。”说着将手中的金叶子塞进其袖口:“那个……我哥说麻烦今日云总管帮忙去后宫跑一趟,日后定不负恩情。”
病了?云曳见那孩子吓得说话都磕磕巴巴,也就懒得多问,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左右看看,确定只有自己身后两个自己人才将金叶子藏好,慈爱笑道:“难得他有这份孝心,也不求他如何报答,别给我惹麻烦就行,让他好生养病吧,啥时候康复了再回来办差。”
“是……是!”小飞哆哆嗦嗦的点头。
看孩子快昏厥的模样,云曳也不好多待下去,赶紧离开,奇怪,他的威慑力啥时候这么大了?
然而当老人一走,小飞就立刻如没事人一样直起腰板,跑到小屋咄咄追问:“哥,你咋想的?不是要依靠帝后吗?既然如此,为何要把亲近的机会拱手让人?”
云三齐掀开帘子走出,看向云曳背影时,嘴角掀起个高深莫测的弧度:“放心,是咱的,逃也逃不掉,好了,小飞,你立刻到前院找筐红薯和三升白米来,对了,再弄几颗新鲜白菜,另外去一趟御膳房,挑一盘肥肉,要最肥那一块,去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哥,你到底想干嘛?”小飞急得直跺脚,多好的机会啊,没了!
“少废话,叫你去就去,赶紧的。”后双手环胸斜倚木柜直乐:“咱哥儿俩能不能在帝宫出人头地,就看这一注了。”
小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或许哥哥这么做,确实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只是一堆猪吃的东西,能换来什么?不管了,他一直都坚信自家大哥非泛泛之辈,点点头,旋身小步跑出。
而云三齐也没闲着,到一排书架上找出有关于李裴那段记载细细查看,不管帝后因何而变,今日所作所为都像极了这个人族,他才不管她为何要突发奇想学人类,只要她高兴,自己的好日子还远吗?当然,他也没几分把握,可成功除了实力运气外,有一半都是靠赌。
虽然这样利用云曳很不厚道,可他说到做到,若哪天功成名就了,一定不忘今日大恩。
紫宸宫。
“你们放肆……别推了,哎哟我这把老骨头,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砰!’
都不等老人啰嗦完,雾雾便将大门给无情合并,天晓得她此刻心肝都快裂开了,但娘娘发话,让她把云总管赶走,她不得不从。
门外,云曳正横眉竖目,吹胡子瞪眼的盯着大木门直喘粗气,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帝后这是要造反吗?好歹他也是帝君身边的大红人,深得君心,这几个臭丫头居然敢把他给轰出来?刚才也没说什么啊,只道帝君让她去侍寝,结果跟他来句‘你们帝君是不是精神失常,内分泌失调,更年期提前?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前面那些他不懂,但不要脸三个字,听得是真真切切,这还了得?于是乎当然要教训几句,然后就被赶出来了,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她去侍寝,没门。
怎么会这样?昨晚不都去过了么?还得到那么多封赏,按理说不应该拒绝啊?最后瞪了大门一眼,甩甩衣袖怒然远去。
悄悄打开门缝,见外面没了人影,雾雾赶紧弯腰用力拍打心口,刚才吓死她了,冲两个同样面色苍白的好友道:“完了完了,若他回去跟帝君一说,咱们娘娘是不是又得挨鞭子?”毕竟‘不要脸’什么的……完了,又是弥天大罪。
“娘娘如今锋芒太露,无法无天,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无尊卑之分,帝君在她心里,估计连咱们三个都不如,今天又打了依夫人的贴身宫女,这到底是真疯了还是想逆天?”珂珂说着说着就开始没头苍蝇一样原地打转,又不是没挨过打,怎还要明知故犯?
漫漫坐到台阶上,双手托腮嘟囔:“或许不是她疯了,而是真希望自己能疯掉,你们难道就没发现吗?娘娘变化成人后,就没睡得安稳过,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