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嗣将万氏的反应看在眼里,走到她面前恭谨有礼地说到:“恕恕早做了安排,定不会让内妹涉险,望岳母稍安勿躁。”
万氏看向他定定地问:“恕恕真能为凌雪洗刷冤屈?这孩子,她怎么不早说?害我情急之下竟还打了她。”
方承嗣回以浅浅的一个笑容,不再多言;转过身朝周晗恕他们的方向看去。
“大人。”
周凌雪刚出声,周晗恕急忙将话抢过来:“大人,民女请求再传一位人证,当初民女脱险后,故意将此人安排到被告周凌雪身边探查究竟,或许她知道一些东西,能让大人更快查明真相。”
“传”
随后碧春被带上了公堂。
看到碧春的出现,周凌雪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后想到她从未让这丫头近身伺候,她是不可能会清楚当中隐情的,才恢复刚才的镇定。
碧春到周晗恕身边跪下后,缓缓说到:“启禀大人,民女名为碧春,原本是周家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后被大小姐送去伺候二小姐,在二小姐院里,虽然民女干的都是些粗重的活,但也打听到了一些内情。”
碧春话音刚落,跪在周凌雪身后的迎梅突然出声:“大人,她的话不能信,她是大小姐身边的人,自然会帮着大小姐说话;大人有所不知,大小姐一向不喜欢二小姐,大小姐婚前失踪,完全是她自己不想嫁给如今的姑爷,便和她的心上人私奔,岂料中途被人撞破,她为了自己的声誉,才会如此诬陷二小姐,他们定是被她收买了,请大人明察,还二小姐一个公道。”
“啪”县令将惊堂木举起拍于桌上:“肃静,是真是假不需要你来告诉本官,本官自有定论。”
说完抬手指向碧春:“你说。”
碧春对他磕了一个头,才缓缓说到:“大小姐让民女多多留意二小姐与其贴身丫鬟迎梅的一举一动,这一个多月以来,民女发现迎梅背后对二小姐颇有怨言,不仅如此,有一次民女还发现迎梅与一陌生男子深夜幽会,次日听说二小姐亲手将迎梅打了一顿,那时民女没多想,现在看来,二小姐或许是晓得了迎梅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才会打她。民女的话说完了。”
县令点点头,看向周凌雪问:“她所言是否属实?”
周凌雪扭头看了迎梅一眼,似乎在内心挣扎了很久,直到县令第二次询问时,她才无奈地回到:“是。”
“你可识得此物?”
他让衙役将张雄之前递交的“证物”拿到周凌雪面前,只一眼,她就认出了这脏兮兮的手帕上的荷花出自迎梅之手。
“这,这是......”她支支吾吾着,并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手帕是原告呈上的物证,是你的贴身丫鬟迎梅送与原告儿子张浩的定情信物。”
县令大人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她们脸上的神态,想从中探出虚实。
他看到周凌雪双拳紧握,刚才还从容不迫的表情开始变化,只见她咬了咬唇,眼里流露出失望之意,似乎又有些不舍,最终转过身面向迎梅,抬手直接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我不是警告过你,让你与那人断绝来往吗?”
迎梅两行泪水流下,之前周凌雪为了防患于未然,早早就安排好万一事发,到时候会将她推出来当替罪羊,还为了显得逼真,不让人看出破绽,私下让她反复练习那种慌乱,惊恐与不甘的神态。
此刻的她,是真慌了。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如何惨死的模样,偏偏她还不能畏首畏尾,她敢肯定如果没如周凌雪的愿,不出几日她所有的亲人都得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心里的事,正好让她将周凌雪赠送给她的这个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脑海里谨记着周凌雪的话,事发后必须要对她紧咬不放。
“不,不是这样的,大人,民女都是受人指使,都是她——”说着她抬手指向周凌雪:“都是她逼我那么做的,是她和大小姐有仇,所以......”
说着她停顿下来,眼珠子不停地转,似乎正在思考着怎么将这个慌给圆上。
很快,她接过话继续说到:“所以她逼我找人将大小姐绑架,再放出大小姐与人私奔的流言,这样一来,她既毁了大小姐的声誉,又能狸猫换太子,代替大小姐出嫁。”
周凌雪将从衙役手里拿来的手帕甩到她面前:“我指使你?我指使你让你的奸夫将我的亲生姐姐绑走,这话说出去几个人相信?”
“不,他不是我的奸夫,如果她是我的奸夫,我又怎么会让他涉及如此凶险的事?”
如果刚才迎梅在县令拿出手帕时,就说这句话,那大家可能还会往细处想。
可她是在大家已经看到了她的“垂死挣扎”后,才将这句话说出来,反倒成了她的狡辩之言。
这也是周凌雪煞费苦心安排的,利用的就是人们“先入为主”的心理。
“迎梅,你太让我失望了,在你干出丑事后,我满心满脑都在想着如何为你遮掩,没想到我对你的袒护却变成了你捅向我身上的匕首。”
周凌雪伤心地说完这段话,县令心里也做出了判断,他再次举起惊堂木,“啪”一声:“肃静”
等周围安静下来后,他看向张雄问:“你如实说来,你儿子张浩,是否与这个丫头有私情?”
张雄点点头:“是”
“除了这方手帕,可还有什么能证明?”
张雄抬头看了迎梅一眼,然后说:“小的刚刚想起,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