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柏娜没送白树去上幼儿园,她也向公司请了假,虽然只是跟徐凌打了下招呼。白晖并没有如期地醒过来,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有各种各样的管子,看着就像死了一样。
白树的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了死这个字眼,那个对他虽然很陌生,但此时却离得特别近。
“木木,妈妈问你,你好好想想,脖子上的项链到底是哪里去了?”郑柏娜在医院中庭的长椅上坐着,期间忍不住又问了白树一遍,关于那个项链的事情。
“早上的时候爸爸还检查过的,之后我就不记得了。”白树对那个项链并没有什么印象,早上进校门的时候项链应该还是在的,而今天因为暴雨,他们的体育课改到去体育馆上,掉下来也容易注意得到。
“那你今天有接触过什么人吗?”那个项链不容易拿下来,既然白晖早上检查过,那么肯定没什么问题,也就是说,那个项链是被人拿走的。
“老师……小朋友……还有jula爸爸,他十点多的时候到幼儿园里面给她送东西,因为没找到她的教室,我还给他带了路。”白树想了想,然后回答了郑柏娜的问题,因为jula爸爸也不算是陌生人,他对这个幼儿园不熟悉,他帮他带个路什么的,应该也不算什么。
“jula爸爸?”郑柏娜是第二次听到白树提起jula,小朋友都喜欢叫那个小女孩朱莉,白树有时候会叫她朱莉,有时候也会叫她jula,明明超级不喜欢那丫头,但因为jula是荣灿的朋友,他偶尔也会跟她有一些接触。白树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让一个幼儿园小朋友帮忙带个路什么的,总觉得有些不合常理,因为那种事一般都是直接问保安或者老师的,她就不相信那个时候没一个可以问路的人。
听了白树说的之后,郑柏娜特意打电话到学校里面了解了情况,十点半左右,孩子们课间休息时,jula爸爸把她忘了带的感冒药送了过来,甚至还嘱咐老师要在饭后给她服用,送完之后,他就回去了,期间并没有停留多久。
“难道说这个姚易锦有什么问题?”郑柏娜回想起白晖之前说的,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怎么坐在这里,你们家白晖呢?”赵千秋夫妇接到女婿出车祸的通知后,立即就赶飞机过来了,虽然情况还算乐观,但白晖此时昏迷不醒,让他们实在放不下心来。
“还没有醒……妈,我现在脑子特别乱,能不能先别跟我说话!”郑柏娜把眼睛抬起来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她昨晚几乎没有睡着,又担心有人会伤害白树,所以她一直把他带在自己身边守着他。
“快下雨了,先进去……”赵千秋上前,一手拉着白树,一手拉着自己女儿,才几个月没见,觉得她好像瘦了一圈,身形也看着憔悴了不少。
“妈,你说小夜他会不会就一直那样躺着了?”郑柏娜瞪大了眼睛,紧抓着老妈的肩膀问道。
“他只是受到冲击,造成轻微脑震荡,不会一直那样躺着的!”赵千秋搂了搂她的肩膀,“怎么,害怕了?”
“恩,害怕,我整晚都睡不着,要是他不在了,我觉得我一个人都活不下去了!”郑柏娜几乎要哭出声来,在老妈面前,不管多大年纪,她永远都是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傻瓜,你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人呢?你不是还有我们么……”赵千秋是见过生死的人,在某些事情上面要相对冷静地多,看了一眼听到老妈发言后发愣的白树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木木,别听你妈妈乱说话,她只是太喜欢爸爸了,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来,木木,外公抱抱……”郑清和把白树给抱了起来,“今天幼儿园不用上课么?木木为什么在这里?”
“爸,我觉得有人想害木木,我不太放心,就没让他去幼儿园!”不仅是幼儿园,郑柏娜哪儿都没让他去,就一直让他跟着自己,就连她上厕所的空隙,也会时不时地喊一下白树的名字,看看他有没有走远。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在医院的休息区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去,郑柏娜说的那句话听着并不像是玩笑话,郑清和想着还是详细咨询一下比较靠谱。
“我也不清楚,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白树脖子上的定位项链不见了,我们以为是他人丢了,白晖根据项链的位置信息去找,结果半路出了交通事故……虽然是意外,但总觉得是人为。项链最后的定位在湖里面,也没办法从项链获取相应指纹,当然,即便有,也一定会被抹去的……”一想到这里,郑柏娜就开始变得烦躁了起来,她试着把线索给捋清楚,不过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然后啊,木木说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白晖还检查了一下项链,之后就不见了,在幼儿园里面也就只接触了老师和小朋友,另外还帮小朋友的爸爸带了路。”
“这样啊,我打电话跟万里商量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帮上点什么忙。”郑清和点了点头,他从郑柏娜的话里面听出了她想说出口的话,因为这里是公众场合,他们也没有那么明目张胆。公安人员不能利用自己的职位便利私自调查别人,不过如果是嫌犯的话,警方或许可以立案进行调查。
“你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还是又跟谁打架惹麻烦了?”以赵千秋对郑柏娜的了解,白晖之所以受伤,估计是她惹了什么事,女婿才遭受牵连的。但她自结婚之后就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