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中俯瞰,灯火很美,一片锦绣灿烂,明明灭灭间,像是流动的纯金液体。/0/379/
她抱紧了他的腰,听见他在风中开口:“怕不怕”
“有国师在,我不怕。”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嗅着风中若隐若现的龙涎香,她一点都不害怕。
两人以极速下落,君天澜忽然身影一动,贴到望川酒楼外墙上,一手紧紧搂着沈妙言的腰,一手握着匕首。
那匕首深深插进酒楼外墙中,一路滑下,终于在二楼停住。
君天澜低头望了眼高度,拔出匕首,直接抱着沈妙言落地。
他将她放到地上,四面八方都是混乱的嘈杂声,无数身着黑衣的刺客从那盏巨大的白兔河灯中涌出,足尖点着水面,快速朝这边包抄而来。
君天澜抓紧了沈妙言的手,一张精致的脸冷酷如霜雪,对上第一个冲过来的刺客,身子一动,整个人化作道道残影。
掠过的刹那,沈妙言回过头,就瞧见那个刺客倒地而亡。
血流满地,吓得四周的百姓纷纷尖叫逃避,一时间望川楼外乱作一团。
六楼,临江的窗前,身着月白长袍的男人双指托着一杯酒,面容雅致,一双清澈的眼略显凌厉,正含笑注视着地面的厮杀情景。
顾钦原站在他身边,一张英俊的脸带着苍白和虚弱:“陛下觉得,今晚能否事成”
“不好说”楚云间声音轻慢,透着一丝邪气,“总觉得,君天澜那样的人,不会死在这种地方。”
顾钦原听着,瞳眸便微微动了一下。
此时,君天澜和沈妙言已被无数黑衣刺客包围。
面对这些人的虎视眈眈,他突然伸手拎起沈妙言的领子,直接将她丢了出去。
沈妙言在空中画了个抛物线,直接落在卖布匹的小摊上。
她吃痛地站起身,就瞧见君天澜已经和那群刺客大打出手。
刀尖掠过的地方,迸射出层层血雾,他站在淋漓鲜血中间厮杀,一张冷峻精致的面庞也溅上血珠,看起来触目惊心。
“国师”她望着他面无表情收割性命的模样,想起什么,连忙转身,想要回国师府找夜凛他们搬救兵。
然而刚转过身,眼前便一黑,直接晕厥了过去。
所有的情景,都尽数落入六楼,楚云间的视线之中。
他静静看着沈妙言被人弄走,薄唇咧开一个温雅却又妖冶的弧度。
冰凉的茶水泼到沈妙言脸上,她勉强睁开眼,落入眼帘的是一张明艳嚣张的脸。
那双杏眼硬生生被画成了凤眸,看起来十分古怪。
“楚珍。”
她抬手揉了揉脑袋,只觉头痛欲裂。
放眼四周,这里似乎是望川楼的雅间,不远处的圆桌边,还坐着一个锦衣少年。
那少年生得俊秀,同沈月彤的眉眼有几分相像。
“沈峻茂”她开口,圆圆的瞳眸中掠过思量。
沈峻茂是华氏的儿子,她庶叔的嫡长子,据说正在山阳学院求学。
楚珍冷哼一声,将杯中剩下的茶水全都浇到她脸上:“沈妙言你这蠢货,树敌够多啊前几天在醉仙楼,你得罪了月彤和敏敏,沈公子今夜是特地前来帮助本公主的。”
她说着,随手将那茶盏砸到地上:“本来本公主和沈公子还在考虑,如何将国师大人调虎离山,好去抓你。谁料想,竟然有刺客发动袭击,国师大人主动将你丢到一旁。果然,真是天助我也”
沈妙言望了眼满地碎瓷,静静听着她说话,这房中,似乎只有她和沈峻茂两人。
沈峻茂放下手中杯盏,缓步走过来,一张俊脸透着不屑:“沈送你下地狱,你可别记恨啊谁叫你得罪了彤儿呢”
说罢,他在沈妙言面前蹲下,大袖中滑出一柄锋利的匕首。
他将那匕首贴在沈妙言白嫩的面颊上,“啧,这肌肤又细又嫩,若非你是我堂妹,我早就控制不住要了你”
楚珍冷笑:“她如今已是将死的人了,就算你要了她又如何叫她临死前享受一把,也不枉她走人间这一遭”
“长公主殿下还真是重口。”沈峻茂轻笑了声,刀刃贴着沈妙言的面颊滑动,“本公子只是觉得,就这么死去,可惜了这副皮囊若是长大,定然是个大美人吧”
真正有本事的人,他可以忍耐住脾气,在危急的局势中,准确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断。
沈妙言的脑海中,蓦然出现君天澜曾说过的话。
她面不改色,坐在角落,感受着那冰凉的刀刃,脑海中不停涌现出逃跑的计划。
她穿着黑色大氅,大氅的广袖遮挡住她垂落在地的小手,她轻轻握住地面一块尖锐的碎瓷片。
不知道,这雅室外面有没有人看守
楚珍和沈峻茂还在说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努力镇静住加速的心跳,一双猫儿般警惕的双眸扫过两人,她知道,沈峻茂是会些拳脚功夫的。
“公主想要赐她个怎样的死法”沈峻茂忽然问。
“当然是越残酷越好”楚珍冷声,“她害我被国师大人彻底厌弃,我要叫她死无全尸”
沈妙言听着,忽然一笑:“听闻长公主即将嫁给那名侍卫,真是可惜啊若我是长公主,即便无法嫁给国师,也不会嫁给区区侍卫。”
“哼,本公主的婚事是皇兄订下的,难道本公主还能抗旨不遵吗”楚珍暴怒。
“长公主是同那侍卫发生了关系,所以才被赐婚。若你同一名贵公子发生关系,逼着那公子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