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右谷蠡王在战败之后第一时间宣扬呼寒邪是判读的做法,旗下将领虽然不敢反对,但是心中却是有着深深的芥蒂。
而此刻右谷蠡王正端坐在上位,责问在雁门关牵制蒙恬的今日萨克。
“身为右大都尉,带重兵牵制雁门关却没履行好军令,反而让蒙恬的支援这么快就赶了过来,你倒是有本事啊。”右谷蠡王端坐上位眯眼冷声道。
喝问的话语宛如刀剑一般在这大包之内露出锋芒,言语凛冽的寒光让其中气氛都不由得紧张严肃了起来。
大包中,一个身材不是很高,但是体型壮硕,满脸彪悍之气的的人正站在中间,承受着右谷蠡王的喝问。
他就是今日萨克。
对于右谷蠡王质问的话语,今日萨克并没有辩驳什么。
因为的确是他好战了一点,没有好好按照计划里的那样,将骚扰牵制为主的战术彻底执行。
反而是在让秦军吃亏之后,开始盲目自大起来,然后就被蒙恬一招诱敌深入给杀的丢盔弃甲。
整整五万大军,被杀的四散逃离。
然后从雁门逃过漳水以后,正踌躇着反攻呢,然后就发现了同样兵败逃过漳水的右谷蠡王一军。
“我……”
今日萨克低着头正想说明原由,此刻大帐外就进来了一个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禀报右谷蠡王,东胡人入侵我们东部草原并掠夺了到了西辛山附近,并且还在深入,正朝着驿马图进军。”
“什么!”右谷蠡王直接推开西域丽姬,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匈奴与东胡之间并没有太过具体的分界线,因为双方都是游牧民族。
所以双方时常因为边境问题常年战争,而后双方交战最多的地方正是西辛山以东的一片林地山脉,西辛山以西正是匈奴的地盘。
而此刻东胡竟然直接进犯到了西辛山,并且目标直指驿马图。
驿马图作为一片优美丰茂的大牧场,哪里牛羊成群,牧草丰盛,河水清澈凛冽,可以算是匈奴人的一块宝地。
每年入冬,哪里也是许多匈奴部落聚居度过严冬的地方。
“那群东胡人安敢如此!”右谷蠡王咬着牙说道。
右谷蠡王所管辖的东部正是与东胡交界,而此刻他征召重兵攻打偏头关,后方却是兵将不多,几乎全部都是匈奴的老弱妇孺。
这相当于自己的大后方被东胡人直接推家的节奏啊。
本就因为严冬难过,才会去攻打偏头关。
此刻不仅没有攻打下来,损兵折将不说,反而是被东胡人摸了空档,将最后的余粮也要拿走了。
所以此刻右谷蠡王才会如此的激动与愤怒。
不单单是他,就连此刻在大包内的所有匈奴将领都是感到愤慨难忍,甚至有好多人都生气的将面前的桌子给踹开了。
“传我命令,大军即可开拔,务必尽快赶在东胡人到达驿马图之前歼灭!”右谷蠡王直接拔出腰间悬挂的镶嵌着宝石的弯刀,发令道。
所有的匈奴将领也是站了起来,飞快走出了大包,直接翻身上马,统领大军开拔。
今日萨克见自己没啥事了,然后看了看正在上座愤怒的右谷蠡王,然后喟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大包加入征调大军的队伍。
“安敢如此!安敢如此!”
右谷蠡王胸口距离的起伏着,愤怒的一脚直接踹倒了摆满酒肉的桌子。
今日损兵则将,兵败功垂,一连噩耗让他心情郁闷烦躁,此刻竟然又接收到这种消息,顿时急怒攻心,喉咙一甜,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之后,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王!大王……”
右谷蠡王在晕过去之前依稀听见了自己那个西域爱妾梨花带雨的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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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宛如破开深黑泥沼般粘腻的海洋一般,当光芒映射近瞳孔的那一刹那,就像是呼吸到的第一口新鲜,甘甜的空气一般。
夏天朦朦胧胧的看见了一块巨大的木板横梁,当视线聚焦以后,他却是发现那真的是房梁。
接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混合着血腥味儿组成的奇异而怪诞的味道,一股脑的直接涌上了夏天的鼻腔,顿时将他熏得有些头晕脑胀。
不过却也将他的意识彻底的带醒了过来。
只是伴随着意识清醒的还有全身近乎痉挛的痛觉,那种从骨髓里开始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向着大脑发出剧烈急促的的信号。宛如每时每刻都在凌驾于身的严苛酷刑。
他想喊出来,但是发现自己却没有力气能够发出来,宛如被痛苦扼住了喉咙一样。
“大夫,他究竟是如何了,还有希望吗?”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宛如金戈相交般的铿锵男声,夏天知道那是徐闯的声音。
“哎……说不准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应该就是徐闯说的大夫,“我在军中行医近三十载,从未见过这位统领的的情况。”
“全身近半数骨头都有折断,外伤更是不计其数。并且左臂近乎差点断掉,胸口更是被利刃穿胸而过,虽然没伤及心肺,但是也差不远了。”
“如此伤势,老朽都以为回天乏术了,但是……他却并没有垂死的征兆。”
“那他的情况到底是如何”徐闯粗着嗓门问道。
“具体的不好说,但是老朽已经将其刀刃取出,全身也用药草将其止血,剩下的只能看命了。”大夫无奈的说道。
对于大夫所说的情况,徐闯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