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桂兰嗫嚅了半天,这才道:“我……还是跟大家伙儿一样吧。”
“行了,村长,就这么说吧,没事儿我们可就回了啊,急着生二胎呢。”后面不知谁喊道,又是轰的一阵大笑。
村民大会不了了之。曹大魁和谢广波坐在那锁着眉头抽烟。梁守业和徐红旗在旁边讪讪的,也没有好办法。梁守业想说把自己家里的地包出来,可又怕家里那个彪悍老娘儿们。
“要不,我给爷爷说说……”徐红旗道。
曹大魁摆了摆手。徐三爷家里的地,都是自己种的粮食,供给自家酒坊用的,指定是拿不出来的。不仅他,就是曹大魁自己,拿出来也没用。村干部自己拿出地来,随你怎么折腾,也没有说服力。群众不信呐。
“郭站长,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还看开书了。”曹大魁不由得急道。
郭小海坐在窗前,夹着烟,不紧不慢的翻了一页,黄旧的书封面上,四个繁体大字:《毛委员选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发展中,困难总是会有的,只要我们用好群众路线这个法宝,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郭小海道。
哇塞!曹大魁几个面面相觑,都知道小郭站长厉害,起自草莽,但是水平高的很,可就这几句话,却看出真水平来了。
不过这里除了谢广波还通点路,其他人对这些理论指导、方针政策的,哪里懂什么呀。
“小海哥,那咱怎么办?”徐红旗有些景仰的道。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走,解决的办法,还是得从调查走访中来!”
小南庄村西。姜桂兰的家前靠灵泉河,后靠药王山,四方小院,红墙黛瓦,房后几株垂柳。
姜桂兰从厨房里端了一碗山芋饭出来,园中的小石桌上,放着一碗黑咸菜。这就是一顿饭的伙食,反正就她自己一个人,怎么对付一下,就算是一顿。
喝了没两口,大门口的小白狗突然一骨碌爬起来,汪汪的冲着门外吠个不停。敲门声随之响了起来。
姜桂兰心里猛的一紧。大门早早地就拴上了。男人长期不在家,自己单身一个人,又正当妙龄,门口常有恶作剧的小子来捣蛋,有的时候,半夜也有人会来敲门,姜桂兰亲眼看到过,是村里的一些浪荡无赖,想来想好事儿的。
这又是谁来的呢?敲门声却响个不停。姜桂兰伸手把靠在墙边的铁锹拉了过来。
“姜桂兰,姜桂兰!”门外传来村会计梁守业的独特嗓门来。
姜桂兰这才舒了一口气。梁守业是村会计,更是个出了名的怕老婆,他来找自己,指定是有别的事儿。
“姜桂兰,快开门,村里有事儿找你!”梁守业在门口道,一边对旁边的郭小海解释:“要说这姜桂兰也是个好女人,男人跑了,年纪轻轻的,作风却好得很,不像有些老娘儿们,男人一出去打工,前脚刚走,后面这就……”
话还没说完,大门拉开了,露出了姜桂兰白生生的俏脸:“梁会计,有啥事?”
“开开门,这不,乡里的郭站长,来走访走访,了解了解情况。”
姜桂兰看到了旁边笑吟吟的郭小海,没来由的俏脸一红,低下了头。
大门打开了,姜桂兰踢开了冲着郭小海吠叫的小白狗,将两人请进了堂屋。
郭小海打量了一眼周围,小院不大,不过收拾的利利索索,石桌上,摆着一碗喝了一半的山芋饭,还有一小碟黑咸菜。看样子日子过得并不富裕。
“长山还没有个消息?”梁守业问道。
姜桂兰“嗯”了一声。赶忙去拉板凳给两人坐。
屋里墙上,挂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两个人的合影,女的是姜桂兰,男的是个胖乎乎的小伙子,黑眉毛大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就是姜桂兰的爱人,陈长山,去城里打工了。”梁守业介绍道,看了一眼旁边忙着去倒水的姜桂兰,小声道:“一年多没回来了,听说是傍富婆去了,可惜了,桂兰这么好的女人,啧啧……”
姜桂兰端来了水杯,这才有些拘谨的坐了下来。看了郭小海一眼,匆忙又躲开了眼神,低头道:“上次,多谢你了……”
话一出口,姜桂兰不由得低下了头去,羞臊的厉害。上回回到了家,姜桂兰好好洗了洗身子,不过却似乎怎么也洗不掉郭小海的气息。甚至几次寂寞的午夜梦回,都出现了那个带着酒意、年轻却又雄壮英武的影子。
昨夜里,她还做了个梦,羞的不可告人的梦。没想到,今天这个梦中的男人,竟然真的走进了自己的家。
看着这个娇羞的小媳妇,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都咽了口口水。
“怎么样,伤好些了吗?”郭小海接过了水杯,又瞥了一眼对面坐在小板凳上的细腰圆臀,问道。
姜桂兰俏脸又是一红,“呃,好了,没大碍……”
梁守业看出了端倪,笑道:“我就说呢,郭站长,你们认识啊,”
姜桂兰低下了头,俏脸红的厉害。
“哦,一面之缘,上天吃完饭,回去路上,正好遇到桂兰嫂子崴了脚,被田大嫂给搀回来。”郭小海随口道。
“哦……”梁守业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田大嫂,村子里好像没有哪个田大嫂啊?看了看姜桂兰低头羞涩的神情,梁守业心里疑惑的很,不过也只能闷在了肚子里。
梁守业是个明白人,很快自觉地退了出去,守在了院子门口抽烟。
郭小海来找姜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