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夜晚,是宁静且清冷的。
大军驻扎下来之后,秦军虎贲卫纷纷找寻最好的地势扎起了营帐,而走在秦军前面的曹军将士们,却是由于早已丢失了辎重,不得不在冰冷的旷野中露宿。
三五成群的簇拥着,或躺或坐在旷野中,许多曹军将士的目光,都停留在不远处秦军扎起的帐篷上。
在野外宿营,有帐篷和没帐篷,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更何况秦军虎贲卫,除了帐篷,随军还携带着铺盖。
清冷的夜晚中,有遮蔽晚风的帐篷和暖和的铺盖,只是想上一想,曹军将士们心内就是一阵嫉妒。
大军驻扎下来,赵云只是简单的向徐庶和许褚交代了一番夜间注意警戒,让虎贲卫给他们送来了两顶帐篷和铺盖,也就返回帅帐去了。
赵云才掀开帐帘,就朝帐篷里坐着的一个人露出了一抹笑容。
坐在帐篷内的高览,见他折了回来,连忙站起身小声问了句:“如何?今晚他们可会发难?”
&往前走上一两日,便进入了大秦地界!”走到高览近前,赵云压低了声音,小声对他说道:“一旦进入大秦,他们可还有反水的机会?”
被赵云反问了一句,高览一愣,点了点头,便没再言语。
&军可暂且于某帐中歇下,夜间警醒着些,今晚怕是就会有场厮杀!”轻轻朝高览的手臂上拍了两下,赵云吩咐了一句,尔后走到矮桌旁,将桌上的白烛吹熄。
秦军虎贲卫的军营内,一顶顶帐篷都黑了下去,军营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只有在军营中每隔一段距离点燃的火盆和偶尔穿行在军营中的巡逻兵士,昭示着这是一座有着数千人的营地。
睡在帐篷内的秦军虎贲卫将士们,有着帐篷的遮蔽,晚风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任何的侵袭,而旷野中露宿的曹军将士们,则一个个冻的瑟瑟发抖,难以入眠。
徐晃麾下的曹军将士们,几乎都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而许褚麾下的将士们,却是一个个躺的笔直,好似寒冷根本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与许褚一人得了一顶帐篷,徐晃钻进帐内时,亲兵早已为他铺好了铺盖。
帮他铺设铺盖的亲兵见他进入帐内,赶忙躬身向他行了一礼,便要退出去。
&慢!”亲兵正要掀开帐帘,徐晃就对他说道:“帐篷狭小,容不得许多人进入其中,你今晚便在此处歇了,无有铺盖,且在地上凑合一晚!”
听到徐晃说要他在帐篷内歇了,亲兵心内顿时一喜,连忙抱拳躬身,对徐晃说道:“多谢将军厚爱!”
虽说在帐篷内歇下,也是没有铺盖,到了夜里,冰冷的地面还是会让他冷的浑身发抖,可有着帐篷遮挡夜风,总要比在外面露宿要强上许多。
徐晃这一举动,对亲兵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恩典。
朝亲兵点了下头,徐晃走到铺盖旁,站在铺盖边解开了铠甲。
亲兵赶忙上前,很是殷勤的帮着他把铠甲卸下,摆放在一旁的木架上。
向那亲兵摆了摆手,徐晃钻进了铺盖,裹上厚厚的被子,很是舒服的长吁了口气。
连日同秦军虎贲卫厮杀,辎重全都丢了,连同他和许褚的帐篷、铺盖,也都不晓得丢到哪里去了。
这许多日子,一直是在旷野中露宿,进了被褥,徐晃只觉着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情,要比睡觉能钻进被窝更舒服的了。
被徐晃留在帐篷内的亲兵,见他躺下,并没有解下自家的衣甲,穿着衣甲,在临近帐帘处躺了下去。
帐帘处多少还是会灌进一些冷风,可这些冷风,与外面旷野中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亲兵也是很舒服的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钻进被窝的徐晃,没过多久便发出了鼾声,躺在帐帘附近的亲兵,也是睡的沉了。
他们并不晓得,就在他们已经睡下的时候,许褚的帐篷内,却是聚集着十数人。
与十数个麾下的军官环坐着,许褚压低了声音,对军官们说道:“秦军已然歇下,徐晃此时想来也是睡熟,再过片刻,我等便可下手!”
&军!”许褚的话音刚落,一个军官就小声说道:“我军人数本就不多,若是将徐将军麾下制服,人数更是不比秦军有任何的优势,这一战怕是会凶多吉少!”
&了?”军官说出这等没胆气的话,顿时惹得许褚怒火上窜,他拧起眉头,在黢黑的帐篷中朝说话军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冷冷的问了一句。
帐篷内很黑,军官并不能看清许褚的表情,不过他却能看到那一片黢黑中,闪烁着荧光的眸子。
被许褚冷声问了一句,军官连忙回道:“小人并非惧怕,只是想说,若要动手,必定要趁早,以免秦军有了防备!”
军官说话转寰还是很快,已经被惹怒了的许褚,在听了他的解释之后怒气也消下去了一些,对帐内众人说道:“我等多受曹公恩典,背弃曹公,心中何安?”
许褚一句话,把众人都给说的低下了头。
徐晃说服许褚的时候,他们中的某些人甚至还暗暗庆幸,终于不用同秦军虎贲卫厮杀,可以暂且保得性命。
当许褚将他们这些人召集到帐内,商议趁着夜晚,先挟制住徐晃,尔后再向秦军军营发起突袭的时候,多半人心内不是兴奋,而是感到莫名的恐慌。
虎贲卫的战力着实太强,同等人数的情况下,曹军根本没有半点战胜的可能。
不过许褚方才也对众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