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在洛阳筹划着登基。
远在河北,黎阳与邺城之间的官道上,袁尚、袁谭各领一军,驻扎于旷野之中。
两支大军相距并不遥远,站在军营边缘,能清楚的看到对面大军营地中点燃的篝火。
身在袁尚军中的袁熙,在大军驻扎下来之后,便进入了营帐。
连续两日追击曹军,开赴邺城的曹军,就好似在逗弄他们一般,往往是快要将他们甩掉,就会放缓行军的速度,好像在等待着他们。
心内总觉着有些不安,袁熙曾两度向袁尚建言,要他暂停行军,且看曹军下一步的动向再说。
一路追击,曹军只顾逃走,原先对他们还多少有些忌惮的袁尚,此时却信心爆棚,以为曹操在许都吃了大亏,军力已大不如前,断然的否决了袁熙的提议。
营帐内点燃着两支白烛,白烛释放的光芒并不是很强,只是将帐内的黑暗驱赶到角落中,在帐篷里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昏光。
坐在铺盖上,袁熙眉头微微锁着,心内还在盘算着曹军究竟做的甚么打算。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可他却始终没有想明白曹军究竟要做些什么。
就在袁熙皱眉沉思时,帐帘外传来了个亲兵的声音:“启禀将军,有人求见!”
&人求见?”亲兵只是说出有人求见,袁熙愣了一下,连忙问了一句。
&方来的客人!”向他禀报的亲兵还是没有说出何人求见,只是很含混的报出了这么一句。
听了亲兵这句话,袁熙赶忙坐直了身子,向帐外说道:“快请入内相见!”
得了他命令的亲兵掀开帐帘,一股冷飕飕的风儿随即进入帐内。
随着冷风的灌入,一个人跨步进入了袁熙的帐中。
进入帐内的,是个年约三旬的汉子。
汉子一身袁军兵士装扮,站在帐帘处,抱拳对袁熙说道:“袁公子,某奉命前来知会公子,此番追击曹军,显思、显甫二位公子必败。还望公子早做打算!”
坐直了身子,袁熙压低了声音,向那汉子小声问道:“何人遣派阁下前来?”
&子岂非比某更加清楚?”汉子没有回答袁熙,而是向他反问了一句。
听了他的反问,袁熙不仅不怒,反倒笑了起来,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阁下请坐!”
&处人多眼杂,某说完话就走!”扭头朝帐帘看了一眼,汉子小声对袁熙说道:“公子自当年做了幽州刺史,就极少留在幽州。此刻正是领军返回之时。”
&是邺城和黎阳……”听了汉子的话,袁熙脸上现出一片为难,压低了声音说道:“怕是将入得曹贼之手!”
&阳、邺城必失,公子莫非是要留于此处,将有用之身平白葬送在曹军之手?”看出袁熙脸上带着纠葛,汉子追问了一句。
被他一问,袁熙愣了一下,眼睑垂下,轻叹了一声说道:“家父故去,我等兄弟各怀异心,若非秦王从后支持,这河北怕是要落日曹贼手中了!”
说着话,袁熙站了起来,仰脸望着帐篷顶,对那汉子说道:“某今晚便走,烦劳阁下前去复命!”
抱拳朝袁熙拱了拱,穿着袁军衣甲的汉子没再说话,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汉子离去后没过多会,袁熙也走出了帐篷。
站在帐外朝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状,他向帐外的亲兵招呼了一声:“随本公子去见显甫公子!”
几名卫士应了一声,跟在袁熙身后,朝着袁尚的帅帐走了过去。
袁尚的帅帐与袁熙的帐篷相距并不是很远,不过是走了数十步,袁熙就到了帅帐外。
守在帅帐外的袁尚亲兵见袁熙来了,其中一人赶忙向帐内禀报道:“启禀公子,二公子来了!”
先是从邺城赶赴黎阳,发现曹军并没有进攻黎阳的打算,反倒是朝着邺城进军,袁尚又匆匆领军追击。
连日劳顿,袁尚也是疲惫不堪,大军刚驻扎下来,他就早早的返回帅帐,打算睡个好觉。
刚躺下没多会,正要进入梦乡,听到帐外传来亲兵的声音,袁尚有些意识朦胧的坐了起来。
&二公子入内说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袁尚向帐外吩咐了一句。
&向他禀报袁熙来了的亲兵应了一声,随后便向已经到了帐外的袁熙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二公子,公子有请!”
朝那亲兵点了下头,袁熙掀开帐帘,跨步进入帐内。
见袁尚坐在铺盖上,睡眼惺忪一脸的倦意,袁熙微微一笑,抱拳说道:“显甫可是已然歇下?”
&哥坐!”撇嘴笑了下,袁尚朝他比划了个请的手势问道:“深夜前来,定有要事,还请二哥明言!”
&才我在帐中思索曹操因何不对黎阳用兵,反倒领军赶赴邺城,心内很是疑惑,特来找寻显甫商议!”在帐内坐了袁熙对袁尚说道:“我军自官渡以来,从未胜过曹军,可此番曹军若是强攻邺城,邺城城厚池深,等闲难以攻破,我军又尾随其后,曹操如此做派,岂非自陷死地?”
同样的话,袁熙已经对袁尚说过两次。
见他说的话并无建树,袁尚撇嘴一笑,朝他摆了摆手说道:“二哥不必烦忧,那曹操失了郭嘉,想来是心内慌了,因此才乱了分寸!”
&甫所言也是不差!”低头沉吟了一下,袁熙才对袁尚说道:“可我心内始终不安,总觉着曹军会掉头前往黎阳或是南皮,为防生变,不若由我领军前去协防二地。显甫以为如何?”
袁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