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后园。
靠坐在逍遥椅上,刘辩微闭着眼睛,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马腾引领马氏一族到了洛阳,已是有了妥当的安置,马超、马铁、马休等人,都被刘辩编入了汉军序列。
远在西凉的沮授也传来消息,西凉军击破羌人,并且与羌人头领北宫信达成一致,将羌人与汉人交错安插在各个村落,由汉人教授羌人种植桑麻麦稷。
沮授如此做法,是在西凉给羌人来了个釜底抽薪,假以时日,羌人的人数将会越来越少,最终被汉人融合。
西凉的羌人,头脑着实是简单了一些,他们并没有考虑存留自身的民族特色,为了生存,完全接受了汉人的生活习惯。
一个民族,一旦没了他自身的特色,终究是要被其他民族融合、兼并。
沮授采取的策略,不仅不会使得羌人心生排斥,反倒在西凉军遭受袭击时,羌人会挺身而出,与他们并肩作战。
西凉虽说还有韩遂,而且韩遂并没有来到洛阳久住的打算,刘辩却是晓得,即便韩遂向沮授发难,西凉也绝对会是固若金汤。
如今能让刘辩担心的,只有盘踞在荆州的刘表和长江以南的江东孙氏。
刘表并不值得一提,真正能够吸引刘辩注意力的,恰恰是早先投靠他的刘备。
虽说刘备眼下手中并无多少兵马,可以他擅长钻营的特点,在荆州住的时日久了,必定会收买不少刘表麾下谋臣和将军的人心。
一旦让刘备形成气候,日后想要剿灭他,恐怕并不比击败曹操更容易一些。
“王柳!”微微闭着眼睛,躺在逍遥椅上,刘辩向身后站着的王柳问道:“你与王榛可会垂钓?”
“回禀陛下!”抱拳躬身,王柳对他说道:“早年末将游历天下,时常也是要抓捕些鱼儿,垂钓之技,末将还是懂得一些。至于王榛,必定也是晓得如何垂钓。”
“不瞒陛下!”王柳话才说完,一旁的王榛就接口说道:“末将垂钓,可是厉害的紧!”
“你俩就给朕可了劲的吹!”微微一笑,刘辩对她们说道:“去取几支鱼竿,我等在这湖边钓一下午的鱼儿!”
“诺!”王榛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在刘辩身后只余下王柳一人陪着他。
“无名先生前来投效,在洛阳并未住上几日,便前往江东去了,也不晓得如今身在何处。”望着眼前的湖面,刘辩轻声对王柳说道:“先生虽是剑术超绝,奈何江东并非朕之地界,万一有个闪失……”
“陛下!”刘辩只把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接着说下去,王柳接口说道:“先生若是晓得陛下如此牵挂,心中必定感怀。只是陛下或许小看了先生!”
“是啊!”躺在逍遥椅上,刘辩微微蹙起眉头,向王柳问道:“你早先与无名说的甚么,江东有个甚么剑客来着?”
“秋痕!”微微躬着身子,王柳对刘辩说道:“若说无名先生乃是天下剑客中的怪人,这秋痕便是剑客中的隐者。”
“怎说?”身为一等一的剑客,王柳骨子里也是有着一股傲性,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对那秋痕已是极大的赞誉,刘辩不由的更加担心无名,脱口向她问了一句。
“自有秋痕以来,虽说与他交手的人不在少数,可他是男是女,到如今依然是个迷!”与刘辩相互对视着,王柳说道:“但凡同秋痕交手或者见过他相貌之人,均已被他诛杀!”
“就连偶然看见他与人比剑,也会被杀?”一个剑客,要行走天下,能够做到连男女都不让别人晓得,必定是每逢拔剑,便会将对手以及周边不相干的人屠杀殆尽,得知秋痕有着这样的名头,刘辩不由的追问了一句。
“是!”点了下头,王柳说道:“每每秋痕出现,附近上至七旬老者,下至两三岁的孩童,绝无活人!”
“难怪无名先生要去江东寻他!”眼睛微微眯了眯,刘辩说道:“假若朕也是个剑客,必定也会寻这秋痕,为天下除去一害!”
王柳没有吭声。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何无名浪迹天下多年,始终没有投效任何一方豪雄,最终却决定投靠到刘辩的麾下。
刘辩和无名在性格上,有着许多的共通点。
他们所不一样的,或许就是彼此的经历。
董卓之乱时,刘辩确实是吃了不少的苦,可他后来却是顺风顺水,一路走了下来,最为关键的是,他有着一个足可以使他万劫不复,也足以要他登凌绝顶的身份。
没有这一切的无名,当年在失去爱人之后,颠沛流离,多年以来,他不断的杀人,也不停的承受别人的刺杀。
磨砺出了坚韧的性格和天下无匹的剑术,无名却始终没有找到他的归宿。
原因只有一个,他在游历天下,与天下剑客为敌时,也迷失了自我,直到刘辩出现在他的眼前。
自从当年决定放弃刺杀刘辩,到后来一路保着这位汉室血脉,无名渐渐的找到了自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活在这个世上。
“朕吩咐的事情,可有为朕办妥?”望着湖面,过了好一会,刘辩才又向王柳问了一句。
“已然去办!”微微躬下身子,王柳对他说道:“无名夫人的坟茔,历经多年,且又有许多仇恨无名的剑客作祟,早已是凌乱不堪,尸身好似也被人从坟茔中扒出过。”
“没有能耐与活人为敌,便在死人身上做文章!”冷哼了一声,刘辩说道:“这些人也配叫做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