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余名汉军,在号角声的召集下,纷纷涌到村子正中的空地上。
空地不算很大,站着一千余人,也是显得颇为拥挤。
双手叉腰,徐晃站在空地中的一个石磙子上,环顾着在他面前摆列出阵型的汉军将士们。
千余名汉军并没有一个发出半点不该有的声响,一双双眼睛,全都望向了徐晃。
紧锁这眉头,徐晃对汉军将士们喊道:“你等也是晓得,蛮人大军正奔赴此处!”
听着徐晃的喊声,汉军将士们一个个脸上都是一片凝重。
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猜到了徐晃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却依然没有半个人发出声响。
空地中站着一千多人,却安静的连掉落一根针都能清晰可闻。
汉军将士们都没有吭声,更是让双手叉着腰的徐晃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已下令告知将士们敌军人数,每个汉军将士,心中必定都是晓得,双方一旦开战,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一次有去无回的结果。
而他徐晃,恰是要引领着将士们赶赴鬼门关的那个人。
想到这些,徐晃的脸色是越来越凝重,他眼睛微微眯了眯,向汉军将士们喊道:“将士们,本将军晓得你等心中都在寻思甚么!蛮人来了七八万之众,而我军却是只有一千余人。七八十个蛮人,打我军一个人!如此悬殊的对比,我军断无获胜之理!”
听着徐晃的喊声,将士们依然没有半个人言语。
他所说的这些,汉军将士们早已在头天晚上想到,他们想听的,只是徐晃告诉他们,为何要打这一战。
回头朝身后一指,徐晃向将士们喊道:“你等可晓得,本将军所指之处乃是何方?”
看着徐晃手指的方向,汉军将士们的脸色一个个都凝重了起来。
“彼处是益州!”没等将士们之中有人回应,徐晃便对他们喊道:“过了益州,便是关中,洛阳就在关中以东,一旦南蛮从此处经过,必定长驱直入进攻益州。我军援兵尚且不晓得身在何处,万一遭逢蛮兵突然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听着徐晃喊的这些话,汉军将士们一个个将手中的刀柄攥的更紧了些。
头天晚上,他们之中有许多人想到的是,这次出征,或许会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征伐,却没有想到,蛮兵进入益州,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放下手臂,徐晃环顾着汉军将士们,接着喊道:“我军一旦失了益州,接着便是关中、河南,整个中原都会被蛮兵侵袭!蛮兵并不要我中原的土地,他们只会抢掠,只会杀人!你等可愿家中父老,被蛮兵践踏?”
“不愿!”徐晃的一番话,显然是激起了汉军将士们同仇敌忾的情绪,千余名汉军,纷纷举起兵刃,跟着发出了一声呐喊!
“好!”听到这声呐喊,徐晃挺直了腰杆,双手叉着腰,又将声音提高了许多,向汉军将士们喊道:“我等只有千余人,此番同蛮兵厮杀,是去多回少!告诉本将军,你等可怕死?”
“不怕!”徐晃的喊声刚落,汉军将士们便齐齐回应了一声。
“扯!”让将士们没有想到的是,徐晃听到他们的回应,并没有开口夸赞,而是向他们喊道:“本将军都怕死!莫说你等!”
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着实是让将士们满头雾水。
队列中的许多汉军,彼此相互看着,一个个都是满脸的茫然,不晓得徐晃想要说些什么。
“怕死,乃是人之常情!”环顾着汉军将士,徐晃喊道:“人终究会有一死,只是要看如何去死!我等若是丢弃兵甲逃走,被蛮兵追上,如同猪猡一般屠杀,那是死的窝囊!死得丢人!”
在场的汉军将士们,一个个全都把目光投在了徐晃的身上,等待着他把话接着说下去。
挺直着腰杆,徐晃接着喊道:“若是我等上阵杀敌,死在冲杀的路程之中,即便是死了,也是为父老乡亲!为大汉社稷!为天下黎民苍生!死得挺拔,死得硬气!”
听着他喊出的这些话,汉军将士们都把胸膛挺起了一些。
刚才喊出不怕死的时候,许多汉军将士心中并没有底气。
正如徐晃说的那样,但凡是人,就没有不怕死的!
只是有些时候,怕死并不会意味着死亡不会来临,反倒会促使死亡更容易找到他们。
“将士们,挺起胸膛,随本将军上阵杀敌!”汉军将士们一个个挺着胸膛,虽说都没有言语,脸上的神色却是多了几分决绝,徐晃一把抽出腰间长剑,将剑尖斜斜的朝上一指,高声喊道:“上马,出战!”
随着徐晃的一声令下,千余名汉军纷纷上了战马,一个个骑在马背上,双眼凝视着徐晃,只等他领军冲出小村。
见将士们都上了马背,徐晃跳下石磙子,从一个亲兵手中接过战马的缰绳,翻身跳上战马,拿起上阵厮杀时惯用的大斧,向汉军将士们喊道:“出发!”
下达了命令,徐晃最先策马朝着村口冲去,史涣与千余名汉军,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涌出了小村。
千余名汉军涌出小村的同时,蛮族大军也在朝着他们这边推进。
骑在矮小的战马上,领着队伍缓慢前进的,正是早先在山洞中召集酋长与头领们商议如何对付汉军的蛮王和夫人。
那蛮王生的是体格健壮却身量矮小,与寻常汉人相比,还要矮上小半个头,更不用说同汉军将领比较。
至于他身旁的夫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