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回到住处,果然发现驻扎在他住处的汉军都已经撤走,只余下几个负责他起居的仆役和仆妇。⊙,
见汉军兵士们都已撤了,孟获嘴角露出一抹怪怪的笑容,径直回了后院,钻进他的卧房。
成都官府内,才送走孟获的徐庶站在后院的小水池边,手心里捧着一把煮熟的粟米,不时捻起一小撮粟米,丢进水塘中,喂食塘里的几尾鱼儿。
站在徐庶身后的,正是从南蛮战场上押解孟获撤回成都的徐晃。
看着满心闲适,还在喂鱼的徐庶,徐晃抱拳说道:“丞相,撤走看押孟获的兵士,若那孟获逃离成都,该当如何?”
“徐将军莫非以为,孟获不会逃离成都?”扭头朝徐晃微微一笑,徐庶说道:“某要的,便是他离开成都!”
“早先丞相不是说……”听闻徐庶说出要的便是孟获逃离成都,徐晃愣了一下,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茫然的说道:“要等南蛮乱将起来,再把孟获放回去?”
“孟获在成都已是住了数日,徐将军可发觉他有半点悔过之意?”再度回过头,去喂水塘中的鱼儿,徐庶不紧不慢的向徐晃问了一句。
被他这么一问,徐晃愣了一下。
细细思量了自打孟获来到成都的这些日子,徐晃还真发觉这位南蛮王并没有悔过之意。
“既无悔过之意,将他杀了便是!”皱了皱眉头,徐晃对徐庶说道:“将他放回,引领南蛮兵马再度与我军开战,我军必将折损更多将士!”
“假若不将孟获放回,折损将士会要比放回他多上数倍!”喂着鱼儿,徐庶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对徐晃说道:“诸葛将军引领兵马进入南蛮地界,尚未与蛮军厮杀,便折损许多将士。南蛮地界,地形复杂,我军若是做不到诛心,即便斩杀再多蛮人,也是难以将之征服!”
徐晃还是不太明白,对南蛮人诛心,与放走孟获有什么直接关系,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站在徐庶身后,半晌也没再言语。
“将孟获留在成都,让他心内烦闷不堪,只欲返回南蛮!”并没有回头,徐庶一边喂鱼,一边对徐晃说道:“蛮军眼下对抗我军,采取的策略是相互对峙,长久下去,我军并不占据优势。孟获返回南蛮,必定急于报仇,一旦蛮军有所异动,诸葛将军便会有机可乘。若是再俘获孟获……”
话说到这里,徐庶对徐晃说道:“将军可去安排一下,协助孟获逃离成都,待到他真个逃出了城,假意领兵去追,让他逃的匆忙,逃的狼狈,日后想到逃离成都的日子,都会浑身发冷,下次再将他擒获,便是我等对南蛮人诛心之日!”
“末将晓得了!”抱起双拳,徐晃应了一声,转身朝前院走去。
回到住处的孟获,钻进卧房,就没再出过门。
不过他却始终都站在窗口,朝外面张望着。
窗外除了偶尔能够看见一两个仆役、仆妇走过,果真没有见到任何汉军的踪影。
孟获有心想要快些逃离成都,却又担心徐庶留了后手,最终还是决定,且上街市上走一遭,看看究竟有没有跟踪的汉军,再做决定。
心内做了决定,孟获抬脚朝门口走了过去。
才要出后院,迎面他就看到一个仆役朝他走了过来。
“大王要去何处?”到了孟获近前,仆役向他躬身行了一礼,很是谨慎的问了一句。
“丞相已是允某在城中走动,莫非你要管着某不成?”冲那仆役一瞪眼,孟获冷冷的问了一句。
“不敢!小人不敢!”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仆役给孟获让出了通路。
冷冷的哼了一声,孟获一甩胳膊,跨步走向前门。
正门外,并没有像前些日子一直有着的汉军兵士,门两侧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反倒让孟获觉着有些不太自在。
朝四下看了看,觉得没有人跟踪,他才走上了街道。
上了街道,孟获的脚步并不是很快,一边沿着青石路走,他一边朝两侧的商铺张望。
早些年,在刘璋的管理下,成都也算得上是个相对繁华的所在,汉军进驻之后,对这里的商业环境又放松了许多管制,各地商人见此处有利可图,也是蜂拥而来,路两侧的商铺内,货买各地特产的,比比皆是。
南蛮人,常年生活在原始丛林周边,道路不畅,只是偶尔会有一些收购南蛮特产的商贾会前往与蛮人交易,不仅商业不发达,就连农牧业,也是十分落后。
身为南蛮王,为了让蛮人过的更加安适一些,孟获时常会发动蛮人进入益州,抢掠汉人财富。
可他没有想到,这次抢掠汉人,遭到的竟是汉人大军长驱直入,一直杀入蛮人地界的后果。
更加让他感到屈辱的,是与汉人厮杀之中,他竟被汉军俘获到了成都,而且还在成都做了不少时日的阶下囚。
沿街道正走着,孟获看见迎面过来一队汉军。
走过来的汉军人数并不是很多,只有十多人。
他们列着整齐的队形,走路时脚板踏着地面的步调都是一模一样,若不是街市上行人不少,声音很是嘈杂,孟获毫不怀疑,这些汉军走路时,声响一定很是齐整。
从孟获身旁走过,汉军将士们根本连看都没多朝他看上一眼,径直往街道尽头去了。
被汉军俘获时,孟获身上穿着的是他在南蛮穿的兽皮,到了成都,由于没有兽皮给他更换,他只能穿上汉人的衣衫。
走在街道上,除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