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过顾修黎身边时,耳边忽然响起他沉静的声音:“我并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她脚步停了下来。
酒店门外风渐凉,林陌芯的袖口是湿的,冷冰冰的让人的脑子特别清醒。
正是因为特别清醒,她才反而觉得不真实。
她对顾修黎或许并不是爱到多么轰轰烈烈难舍难分,只是他这个人嘛,忽冷忽热的总是胶着她的心,即使没有爱到生死不分的程度,却也已经算是不太好割舍了,现在如果顾修黎告诉她,他和她永远都不会有结果,永远都不可能,她虽然心痛难过,但会很彻底的离开他,不会纠缠,也不会再胡闹着开玩笑,因为毕竟她年纪也不小了,经受不起这样感情的折腾,也玩不起这些坚持着追来追去的浪漫。
她不是白露,如果知道对方真的对自己毫无感觉,她是肯定不会坚持追逐一个男人那么多年的。
可是在她想要拔除的时候他忽然就这样走进来,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嘴唇上刚刚被亲吻过后麻酥酥的触感还在,顾修黎说,我们结婚,他还说,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林陌芯回过头去,看向他,他亦是看着她,深邃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认真。
“你不是说你很委屈吗?”她对他这句话还是耿耿于怀。
面子啊,很重要的!
顾修黎叹笑:“逗你的,这你也相信?”
林陌芯无语,压抑的心情总算是好了许多,笑了笑,才说道:“算了,本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既然你只是过过嘴瘾,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过。”她看着他:“喜欢是一回事,结婚又是一回事,我还是分得清的,顾修黎,我不是白露,爱的没有那么廉价,想让我嫁给你,你也要让我有嫁给你的理由才是。”
说罢,林陌芯便对着他一笑,直接就要走进去,却是忽然皱了皱眉,手捂着腰,又一次“咝”了一声。
但她还是逞强的想要先进去和爸妈打一声招呼,但却还是被顾修黎按住了:“刚才就看见你在琉璃台上撞的不轻,别自己走了,我陪你去医院。”
林陌芯本来想说没事的,刚才也就是能站着和他说几句话而己,这会儿越疼越厉害,她“咝咝”了两声:“你轻点,轻点,别碰那里……”
顾修黎的手在她撞伤了的腰部轻按,似是在检查她究竟伤在皮肉还是骨头上,她却是连连叫喊着疼的直跳脚,他薄唇轻抿,看着她那疼的眦牙咧嘴的表情,索性直接扶着她转身走到路边去打车。
“我没在波士顿生活过,这里最好的医院在哪儿,你自己跟司机说。”顾修黎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她还有些湿湿的袖子:“把你外套脱了,袖子都湿了还穿这么久。”
“脱什么啊?今天这么冷。”林陌芯腰疼的要命,小脸皱巴巴的抬了起来。
顾修黎不说话,却是放开她的肩,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递给她,用眼神示意她把那件湿了袖子的衣服脱下来。
林陌芯撇了撇嘴,也没拒绝,脱下外套后穿上他的外套,正好一辆计程车停了下来,顾修黎扶她坐进车里,顺手将她那件湿外套扔在了她旁边的座位上。
两人打车一路去了医院,到了医院时,林陌芯腰疼的已经直不起来了,脸色有些发白,连下车都费事,不敢动弹,顾修黎索性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被抱出来的那一瞬间林陌芯虽然疼的难受,但却还是本能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免得他一松手自己摔下去,一路被他抱着走进医院,她将脸贴在他肩上,抬着眼睛看着他清俊的脸庞,笑着小声说:“这是公主抱哎……”
顾修黎瞥了她一眼:“你还有这么小女人的心思?”
“怎么?”她抬眼。
他斥笑:“我以为你只对女孩子抽烟喝酒打架上聊天泡男人有兴趣。”
“你还真当我是杀马特呀?”林陌芯白他一眼,却是老老实实的靠在他肩上任他抱着自己上楼。
“美国的医院用不用挂号?”
“不知道,你去问问。”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直到林陌芯被送到医生的诊室,那是个女医生,听了顾修黎用流利的英文说了她的情况后就让他将林陌芯放在旁边的*上,女医生将林陌芯后边的衣服,露出腰时,看见她腰上已经红肿起来的一片,顿时惊呼了一声:“ood!”
林陌芯不知道自己腰后究竟有多惨,只是听见连医生都会发出这种语气,加上自己已经疼到无法行动了,估计是真的不轻。
看见她腰上的伤处已经肿成了那种样子,腰部很难得会肿,可林陌芯的腰部已经无法用凄惨来形容了,顾修黎眉宇微拧,向医生询问了几句,医生说要检查检查,还要去拍几个片看看里边伤到什么程度,医生又问了她撞到的琉璃台多高,是否很锐利等。
直到林陌芯最后被医生强制要求需要住院的时候,她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她哥哥婚礼的当天,她住进了医院,这算什么事儿啊?
腰部韧带拉伤、脊柱骨轻微错位,由于内部出血,又多做了几项检查,林陌芯最后躺在病*上打着医生给开的针,不应该说是躺在*上,她是趴在*上的,腰部露在外边,顾修黎坐在*边正在给她热敷。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她欲哭无泪的趴在枕头上闷声嘟囔。
“这样敷着能不能舒服些?”
“舒服你妹啊!疼死了!要不是医生坚持让做热敷,我都怀疑你是在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