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见蒙昆紧追不舍,气愤地回头骂道:“死胖子,真后悔那天没一箭射死你!”蒙昆听说他就是那天在邵家庄往自己屁股上射了一箭的家伙,火气更大,拼了命也要追上报仇。江寒身形瘦小,跑得轻快。蒙昆块头大,追着追着就气喘吁吁了,但是仍然紧追不舍。/p
江寒绕路潜回留宿的院子,没敲门就闯进邵九佳的房间。邵九佳吓了一跳,生气地吼叫道:“二师兄,你干什么?”江寒连喘了几口气,才开口说道:“师妹,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想听!”邵九佳直接转过身去。江寒摆手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我刚刚听到……曾可以……和他的手下说……”听到“曾可以”三个字,邵九佳心中一热,急切地转身问道:“他说什么了?”江寒说:“他对你和师父……都是逢场作戏。他只想利用师父。他说根本看不上你……”邵九佳怒道:“你住口!我不许你诋毁曾公子!”江寒说:“是真的!我亲耳听见的!”/p
邵九佳气愤地说道:“我知道你还不死心,那你也犯不着这么下作,编那些谎话来骗我。”江寒满脸委屈:“师妹,你就这么信不过我?”邵九佳把房门拉开,指着外面说道:“你出去!我不想再听你说话!”江寒还想再分辩几句,硬是被邵九佳揪着推出了门口。砰的一声,门关了。/p
江寒满腹委屈,知道自己已经不被信任,说不定师父知道了还会责罚,最后叫了声“师妹——”,便快步走出小院。蒙昆正追到这里,忽然一团人影撞到面前,他吓了一跳,急忙向旁边躲闪。江寒用力推了蒙昆一把,撒腿就跑。蒙昆看准是他,当然不能放过,急忙快步追去。/p
门丁正要关门,江寒大喊了一声“等等”,便冲了过去,闯出门口。门丁刚要喝骂,又被蒙昆推到一边,撞在门板上。蒙昆也追了出去。二人一前一后,向山下跑去。/p
天黑了。祁少城等人护着丘壑和陈康来到吴秋遇的房间。吴秋遇又在一旁看着,也感觉下药的邵青堂有些卑鄙。/p
闲谈之中,丘壑问道:“祁公子,你生在富贵之家,享受的都是令尊大人和祖父的浓恩厚爱,不知你对他们的感情如何?”祁少城说:“家父为人仗义,喜好结交,自然是晚辈学习的楷模。祖父精明能干,赚下这诺大家业,也是晚辈所不及。尤其是我出生以后,祖父便把生意甩手不干,专心含饴弄孙,亲手把我带大。说起来,我对祖父的感情还更深一些。”丘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p
小灵子听出了丘壑问话的意思,进一步问道:“也就是说,你对你爹主要是敬佩,对祖父倒亲情更多。我这样理解对么?”祁少城点头说:“嗯,你说的没错。家父痴迷武功、广结朋友,在我身上花的心思难免少了些。我跟祖父在一起的时间最多,自然感情也是最深。”小灵子继续问道:“那如果你爹和你祖父生争执,我随便说的,我说的是如果,你会站在哪一边?”祁少城疑惑地看着小灵子,稍稍想了一下,说道:“按说我会站在有理的一边。不过凭心而论,我更希望祖父是占理的。小灵子姑娘为何这么问?”/p
小灵子看了看丘壑。丘壑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令祖父祁翁近况如何?”祁少城叹了一口气,说道:“几个月前,祖父得了一种怪病,据说会传染他人,便吩咐下来,让家父把院子封锁,任何人不得靠近,只允许家父一人偶尔进去听吩咐。尤其嘱咐了,绝对不许我进去看他,因为我是家里的独苗,不容有任何闪失,以免祁家绝后。其实我跟祖父最亲,多次想进去,家父都不允。有几次偷偷溜去,也被家父派人拦下。唉,可怜祖父那么大年纪,只能独自在那里受苦。”/p
小灵子问:“这些事你都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祁少城说:“祖父不让我进去拜见,我都是听家父说的。”丘壑说:“这就是了。我看公子有情有义,有些事原该让你知道,希望你能认真听我说下去。”祁少城忙说:“前辈有话尽管直说。晚辈自当洗耳恭听。”丘壑扭头对小灵子说:“你把实情告诉祁公子吧。”祁少城见他们神神秘秘的,更觉得蹊跷,急切地望着小灵子。/p
小灵子说:“其实,你祖父得怪病的事都是你爹编出来骗人的。老爷子根本没病,是被你爹给关起来了。”祁少城愣了一下,不解地说道:“小灵子姑娘,你可不能乱说。无缘无故,你怎么编排起家父来了?”吴秋遇见祁少城不信,忙在一旁说道:“祁公子,她说的是真的。我们是听祁翁亲口说的。”“你们见过我祖父?什么时候?”祁少城更加难以置信。小灵子便把当日遇到祁翁的情形简要说了一遍。祁少城半信半疑。/p
小灵子说:“其实也没那么麻烦,你只要去他养病的地方看看,看他在不在就知道了。”祁少城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都不像是坏人,也不像是开玩笑。“好,我这就去看。”他转身就往外走。“我们陪你一起去。”小灵子和吴秋遇也跟了出来。/p
祁少城心里七上八下,快步来到祁翁养病的院落。扮作丫鬟的小灵子和家丁打扮的吴秋遇紧紧跟在后面。四个家丁守在房门外,见祁少城来了,有两个走上前阻拦:“公子,请留步。”祁少城说:“我要见祖父。你们把门打开。”那两个家丁继续挡在他身前,说:“老爷吩咐了,老太爷病重,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