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昆大笑:“姓丁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今天老子叫你吃十倍的苦头!皮兄,咱们也给他弄点解药尝尝?”天山恶鬼却道:“不必了!现在就杀了他,免生枝节!”蒙昆心有不甘:“就这样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费什么话?”天山恶鬼夺过蒙昆手里的铁杖,对丁不二说道,“你应该后悔得罪了天山恶鬼。别忘了下辈子找我报仇啊。”说罢,高高举起铁杖,使足力气,直朝斜横在陷阱中的丁不二拦腰打来。丁不二哪里还有躲闪的余地,悔不听乡野三奇之言,到如今只有闭目等死。/p
只听“当”的一声,天山恶鬼两手麻,铁杖被震了开去。只见一人手持一条铁扁担站在一旁,正是江湖一担子丘壑。丘壑竖起铁扁担,冷冷说道:“以多欺少已然不妥,竟然还用陷阱害人,实非江湖汉子所为。”陈康和胡大夫走到陷阱旁边,把丁不二搭救上来。丁不二面带羞愧,作揖道谢。/p
天山恶鬼不认识乡野三奇,可是刚才那一下对方力道明显强过自己,而且人多,因此他心头虽恨,却不敢贸然作,只问:“你们是什么人?”丘壑说:“在下丘壑。这是我的两位兄弟。”蒙昆听说过丘壑的名字,上前问道:“三位莫不是乡野三奇?”丘壑点头道:“正是。”蒙昆拱手道:“蒙昆有礼了。”天山恶鬼见蒙昆知道他们,料想此三人来头不小,于是壮胆说道:“三位是来给姓丁的挡横么?那么请问,既是打赌,有人输了,该不该照规矩受罚?”/p
丘壑说:“丘某与你不识,也与他无私,只是路过罢了。既是打赌,便应当面辨清输赢,依约而行。何故设下陷阱害人性命?”天山恶鬼一时语塞,半晌才道:“那便请三位做个见证。我们只照着先前约定,取他一条手臂,这总可以吧?”/p
恰在此时,一心跑来,关切地问道:“丁大哥,你没事吧?”“我没事。”丁不二握了握他的手,转身对天山恶鬼说道:“谁说我输了?这便是佛光寺的小和尚,你们自己看吧。”天山恶鬼愣了一下,强拗道:“随便弄个小秃头,就说是佛光寺的和尚,老子是这么好骗的么?”丁不二反问道:“你倒说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佛光寺的和尚?”天山恶鬼和蒙昆一时也说不出道理。陈康在一旁说道:“二哥,这小和尚跟丁大侠称兄道弟,看来丁大侠跟佛光寺交情不浅。你说会不会是无涯大师把小和尚借给他来打赌的?”胡大夫点头道:“想必如此。”天山恶鬼和蒙昆听了,不禁面面相觑。/p
丘壑看出二人心虚,故意说道:“双方各执一词,一时难辨输赢。我看不如大家同去佛光寺,找无涯大师确认真假。”丁不二不解地看着丘壑,心中暗道:“我的丘大侠呀,你不知道这小和尚是我从佛光寺拐来的么?我哪敢去佛光寺见无涯大师呀?”蒙昆忙摆手道:“不,不用了。这里到五台山,一百多里路,我可不想遭那个罪。”其实,他是怕被无涯大师认出来,清算十天前清水河打劫的旧帐。丘壑看着天山恶鬼:“尊驾意下如何?”天山恶鬼哼了一声,没说什么。丁不二看出二人心虚,忽然有了底气,大声嚷道:“去就去!到时候谁要反悔,就是乌龟王八蛋!”/p
丘壑劝道:“丁大侠,你也不要得理不饶人。何必为了打个赌,劳烦大家白走一两百里路?不如赏我弟兄一个面子,赌约就此作罢,双方从此互不找欠,如何?”/p
蒙昆一来顾忌乡野三奇的名头,二是怕把无涯大师再牵扯进来,急忙劝天山恶鬼暂时忍了,日后再找丁不二算帐。天山恶鬼自忖无逞强的把握,况且赌约作废也是自己占便宜,于是丢掉铁杖:“看在乡野三奇的面子上,今天就放他一马。我们走!”丘壑笑道:“如此甚好。”蒙昆弯腰拾起铁杖,冲着丘壑点了点头,紧随天山恶鬼离去。/p
等二人走远,丁不二拱手说道:“悔不听丘大侠之言,险些……唉,惭愧。多谢三位兄长!”丘壑道:“丁大侠不要客气。我们就是放心不下,这才急着赶来,还好来得及时。”胡大夫给丁不二看了伤势,用了药。丁不二自知与乡野三奇不是同路人,便拜谢告辞。胡大夫临走交给一心几粒药丸和一张药方,嘱咐他:“每天早晚给丁大侠服一粒。吃完了,可以照这个方子去药铺买药。”一心点头应了,将药丸收好。/p
丁不二望着乡野三奇的背影,心中满是感佩。一心问:“丁大哥,我们去哪儿?”丁不二说:“先找个地方养养伤。等我好了,带你去闯荡江湖。”丁不二的内伤不轻,路上偶尔咳出血来。一心把胡大夫给的药丸递给他一颗。丁不二服下药丸,喝了几口自制的防身药酒,然后把小铁壶递向一心:“你也喝几口?”一心闻到那里面有酒味,憨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用了。”丁不二收了酒壶,两个人继续赶路。/p
不几日,胡大夫给的药丸吃完了。一心要去买药。丁不二有些不放心,又怕自己出头露面遇见仇家,反复叮嘱之后还是让他去了,自己坐在镇子外边的桥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