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缘陪严冬尽在河岸坐了一夜,看了一回旭日东升,严冬尽起身跟莫良缘说:“要到时间开拔了,良缘我们得走了。 ”
莫良缘将手交到严冬尽冲自己伸出的手里,被严冬尽拉站起身,等严冬尽将自己发间落着的几片花瓣都捡去后,说一句好了,莫良缘才跟着严冬尽往驻营地走去。
“这要不是正打着仗,”严冬尽边走边跟莫良缘说:“我陪你好好在这里玩一玩了,等以后无事一身轻了,我们有时间了。”
都道江南有杏花烟雨,严冬尽却没有见着,尸体,因战乱而荒废的村庄他倒是见着了不少。严冬尽摇一下头,心里又将秦王李祈骂一遍。
莫良缘一直没说话,只是跟着严冬尽走,直到快到军营的时候,莫良缘才问了严冬尽一句:“还生气吗?”
严冬尽重重地嗨了一声,扭头看着莫良缘笑道:“你信我行了。”
严冬尽没跟莫良缘说过什么违心的话,这一次也一样,他莫叔父和大哥的看法,会让严冬尽难受,可只要莫良缘相信他,不疏远他,那严冬尽的日子能过下去,至于其他人的看法,那在严冬尽这里不重要。
要走到辕门前了,严冬尽才松开了拉着莫良缘的手,等他看见站在辕门前的陆大公子后,严冬尽想想又整了一下衣衫,这才冲陆大公子露了一个笑脸,大声道:“陆大哥这是特意来迎我和我们大小姐的?”
陆大公子迎到了严冬尽和莫良缘的跟前,手里拿了一封信,道:“折家军的信使来了,这是折寄火的亲笔信。”
听说是折大公子的亲笔信,严冬尽从陆竹生手里拿过信拆了看。
莫良缘没看信,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陆大公子看见莫良缘这一举动,也没说什么。
严冬尽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一边将书信递给陆大公子,一边扭头跟莫良缘说:“折大哥到了距宁州百里外的渠县。”
这个渠县具体在什么位置,莫良缘也不知道,只了严冬尽的话,莫大小姐便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大公子这时也看完了信,将信叠起,陆大公子说:“这信在路走的时间长,折家军现在未必还在渠县。”
严冬尽想一下,问陆大公子:“那我要跟他约个地方先见一面吗?”
“应该的,”陆大公子马道。
“行,”严冬尽迈步往辕门里走,一边跟陆大公子商量:“那陆大哥你觉得我与折大公子约在哪里好?”
莫良缘没跟着严冬尽和陆大公子去军帐,进了军营后,莫良缘去看安平公主。
扭头看着莫良缘走了,严冬尽才跟陆大公子道:“秦王在跟我玩挑拨离间呢,这事我交给陆大哥你了。”
“是,”陆大公子领命。
“我会写信回去的,”严冬尽又说:“我会跟我大哥说这事的,该是我大哥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陆大公子笑了起来,说:“是,谁也抢不走。”
严冬尽微微附了身,跟陆大公子耳语道:“我说的东西是这个天下哦。”
说完这话,严小将军也没看陆大公子是个什么反应,这位快步走了。
陆大公子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跟在了严冬尽的身后,道:“你想与折寄火约在何处见面?”
“我想等一下那大和尚的消息,”严冬尽说:“如果他能得手,那我跟折大公子可以约在宁州城外见。”
陆大公子低头走路,没表示。
“还有啊,”严冬尽说:“如果重病之人能乘船出活吗?”
“如果是逃命的话,”陆大公子这一回说话了,低声道:“那秦王算是病重,他也会选择出海的。”
“那如果他还晕船呢?”严冬尽说。
陆大公子一愣,说:“你得到消息了?”
“消息没有,”严冬尽说:“不过安平公主殿下晕船晕得厉害,陆大哥你是看见的。”
“所以?”陆大公子问。
“我问公主殿下了,”严冬尽低声道:“睿王爷也晕船,先帝爷也是个晕船的。”
陆大公子说:“那这也不保证秦王晕船啊,你问过孙大人了吗?”
“孙方明没给秦王诊过脉,”严冬尽叹气,说:“陆大哥你说这孙方明……”
“打住,”陆大公子手一抬,“我们现在不说孙大人的事,他不是秦王的人,没给秦王诊过脉正常,这跟他医术的好坏没关系。”
严冬尽手一摊,“我没想背后说他的坏话。”
听了严小将军这话,陆大公子也只能是笑一笑了,这二位可能天生气场不合,处不来这谁也没办法。
“先等大和尚的消息吧,”严冬尽又把话题说到正事,神情认真地看着陆大公子说:“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赌一回。”
陆大公子说:“你想赌什么?”
“我想让折家军去宁州城下,”严冬尽说。
陆大公子目光一跳,说:“你不断秦王的后路了?”
“我赌他去不了海,”严冬尽说。
“你是觉得他晕船?”陆大公子问。
“我赌他晕船,还赌他伤得太重,根本出不了宁州秦王府,”严冬尽进了军帐,将佩刀解下往帅案一放,道:“能在宁州城解决了秦王,这也是睿王爷的希望,不是吗?”
严冬尽没坐下,那陆大公子也站着,“这也可以,”思考一下后,陆大公子赞同了严冬尽搏这一回,道:“海也未必是秦王的生路。”
秦王可以逃往海,那他们也可以追至海,不是吗?以前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