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似笑非笑地看着曹方。
曹方的笑容很快绷不住了，“陈队长……”
“我认真的。”陈禾说。
曹方的笔在纸上点了好几下，硬是没敢把陈禾这句话给写上去。
他虽然看好璀璨，但轮回的实力摆在那里，璀璨现在的短板还是很明显的。
轮回和九鼎这两支队伍，可以说是让职业战队都十分看好的存在。
不管是队员实力，还是装备，或者队伍的团结程度，都绝非璀璨之前碰到的那些队伍能够比拟。
璀璨想要夺冠，绝非易事。
曹方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说说璀璨这个赛季的目标吧。”
“冠军。”陈禾轻描淡写地道。
曹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
他额头都还是冒汗了，“陈队长，我在采访。”
“你的每个问题我都回答了啊。”陈禾说。
曹方一时间接不上话。
他忍不住劝道，“璀璨还是一个草根队伍，有点志向是好的，可要是太嚣张的话，光是轮回的粉丝，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们喷死。”
曹方万万没有想到，来之前，是邢银佳在劝他，来之后，就是他在劝璀璨了。
“这就要喷我了？”陈禾挑眉，“那我们赢了轮回那一天，他们岂不是要杀上门来。”
曹方在笔记本上默默地点了一串省略号。
见识过璀璨的“自信”之后，曹方也不敢再把问题朝着和比赛有关的方向引了。
他想了想，又换了一个话题，“你们战队目前有几个人？”
“总共八人，上场的七人。”陈禾说。
“包括林龙？”曹方小心翼翼地问道。
昨天璀璨与呼啸战队的比赛视频一出，最后璀璨在团队赛上没有带上奶妈林龙的事情也被众多网友议论纷纷。
尤其是林龙前面两局的失误，两者相联想，就能组合出一个跌宕起伏的前因后果来。
陈禾哪里会不明白曹方的试探，她笑了笑，平静地道，“林龙已经退队了。”
“为什么？”曹方问。
“个人原因。”陈禾说。
“你们……是和平分手吗？”
“当然。”陈禾毫不迟疑。
顾停云不由抬头看了陈禾一眼。
曹方在笔记本上飞快的记录着，“对了，你们还有一个队员……”
“他在国外。”陈禾坦然道。
“国外？”曹方瞪大了眼，“现在不是比赛吗？”
“嗯，人在国外，心和我们在一起。”陈禾道。
“……”曹方吞了吞口水，“那他什么时候回归队呢？”
“或许是我捧起奖杯的时候。”陈禾微微一笑。
曹方再次陷入了沉默。
怎么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来了呢！
他明明已经把话题转移了大一圈！
为什么又回到冠军上了！
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敏感的话题上逗留！
曹方欲哭无泪。
磕磕绊绊地采访完陈禾，曹方飞快地浏览了一下自己的采访材料，发现能用的东西其实不多，他不由看向了其他人。
“我能采访一下别人吗？”曹方问。
“可以啊。”陈禾说。
曹方视线在房间里面扫了一圈，最后锁定了看上去最人畜无害的一人，“你好，请问你是……”
“陈远。”陈远一本正经地伸出了手，“你好，曹记者。”
曹记者脸不自在地红了，“我只是一个实习生。”
“但你的表现令人惊艳。”陈远说。
曹方的脚趾头不由抠住了鞋底，“我能采访你吗？”
“好啊。”陈远露出了得体的笑容。
南柯冷哼一声。
王复和柚子手拉着手，在心里默默为送上门的曹方联袂演唱了一首《祝你平安》。
半小时后。
曹方几乎是逃难一样推开了训练室的门。
陈远意犹未尽站在窗户口，对着楼下的曹方挥了挥手，“欢迎下次再来。”
曹方把自行车骑出了火箭的速度，头也不敢回一下。
陈禾面无表情地凑了过来，“感觉如何？”
“相谈甚欢。”陈远摸了摸下巴。
“既然这么喜欢谈话，不如尝试一下新的对象。”陈禾把一堆资料扔给了陈远。
陈远拿过一看，赫然是一堆赞助商的名字。
密密麻麻，差不多有近百个。
陈远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这么多人要赞助我们？”
“你再仔细看看。”陈禾说。
陈远把视线挪到了文件的最上面一行。
上面用和蚂蚁一般大的字体写着——待宰肥羊。
“我记得先前已经有了一个人傻钱多版。”陈远捏紧了文件。
陈禾淡定地道，“这个是精细版。”
“有什么区别？”
“里面的人大多不上不下，有点钱，但不多，有的名，可不强，包里有钱，无处可花，脑子有水，叮当作响。”陈禾把魏渡昨天的话照搬了过来。
陈远无声地看了片刻，“这些赞助商有点太古怪了吧。老干爹这种山寨品牌就算了，居然还有春水堂这种情趣用品公司？情趣用品公司没病赞助我们做什么？玩游戏的人没有x生活。”
“这家老板刚投资失败。”陈禾说，“病急乱投医。”
“就没有一两个上得了台面的赞助商吗？”陈远眯起了眼。
这么一对比，他上次联系的那家绿茶公司简直就是清水白莲，濯濯不妖。
“上台面的赞助商不好骗啊。”陈禾喟然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