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怎么写的?”小琴萱又问道。
“咳咳!”面具男子吞了吞吐沫,显然也被下了一跳,当下强自镇定,“‘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温,‘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庭,‘黛叶青筠绿’的筠!”
“哦,这样子!”小琴萱执笔认真的在上面写了三个工整的楷书,轻轻吹了吹墨迹,笔还给樊无期,号牌递到温庭筠手中。
“樊大叔我先走啦!”说着,小琴萱便拉着温庭筠往金陵楼里面走去。
樊无期摇摇头,转头,满脸笑容,“下一位,这位客官银票还是元宝啊,一百两一位!”,排队之人颤巍巍地递上了银票,并报了名字。
“小妹妹,这是作甚!”温庭筠若是此刻还不明白,那当真是白痴了。他不清楚这小丫头的身份,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帮自己,毕竟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
“赔礼道歉啊!”说着,手上力气极大,温庭筠竟是不能控制,只得被她拖着来到沐足的地方,“脱鞋!”
“啊?啊!”
温庭筠站在金陵楼内,紧紧攥着那块写有自己名字的号牌,吞了吞口水,感觉云里雾里,温热透过脚下的蓝田暖玉,经过脚心,游过双腿,传遍全身,即便衣服有些湿,还是觉得温暖。
“天上人间!”温庭筠感叹到。
9
“啊哟!累死我了!”双儿揉着肩膀,扭着脖子,和小琴萱一起坐在楼梯口休息,此刻号牌已经发放完毕,她们也终于可以休息片刻。
“喏,吃点!”小琴萱把一块水晶红豆糕递到双儿面前,双儿接过去咬了一口,一脸满足。
“唔,红豆姐姐手艺就是好!”双儿说道,然后转头问道,“那个带面具的你认识?”
“今晚第一次见!”小琴萱津津有味吃着红豆糕。
“嘶!你这丫头,也不怕领个坏人进来么!”双儿往小琴萱脑袋上戳了一下。
“唔,感觉不像,再一个,我不小心把洗脚水泼人家身上了!”
“哎呀,不知道怎么说你,一百两都可以把他给买下来了,你这败家的小家伙!”双儿一副痛心疾首模样。
“还好吧!”说罢舔着手指,趴在栏杆之上,望着楼下。
罗刹已经成为金陵楼头牌有一段时日,竟是没有一人得进罗刹的小院,因为目前没人过得了罗刹的“天长地久”。
所谓“天长地久”,其实就是喝酒,从入金陵楼开始,天花板上悬着,地板上摆着,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酒杯,斟满各种美酒,想要见罗刹之人,需一杯不落全部喝完,喝完且不醉者,便可踏入小院,可独自一人欣赏那夜惊为天人的舞蹈。一时间引得无数英雄豪杰前来闯关,奈何纷纷醉倒,倒是有一人极为厉害,喝完了所有的酒,奈何只差一步,竟是倒在小院门口,令人惋惜。
“要是他们怕了,不再来了咋办?”小琴萱问罗刹。
罗刹却笑着说,“越是得不到,他们越想得到,越是困难,他们越觉得后面有宝藏,他们不但不会退缩,还会前赴后继,越发勇猛!”
果然如罗刹所说,每日醉成烂泥之人不计其数,然而热度不减,人反而越来越多。
一副寒酸样,又带了个面具的温庭筠在人群中极为显眼,他就站在那里,紧紧攥着号牌,呆若木鸡。
“啧,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小琴萱砸吧着嘴说道。
“鱼玄机诗文侯教!”有一女子朗声说道。
“鱼姐姐又要和别人比拼诗词了!”双儿也来了精神,赶忙从楼梯上爬了起来,与小琴萱一起趴在栏杆之上,看着台上的一个绝美的女子。
论才情金陵楼有两美,师如是与鱼玄机。师如是名字中的“如是”,取自名诗“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她琴棋书画,音律舞蹈,样样精通,诗文笔下生花,行云流水,清词丽句令人赞叹,晏婉芳的小猫名字正是出自她写的诗,“梦中本是伤心路,芙蓉泪,樱桃雨。”
师如是好似天山雪莲,可远观不可亵玩,清清冷冷,始终与人有些距离,同样才华横溢,鱼玄机则刚好相反,知性豪气,不属深闺不从浅闺,独立自主,个性张扬,从不迎合别人,自有一套自己的价值观。一次姐妹们聚会,鱼玄机酒后搂着师如是,动作亲昵,还赋诗道,“娶妻当娶师如是,奈何玄机非儿郎”,惹得姐妹们哄堂大笑,师如是面红耳赤,鱼玄机则倒头就睡,在金陵楼中传为笑谈。
一个九天仙子不可方物,一个豪放浪漫妩媚多姿,舍远求近,鱼玄机的人气却是比师如是要高许多。
鱼玄机色既倾国,思乃入神,喜读书属文,尤致意于一吟一咏。于是,鱼玄机在金陵楼内摆下文斗擂台,但凡赢了她,且她看得入眼之人,可为其座上宾,然而自她成为头牌以来,座上宾屈指可数。
只见此刻,鱼玄机站在一面屏风之前,屏风用红布盖着,一袭紫色衣衫,清丽脱俗,青丝不作修饰直垂而下,额头三粒菱形花钿妖冶非凡,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扫过众宾客,无不感到心头巨震,绛唇微启,皓齿白皙,只听她朗声说道:
“今夜我们且玩一次大的,诗词胜于我,今夜便可提任何要求!”
此言一出,宾客沸腾。要知道,金陵楼的女子可都是卖艺不卖身,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