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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珏和小琴萱从东南沿海走向西北大漠,一路走走停停,极为随意。今日觉得那里不错,便直奔而去,明日思量这里也可,又调转马头,大方向不变,就是小目标时刻在变,于是乎,几乎踏遍了盛唐大半国土,每到一处,少时停留大半个月,多时三四个月,这一路竟是走了几年。
说女大十八变,一点也不假。娉娉袅袅,豆蔻梢头,小琴萱已是豆蔻年华,本就是美人胚子,如今褪去了稚嫩,虽然还未完全长开,但已是含苞待放的骨朵,只待绽放,方显倾国倾城之姿。
“独孤!我已经长大了,以后不许在叫我‘小琴萱’或者‘小丫头’,叫我‘琴萱’或是‘苏琴萱’!”苏琴萱双手叉腰如是说,独孤珏摇头苦笑。
一路上发生许多趣事,比如现在琴萱腰间挂着的一个墨玉葫芦,就是与一群世代隐居在山林之中,刀耕火种的的原始部落居民比拼喝酒赢回来的。十多岁的孩子,自是还未到能饮酒的年纪,独孤珏更是不会允许。琴萱还是小狐狸的时候,曾经好奇过酒的滋味,老郎中给她倒过一碗,舌头轻添过一小口之后瞬间炸毛,对着那碗酒怒了很久,满是不好回忆,因此她自己也不喜喝酒,至于拼酒赢回来,只能说是巧合。
二人车马行至山林深处,便遇到了外出打猎的这群原始居民,着兽皮,拿石斧、木矛,脸上画着脸谱,看上去凶神恶煞,不过却是极为友好,并未主动袭击二人。当然,若是袭击,吃亏的自然是他们,要知道,这二人现如今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雌雄大盗”、“山贼克星”,专挑山贼盗匪下手,雁过拔毛,盗匪苦不堪言。这些原始人大多数人只会叽里咕噜说话,倒是有一人会说中原语,虽然不够利索,但也能明白个大概。一打听才知他们是古拉族,本来一直与世隔绝,但机缘巧合之下与外界有所接触,震惊不已。碰巧遇到一队商人经过,初次接触自是不愉快,不过他们并未伤害他们,而是奉上了自己认为的宝物,山林之中自是有些神奇之物,商人自是喜欢,于是互换所需,结下善缘,一来二去,这人便学会了中原语。
二人这一路搜刮山贼自是得了些东西,寻思着以物换物也不错,便随着他们回到部落中,刚巧部落首领身染疾病,独孤珏前去救治,琴萱留下来与古拉族人交换东西。一直以来与古拉族交易的都是油腻的中年商贾,部落中的女子日晒雨淋,皮肤黝黑,没有对比倒还好说,可琴萱模样好看,古拉族小伙何曾见过这般水灵的姑娘,惊为天人,围着叽里咕噜猛献殷勤。
更是有一小伙端上一个大木碗,盛满清澈的液体,周围小伙炸开了锅,叽里咕噜,叽里咕噜,闹个不停。刚巧天气炎炎,琴萱香汗淋漓,有些口渴,以为这小伙是给她送水过来,道过谢之后接过来就一口喝完,清香扑鼻,入口甘甜,好不快哉。那小伙起初脸上洋洋得意,可见到琴萱一口饮尽,却是不淡定了,又去寻了一个碗来,周围人也纷纷拿来巨大的兽皮水囊,将两个碗盛满,琴萱不明所以,不过这水味道极佳,一碗喝下竟是还想再喝,又一饮而尽。这下人群炸开了锅,叽里咕噜一顿吼,人也越聚越多。琴萱数次与山贼盗匪交手,步云屡功法大成,独孤珏更是传授了她许多功法,年纪虽小,遇到武林高手尚且不落下风,这群野人也只是人数多而已,自是不放在心上。
琴萱这边连喝三碗,那小伙两碗饮尽便打了个嗝倒地呼哧呼哧睡了过去。琴萱这才知道,原来这水竟是酒,倒是打破了她心中对酒的印象。小伙一倒下,周围人不淡定了,纷纷拿出木碗,琴萱看这阵势,竟是要与她拼酒。她玩心起来,木碗一抬,示意满上,于是乎,不知是这酒不够烈,还是琴萱天赋异禀,一个少女喝倒了一帮青壮年,自己却只是脸颊微红。男人倒了,女人们不乐意了,古拉族女人比男人更加彪悍,平日里呼来喝去,追着男人满部落跑那是家常便饭。这些男人自己可以欺负,怎么能轮到你一个外人,而且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于是男人喝罢,女人上阵,叽里咕噜,泼辣彪悍,一上来连喝三碗,想要给琴萱一个下马威。琴萱觉得好笑,但也不示弱,干了三碗回敬,于是又是一场拉锯战。
当独孤珏、老首领以及那个翻译从首领帐篷中走出时,最后一个女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句之后便倒了下去,只有琴萱俏生生站在那里,对着独孤珏嫣然一笑,有那么一瞬间,琴萱觉得独孤珏神情恍惚,下一刻天旋地转,被独孤珏抱在怀中,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古拉族部落,听独孤珏说已经过去七日,琴萱惊讶不已,脑袋疼痛欲裂,恶心想吐,皆是酒醉后遗症,只得老老实实躺在独孤珏怀中,不敢动弹,独孤珏一边给她按摩,一边告诉他那天发生的事。
古拉族酿的酒口感清甜,但一般人并不敢多喝,后劲极大,而古拉族未婚小伙的送上的酒更是不能乱喝。在古拉族风俗里,若是一个小伙喜欢一个姑娘,想追求他,便会呈上一碗清酒,姑娘若是中意,便会轻饮一小口,表示同意,小伙将碗拿回一饮而尽,这算是定下情缘,这酒也称“定情酒”,那日的那个古拉族小伙便是想要这般做。琴萱回想那日情形,难怪周围的其他人突然炸锅,原来是指责那人捷足先登,抢得先机。但琴萱误打误撞,竟是将酒全部喝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