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萱心中泛起轩然大波,这天底下怎地有这般多的孩子可以捡的!
此刻正直白日午时,没由来地,苏琴萱打了个哈欠,一阵困意袭来,独孤珏让她快些睡,莫要胡思乱想,于是,她便抱着独孤珏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苏琴萱又被独孤珏唤醒,不过这次却不是给公婆敬茶,而是要去接手家里的产业。
苏琴萱疑惑,最近事情一波接一波,让人应接不暇,竟然忘记了这里是蓝陵,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莫非······独孤家的产业是‘金陵楼’和‘秦淮舫’?”
“唔,娘子真是做足了功课呢!金陵楼的确是我家的产业,但秦淮舫除了爹娘和我并无外人知晓,不想却是也被娘子知晓了去,当真厉害得紧!”独孤家赞叹道。
苏琴萱揉着额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嘛,来吧!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蓝陵城,普通至极,除了坐落于洛水河畔,是水上商贸枢纽之一,商业比较发达外,竟是没有任何特色。而金陵楼是个酒楼,秦淮舫是个画舫,这十里洛水也没有被冠名胭脂。于是,自然没有什么“金陵秦淮夜,千金亦难求”,也就没有金陵楼九大花魁艳冠天下,秦淮舫十八美姬不落下风。苏琴萱“梦中”曾见过蓝陵的繁华,江湖人士快意恩仇,胭脂河上灯火通明,美人临栏,百媚横生,香气缭绕,撩人心怀,决不是这般死气沉沉模样,兴趣索然,都不愿意往金陵楼内多走一步。
独孤珏无奈,只得陪在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只有这个时候,苏琴萱才觉得踏实。
前方一阵骚乱,聚了许多人,二人觉得奇怪,挤入人群之中,看到一些官兵正在驱赶一群衣衫褴褛的女子,找人一询问,这才了解事情始末。
敬阳王起兵作乱,一路攻城略地,不少百姓家破人亡,许多难民逃难至蓝陵,由于没有身份文书,被官兵给拦了下来,想将他们驱逐出去。
苏琴萱看着那些难民,不由得想到闽越被镇守堵在门外的饥民,于心不忍,便想上前理论,不想独孤珏早已知晓其心中所想,已经抢先一步与那些官兵交涉一番去了。不多时,独孤珏转身回来,而那些官兵掂量了一下手中钱袋,兴高采烈地喝酒去了,不再理会一众难民。
“呵,身份文书而已,几枚铜板的事!”独孤珏笑道,苏琴萱挑眉,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些难民得了帮助,上前向二人告谢,于是苏琴萱得以看清众人模样,竟然全部认识,她一一看去,金灵儿、双儿、师如是、晏婉芳、萧凝紫、鱼玄机、公孙小妹、李湘兰、李湘铃、李湘莲,还有十二乐姬,六茶姬,秦知,不正是金陵楼与秦淮舫的核心人物么!
“啧!”苏琴萱微微一笑,与大家打招呼,众女子吃惊不小,不想与苏琴萱素未谋面,她们这些难民尚且不甚熟稔,她竟然能一口叫出众人名字,更是分毫不差。
“众位姐姐,唔,怎地把双儿忘了!”苏琴萱朝双儿道歉,双儿还是**岁模样,如今苏琴萱年纪自是比她大些,再叫姐姐有些不妥,接着微微一笑,说道,“有没有兴趣与我在这蓝陵大闹一番呢?”
······
胭脂河畔,香气袭人,有一人侃侃而谈。
“啧啧,这独孤家的少奶奶当真了不得!这才短短几年,你瞧瞧那金陵楼与秦淮舫,啧啧,简直是销金窟哪!那些姑娘,哪个不是国色天香,就是可惜卖艺不卖身,不能一亲芳泽!尤其是那晏婉芳,当真······啊!”那人一声惨叫,舌头被人一剑割去。远处,一个落魄剑客汇入人群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落魄剑客身边多了个抱着黑猫的美丽女子,温婉端庄,而那只黑猫,眼角有一撮泪形白毛。
金陵楼对面,秦淮舫灯火通明。
丝竹之声悦耳,十二乐姬司十二乐器,共同奏响,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听得宾客如痴如醉,不觉在人间,而是去往西昆仑赴王母蟠桃盛宴,闻仙姬舞乐,当真天籁之音。六茶姬提壶泡茶,茶是人间极品,曾是王权贵胄的心头之物,如今也能流传于世;水取自天山寒泉,深谷幽涧,自是清甜凛冽;而六茶姬对泡茶的工序又是讲究至极,苛刻至极,一丝一毫容不得半点差错;看美人煮茶,品人间美茶,茶香四溢,破孤闷,喉吻润,腋下清风习习,茶不醉人,人自醉。
由于秦淮舫是船舫,容纳人数有限,不少客人只得在河岸之上驻足,竟是越聚越多,他们如痴如醉,偷听,偷闻,偷品!
金陵楼内,灯火辉煌,宛若天上人间。
鱼玄机诗文侯教,与带着面具的温庭筠斗着诗词歌赋,一众围观之人心急如焚,生怕鱼玄机被那粗鄙丑陋之人打败,便要随了那人愿望。
师如是将自己关在房中,似是有了灵感,奋笔疾书,想必不多时又将有一本风靡盛唐的小说问世,自是被那些怀春少女所大肆追捧。
萧凝紫端着一碗红豆沙,与他的小秀才含情凝视,甜蜜至极。
张轩云在朋友帮助之下,得了机会,一次便猜出了台上三胞胎的身份,成为座上宾,和李湘兰眉来眼去,你侬我侬。
公孙小妹剑台舞剑,映着月光,当真如同月下天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金灵儿架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