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古宅之内,到处是雕梁画柱,屏风之上画着江山大好,桌椅之上刻着游龙戏凤,即便是茶杯酒盏,也是精美无双。
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
然而就是这些精美得如同艺术品一般的物件,如今,却洒满了鲜血。
每天都要擦洗上数次的地板,也已经躺满了尸体。
家丁丫鬟,各个死不瞑目,少爷小姐,各个惨不忍睹,就连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都透着恐惧,
不远处的祠堂里,供奉着一尊佛像,高大庄严,金碧辉煌。
然而佛像下的贡品,已经被全部打翻,香炉灰飘飘扬扬,水果蜜饯,香火红烛,通通散落在地,与死相恐怖的尸体混在一起,一片狼藉。
只剩下一张八仙桌,摇摇欲坠。
佛像前的尸横遍野,充满了讽刺意味。
微笑着受人香火,然后微笑着看人遇难,从不曾济世救民,却被世人尊称为佛。
世界,死一般地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浅绿色的娇小身影,颤颤巍巍地从八仙桌底下,一点一点地挪了出来。
丝绸百鸟长裙,珠玉雕花头饰,烫金凤纹束腰,一身华贵,裹住娇弱身躯,柳叶眉轻颤,桃花眼含泪,肤若凝脂,朱唇如血,我见犹怜。
原来是个漂亮女人。
女人吃力地起身,无助地望着四周,那会说话的眼里,满是恐惧,茫然,和失措。
她如同行尸走肉般走着,在尸山血海里搜寻着什么,最后,停在一具穿着蓝色长袍的尸体面前,双腿一软,扑通跪下。
“爹你醒醒”
女人语气轻柔,似乎是怕扰人清梦。
然而尸体,肯定是毫无动静的。
“爹,你醒醒吧”
女人推了推尸体,哀求了一声。
依旧没有回应。
眼泪终于是决堤而出,如倾盆大雨。
女人无声大哭,悲痛欲绝。
“爹爹!!啊啊啊”
女人无力地大叫着,艰难地喘着气,最后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
“砰!”
一声闷响。
女人已经晕了过去,倒在地上。
又过了不知多久,古宅里突然响起了一句话。
“,咔!过了!”
这句话一落地,仿佛打开了电视开关,瞬间遍地哀嚎之声,死掉的丫鬟家丁,管家护卫,夫人小姐,通通从地上爬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肩膀脖颈,腰身大腿。
还有个穿着夫人装的哥们儿掏出了胸前装着的两个苹果,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活动身体。
同时也有不少人对穿着绿衣服的ss投向感谢的目光。
他们之前都已经被摔得七荤八素了,还得一动不动躺在满是黏糊糊血浆的地上装尸体,真的很难受,演员能一条过,减少了他们很多痛苦。
ss也从地上爬了起来,难受地喘着气吸鼻子,一抽一抽的,用手背想擦眼泪,又怕把妆弄花了,最后只能微仰着头,任由眼泪成河。
虽然是哭着,但是第一场戏就能过,她还是很开心的。
而且她也跟其他群演一样,为不用再躺在满是黏糊糊血浆的地面而感到高兴。
然而他们高兴太早了。
连身体都还没舒展好,导演突然又来了一句:“全部人躺回去,还没结束!ss请归位,换个演法再来几次,我好有得挑。”
人群微炸。
“不是吧?还来?”
“不是过了吗?人家ss演得很好啊!”
“没有客套,真的挺不错,干嘛要重演啊!”
所有人的脸都垮了,抱怨不已。
但是抱怨都是小声抱怨,而且抱怨完,全部都怂怂地又躺下去了。
在片场,真的是导演大过天。
吃苹果的哥们儿有点尴尬了,把吃了一半的苹果又塞回胸前,胸前一边大一边小
ss仰着头,喊道:“花了花了!导演,我要不要补妆?”
导演喊道:“不用了,任由它花吧!”
ss闻言,马上用手背蹭了一两下脸颊,眼泪化妆品混在一起,妆就花了,看起来特别狼狈。
总算是解了痒,ss全身轻松,转身毫无形象地用八字兵长式走路姿势仰天走路,回到了八仙桌底下。
一切回归原样。
导演见状,马上拿着扩音器喊道:“预备!n!”
新一轮的拍摄,又开始了。
拍摄当中的大厅,后面是一个院子,那里是剧组后勤组所在地,也是演员待机的地方。
韩樰和洛阳就在这里待机。
不过他们并没有在休息,而是在一个老头的带领下,跟一群武行排练着武打戏,武行们分两批,一批穿的是粗布麻衣,而且邋里邋遢,流里流气,另一批穿着绿色紧身衣
老头叫陈汉升,是武术指导,人精瘦干瘪,但是精神抖擞,看着很有活力。
他先指导的韩樰,坐在一张八仙桌旁,一边手里比划着一边说:“你就在这儿喝茶,等会儿他们几个就来挑衅你,你先脚踢旁边的凳子,凳子绊倒了一个你,就是你,绊倒你,过来。”
陈汉升指着一个小年轻,招了招手,小年轻马上小跑过来躺倒在地上,然后陈汉升就站了起来,脚抬起,虚放在他脑袋上,然后对韩樰说:“你就这样踩他脑袋,注意别踩重了,然后摆酷一点的姿势,他会挣扎,你不要慌然后又踩重了,他只是假装挣扎,你就是气定神闲,完了他怎么挣扎都没用的感觉”
陈汉升还在解说着,旁边的洛阳看着趴在地上小武行,感觉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