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林道乔缓缓的转过头看向妹妹,恍惚之间他注意到林雪儿的眉宇间那种妖媚的殷红在闪动……
妖媚异相,便是天生孽人的标志吗?
不得而知!
不过,从此雪儿的孽人之力觉醒,正式成为了一位孽人。
屋外的新房拔地而起,如今已经初现轮廓,住惯狭窄简陋破房子的林家人,看着眼前越发高大的新房,心中升腾起一丝强烈的期待感觉。
至于孙桥村的村民们,看着穷困潦倒半辈子的林家突然东山再起,心中不免感叹。
这些年,林家的命运也算得上是波折迭生,若没有人提及,如今谁也想不到,大概在二十年前,林家在茌山地界还是一个土皇帝般的家族。
那时候的林氏家族,生活富庶,衣饭殷实,算不上富可敌国,但也绝对算得上是富甲一方,甚至在江北市也是数得着的权贵家族。
当时胜景风光无限,水涨船高之下,当初茌山郊野的孙桥村在县城管辖都是比较发达先进的村落。
但是三十多年前的变故,打破了茌山林家长辈积累百年的小富家业,房子抵押的抵押,家业能散的散尽,至于钱财,也早就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收入囊中,林家从那时候起,成为孙桥村最贫困的家族。
所谓失财必失心,凝聚力极强的林氏家族,在家业散尽的半年内支离破碎,各自分家单独过,大难临头各自飞。
到了今天,庞大的林氏家族只剩下大伯家和林道乔家两户人,至于其他的林家后辈,要么死在那次的萧墙之祸,要么卷着家产远走高飞。
总之,三十年前茌山县庞大的林氏家族,到了现如今沦落成为孙桥村最贫困的家庭。
但是,没想到时至今日,孙桥村那昔日的望族林家竟然有了东山再起的迹象,这个状况令人们为之关注。
那三十年前的事情,消散在岁月的年轮当中,林家长辈绝口不提往事,哪怕承受着水深火热的生活,也没有跟后辈林道乔和林东昌这些人提起过。
但是,那些从往昔岁月中走过来的人们都深谙当年旧事的原委。
也正因如此,如今当村民们都知道林家正在试图摆脱凄惨命运的时候,人们惊撼之余也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当年那些为祸之人,嚣狂气焰的话语如今尚还宏霆在耳!他们要让林家永远生活在最底层,只要他们还在,林家必定翻身无望,注定为奴!
他们,就是如今茌山最强的财团,张氏信发集团!
当年,正是他们将林氏家族从鼎盛击坠,打压成为最底层的家族。
但,是什么恩怨,让信发集团对林氏家族痛下杀手呢?鲜为人知!
林爸知道!林大伯知道!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给后辈人说过。
可是,现在林道乔也知道了!
并非林爸所说,而是顾百仁给他讲述的当年往事。
……
村口西部有座桥,这正是老年间孙桥村名由来的一个说法,小时候林道乔没少在这里浪迹逍遥追逐打闹。
老桥横亘在河流的上方,黄河水闸大开时,浑浊的黄河水顺着河道一泻千里,途径孙桥西部的桥洞,水流急湍桥下面会出现无数个水漩涡,树叶泡沫只要扔在漩涡里面,都会迅速被水流卷吸进入水里,那时候大人们告诉我们,这个漩涡啊,是通向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跳进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事实证明,大人说的话多数是假的!
黄河水没过堤岸达到最高值时,距离桥底不到二十厘米,一个个崇尚冒险的少年站在桥上一个接一个的跳进旋涡,我们没有穿越到另外的世界,而是迅速的露出脑袋,随波逐流。
那时候林道乔跟在林东昌的屁股后面,同样进行着这样危险的行动……
林道乔永远忘不掉,急湍水流冲着他进入桥底里面的情景,那水面与桥底的空间只容他脑袋通过,当他的脸贴着桥底顺着水流穿过时,他能清楚的看到桥底沧桑且深刻的痕迹,他眼睁睁的浏览,然后顺着黄河水冲走,再艰难地游到河岸。
如此游戏反复终日,乐此不疲。
现在林道乔带着妹妹走在儿时的游乐场所,河床早已经干涸,堤岸两侧的树林高大葱郁,许是盛夏缘故,树荫茂密环境静谧,很适合午后来乘凉。
此时,林道乔和林雪儿并肩走在阴凉的树林间,好似在诉说着什么。
“我不想当孽人,不想被社会排斥!”忽然,林雪儿坐在堤岸旁的青石上,沉闷的托着下巴,神情间多了一些挣扎和难堪。几天前官方对她拘捕到底还是对林雪儿产生一些心理影响。
“雪儿,这不是你的错,这本来就是毫无选择的事情。”看着烦恼的妹妹,林道乔沉默片刻,弯下身抚摸着她的脑袋轻声的说道。
午后的林间风儿凉爽扑面而来,树叶窸窸窣窣犹如夏日的风铃,让人心情舒畅。茂密的林间,在这个中午,林雪儿缓缓地把头埋在双膝之间,片刻后低低的抽泣起来。
“哥,其实,我很害怕。”她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无助。
“雪儿,你要坚强一些,只要我们多行善事举止正义,那些所谓的流言必定不攻自破。你记住,没有人是天生罪孽。”
直视着妹妹泪眼模糊的双眼,林道乔坚定的说道,然后缓缓的伸出手将娇弱的女孩揽在怀里。
“放心,我不会容忍任何人欺负你。”斑驳的阳光照在林道乔坚毅的脸庞,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