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苗方看清为春菊取出手镯的人是曲赛花的时候,心中登时明白了一切,对当初买下她的决定悔断肝肠。追悔莫及的同时,却又弄不懂她是如何知道太太是被霍氏和春菊害死的,不然为何对这二人下手恁重。
“春菊,回答问题!”县太爷并不可怜春菊的残样,仍催促着她招供。
春菊已经能够说话,她皱着眉头,不时的抬手抹着嘴角流出的鲜血,说到:“老爷,做奴婢难啊,奴婢只是奉了姨太太之命,按住太太的头而已,那几截玉镯是姨太太强塞进太太口里的,太太也是姨太太给闷死的。奴婢只是按住太太,并未想致太太死地,请老爷饶命。”
县太爷让春菊在口供笔录上画了押以后,暂押在一旁。随后问妙莲道:“妙莲庵主,你可知罪?”
妙莲脸色苍白,神情麻木,在衙役手们中水火棍点击下才听清了县太爷的问话,她看了那些装扮道姑的男子,已经承认大势已去,狡赖不得,便如实供述了她与苗方合伙所做的一切。
据他讲,在十几年前的一天,苗方突然来到虚莲庵找到她以后,从怀中摸出两本手抄本的医书,放在妙莲面前。
妙莲不知苗方何意。看着两本书面轻声念叨:“《妇科医要汇编》、《祝由百科验篇》。”随后抬头不解的看着苗方的眼睛,等着苗方做出解释。
苗方特别指着《妇科医要汇编》说道:“庵主,这本书上所载验方,方方奇验无比。可是,像书中的《产难篇》和《产后血晕篇》中所载病症,世人多依赖稳婆的偏方和巫婆的法术。病好她们之功,病亡病人之命。这些病患很难相信有良方妙药,更何况持方者还是男大夫。如此良方却换不来银子,岂不是守着金山受饥寒吗?”
至于《孕育篇》篇中所述男女不育不孕之症,书中虽然给了明确的诊断方法,诊断时只须问切便可下药,也避免了珍病时与女患之间的尴尬,然而,世人却多以不孕不育为前世亏德,今世招报而一味求神拜佛,许愿保禳。只有少数人求神赐子无望后便会心存‘有病乱投医’的想法,前来就诊。这几年在下就是靠着这几许人养活着。
可这些人,明知是在下用药治好病才生出的娃,偏偏又不承认自己曾经有病,就好想像得这种病会丢几辈子人似的。宁愿违心说是心诚感动了神佛,美其说神佛赐的娃是福娃,也不承认是因下医术高明所得,更谈不上给在下扬名了。这岂不又是守着座金山受饥寒吗?”
妙莲听苗方诉说完苦恼,陷入沉思,双手无节奏的翻弄着眼前的这两本书。半天,妙莲眼中方闪现出兴奋的光芒,可是,她却不急于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问苗方道:“贫尼能帮上您何忙?”
“庵主,在下知道您已经有了主意,您不妨直说,这样省了在下说不到您心砍里时的尴尬。您的方法若可行,挣下的银子总是咱两家平分。”
“此话差异,苗先生既然来就已是成胸在竹了,来找贫尼无非是谈细节,虚莲庵的旺盛今后要仰仗苗先生了,所以您也就别再客气了,您说出计划,贫尼不才,对您的计划倒可以给于完善。”
两人当时的互谦,就好像早已经知道有今天在大堂上分个主谋从谋、主犯从犯似的,谁也不愿先说出心中的那个计划。
最后,的确是苗方说出计划,妙莲加以完善。
苗方说道:“世人对男人不育的观念很淡薄,所以不生娃的家庭很少在男人身上找原因。生子晚的家庭是男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造成的居多,这种家庭的男人若不用药调理,很难使妻子怀上娃,所以他们求到那里,那里的神佛便不灵验了。故此,若想虚莲庵的神灵验,必须有人来帮这个忙方可。
“这个简单,贫尼弄一些标致点的男娃,‘色’诱在先,‘利’诱再后,相信如此美事没有不愿意干的。”妙莲的补充,说明她赞成了苗方的计划。
苗方听了妙莲的话,来了信心,挺了挺腰板说道:“再就是,不怀娃的原因若确定是女人的各种妇科病造成的,这种情况任她在哪里禳保祈求也不会得愿,若想在虚莲庵有求必应,就须让她们接受自欺欺人的方法:明着是求神,实则是接受在下用药调理。”
“这个简单,贫尼物色几个能说会道、摇唇鼓舌的女子遁在空门,贫尼再对她们加以调教,定然能使她们个个有法使前来求子的女人就范。”
苗方一看这个想法两人又是不谋而合,说道:“以上两件准备停当以后,咱不能等鱼上钩,其一,咱要派出能言善辩、妙语解颐的人走街串巷,或用这法,或用那法为虚莲庵求子灵验造势、做宣传。
其二,培养一批会装温存,善察人情,精于刺绣,巧于针线者,使她们或以做嫁娶衣被,或以化缘、或以布施、或以色诱,总之,要用尽一切方法把在下配制出的这种能致人不育、不孕的药粉,用在将婚或尚未有孕的夫妇身上。
其三,庵主看能否参研透这本《祝由百科验篇》,若能参透里面几种为人们禳灾的方法,并将这些方法传授给在外做事的女子们,那她们做起事来便会收事半功倍之效。”
苗方之前所说与妙莲不谋而合,后边所说大出妙莲意料。当妙莲听完并完全理解以后,竟然情不得已抱着苗方兴奋了好大一阵。最后两人又研究了半天计划内要注意的细节,并对计划做了分工。
妙莲送走苗方以后,最先做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