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当罗刚从赵玉茁身边走过以后,罗刚那句“扫兴”,倒使赵玉茁庆幸起来。起初如果不是海棠及时提醒,当初要先审了自己,恐怕喂獂鼎的便是自己,做灯油的定然就是海棠了。赵玉茁身处如此险境,竟然没有忘记感叹海棠的眼光独到。
阮铁成休息够了以后站起身来,他走到那位男丹客身边,问道:“说说丹客行骗时何以屡屡得手,而受害者却不报官?”
丹客本能的左右看了几眼已经没了同伙的两个木桩,特别当看到肥胖男的碎衣片和春媚的发簪后、耳环时,已经很想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以缓解此刻内心的极度恐慌。
这种在人们精神和生理极度崩溃时最容易实现的愿望,丹客却因被绑在木桩上和那碗丹药化水,而倍感失望;不仅是他,就连赵玉茁、海棠以及那三位做鼎器的女丹客又何尝不是如此。
无奈,丹客只能边承受着生不如死、生死两难的折磨,边以自己和肥胖男是如何被丹客欺骗骗,自己和肥胖男又是如何做丹客欺骗别人,以故事的形式讲出,来回答着阮铁成所提的问题。
赵玉茁和海棠从这位丹客的讲述中知道,肥胖男复姓向古,名冶。这位丹客姓石,名广田。
原本被喂了獂鼎的向古冶和眼下这个石广田,两人是酷信丹术的受害者,而他两人再被骗尽家财以后不思悔改,而是虔诚虚心的向丹客们学习此术。当深知此术奥妙之后,方知受骗。于是,在懊悔一番以后,却庆幸自己因此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因为两人以为找到了一条做丹客发财之路。
向古冶做丹客前,是入赘妻家的上门女婿。虽然家中殷实,家财富厚,自己却不掌财权。又因妻丑性凶,而情志难舒。好在有句“多年媳妇熬成婆”支撑着他,使他终于在熬的岳父岳母下世以后,自己掌了财权;熬得妻子年老、性收,不再凶悍。
向古冶正是在深受财色两欲煎熬的时候,结识一位丹客,染上这件癖性,笃信了炼丹神术。
向古冶牢记着当初丹客对他讲的丹术原理,尤其使他不能忘怀的这几句是:“炼丹术在丹客门内又称黄白之术,此术炼制掌握的是火候。紧要处是要使炉内被炼制的铜铁养出黄芽,生成黄霜;要使汞铅养出白芽,生出白霜。若黄白霜成,再以方家秘制的银根金母给与引化,便可使铜铁为金,铅汞成银。因金黄、银白,故此丹客之间的行话便称此术为黄白之术。
向古冶原本忍受妻丑、性悍而甘愿入赘,看中的便是妻家的产业。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岳父健在时不交财权,这便使他对不劳而获的黄白之术,青睐痴迷。基于此,十几年对这位丹客的崇拜和礼敬始终如一。
随着交往加深,时日渐久,向古冶又从丹客口中了解到,此术除了能使铜铁成金,铅汞成银的外丹炼制神术以外,还有一种可使人长生不老,成仙度世的内丹炼制神术。
特别是在炼制内丹的过程中,用女子做鼎器,与女子交合,采其阴与自身之阳来平衡阴阳,更是让向古冶心生期待。这不仅仅是为了采阴补阳来满足自身修炼的所需,更重要的是自己压抑的生理需求和倦怠已久的情愫能得以舒展和释放。
因为之前自己没有财权,满足不了基本的炼制的条件,所以只能卧薪尝胆等待时机。
如今向古冶终于熬到自己财权独掌,可以实现愿望的时节,便在建丹房,鋳丹炉方面,请教所建规模。
丹客给出的合理建议是:“秘制银根、金母所需的原金、原银越多,炼制出的金母银根也就越多。金母银根越,自然被点化成的金银也就越多,自然准备的铜铁铅汞也必须得多。故此,丹炉铸造的大小要以炼制金母、银根本金和本银的多少而定。”
这种神奇之术,因为是听说,并未眼见,向古冶还是谨慎的问了句:“炼制银根、金母的本金、本银,不会蒸发或缩水吧?”
为了打消向古冶的疑虑,丹客随身取出一个袖珍丹炉,让向古冶取出三两银子放进炉里,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炼制,在丹客的咒语声中开了炉,又是在丹客的咒语中,丹客从丹炉里收取出一包银粉。丹客称这包银粉便是银根。
于是,丹客便让向古冶将几十两汞铅放置炉中,加上这包银根以后,又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还是在丹客咒语声中开了炉。
奇迹果真出现,炉内内除极少部分铅汞未化作银子以外,其他的铅汞已然全部化成白花花的银子。
银子上称以后,足足三十三两。丹客说道:“你那三两原银在此,这三十两便那是三两银根引铅汞而成。”向古冶仍不知足,贪婪的问道:“为何炉内还部分铅汞没有化成银子?”
丹客说道:“万物万事都有个极限,以一得十是你命理极限。换句话说,你的命理决定了您一份本金、本银,秘制的银根金母,只能引化出十倍金银。这已经是很富贵的命了,您就知足吧。”
“照您这么说我若用万两金银做根做母,便可得到十万两金银?”向古冶大瞪着惊奇的眼睛问丹客道。
“您得到的不是十万,是十一万。您漏算了成本。”丹客说道。
向古冶低头掰着指头算了半天,说道:“咱若以鸡生蛋,蛋孵鸡的方法用这十两做银根,一直炼下去,不过几年也能富可敌国。您说不是?”
丹客仍笑着说道:“您这就外行了不是,引化出的金银就如马驴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