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向古冶还认为丹师的小妾是说要将自己告到官府,着实被吓了一跳。当听到是告到自己家雌虎那里时,不仅笑了起来,说道:“上去三年你说这话,本员外还真是怕她甚于怕官府,而如今倒翻过来了。你若想看看本员外如今在府里的地位,不妨去告一告,瞧一瞧。本员外想,你会觉得告她无趣,报官不舍!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露水夫妻也算夫妻,爷不相信你不念这百日之恩?再说了本员外若不认账把嘴一歪…”
向古冶耍着贫嘴,拌着无赖,竟然又将尚未穿好衣服的小妾强行拉进怀里,再次猥亵一番。
丹客走后月余的一天,果然带着四位年不过二十,貌美若仙子般的女子来到向古冶的府上。
向古冶看到这四位美妙女子,恍如进了仙界,竟飘飘然如醉如痴起来。等他清醒过来回到现实,便连忙置办了一桌上好的酒席为她们接风。吃饱喝足以后,又迫不及待的把这四个鼎器安置在了修炼内丹术的丹房里。当时便服用了丹客带来的神丹,尝试着与这些鼎器同修了一回。
光阴茌然,转眼间到了开炉收取银根金母的日子。正沉浸在鼎器采阴乐趣中向古冶却忘记了这个这么重要的日子。眼见着开炉吉时将到,仍不见向古冶到来的丹客,情急之下便让小童去到内丹房请向古冶。
小童进到内丹房内,正赶上向古冶在做采阴补阳的这门功课。于是,小童便把丹客请他到外丹去开炉的事情告诉了他,并在听到他明确说出“知道了”这三个字以后,回来给丹客复命。
两个时辰过后,丹客总算等来了向古冶。向古冶自知误了开炉吉时,在几十步外便笑着说道:“您不是说九还火候已足以后,银根金母在炉里多待几个时辰纯度更高,引化效果更好吗?故此,嘿嘿、嘿嘿,在下也在内丹房多修了会。不妨事吧,不然咱就在选个时辰开炉?”
“那怎能行,您要知道‘恰到好处’是什么意思,固然烧够九九之数,如果银根金母变老了,不但影响引化数量,而且引化质量也难保障。还是赶紧准备祭祀用物,醮奠开炉。”
向古冶听后,不再插科打诨、嬉皮笑脸,而是急忙准备纸马福物、香烛奠品。这本是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向古冶很快便吩咐奴才们取到丹房。
开炉祭奠庄重而又简单,奠品祭毕、纸马烧烧尽以后,丹师在炉前便烧化早已经书好的灵符,并朗声咒道:
“灵符烧化丹鼎开,毫光显现照仙台;
乾坤定数九还日,金母银根勒命来;
天干地支分甲子,二十八宿四方排;
值日功曹巡天下,散财使者到家来
担罢金山掘银海,彰显二德度善缘;
督促富贵五世昌,度个彭祖长寿王。
神兵火急急如律令!”
丹师连咒三遍,磕头起身后正要开启丹炉,脸上却一扫祭奠前的喜悦,神色凝重起来。
他先是盯住丹炉很认真的审视半天,又将耳朵贴在丹炉上细听了半天,方才直起身体自言自语道:“没道理啊?除非八十一天不到,否则怎会在祭奠礼成之后听不到金银精酵成粉的声音?”
丹师自语过后,厉声问小童道:“童儿,为师不在的月余里,可曾偷懒住火?”
小童急忙回到:“师父之命如山,弟子岂敢懈怠?师傅不在时日,弟子昼夜看护炉前,不曾有片刻火熄。”
丹师显然是相信自己小童的话,说道:“料你也不敢儿戏。”
他说完,刚要伸手开启鼎炉,突然撤手,脱口说道:“丹炉何以不出氤氲之气,却生发出一股秽气?何以如此怪异?”
“先生,您帮为师算算炼,制时日可曾满了九九天数。”丹师恐慌疑虑起来。
向古冶掰着指头反复算了半,肯定地说道:“绝对没错,按对时来算还多出了几个时辰。您尽管开炉就是,或许您说的那个声音,早已经有过,只是没被注意而已。”
丹师面色阴沉,在忐忑不安中开启了丹炉。可当丹师探身往炉内看第一眼的时候,猛然跌足大惊,说道:“败了,败了!金母银根果然另寻缘家,好端端的一炉根母竟然毁在那秽浊气之上!可惜,痛哉!”
丹师兀自一阵捶胸顿足,惋惜痛惜之后,猛然转身对着小童恨道:“为师不在的那些时日,孽徒是否趁师母来探视之时起了歹心、有了秽行?照实说来!”
小童满脸委屈,怕丹师责罚,便将当日自己到煤市选煤回来,曾遇到师母与员外在丹房内衣衫不整的一幕说与了丹客。
丹客懊怒,咬得牙齿嘎嘣直响,凶狠的目光在小妾与向古冶的两人身上来回游荡。总是做贼心虚,向古冶羞愧、惊骇、惋惜、懊悔等各种表情在脸上交替呈现着。小妾则深低头颅,满面含羞,带着一种无地自容的形态,站立不安,瑟瑟发抖。
丹客从两人的表情上已然清楚走丹败炉的原因。于是目光盯在小妾身上一字一句的说道:“贱人,说!当日发生了什么?致使鼎神被污秽亵渎而愤然离去,致使大好的母根已然随之走失。”
就在小童把那日自己与员外之间的事情说出以后,便已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此刻又听到丹师要问罪,不由得双漆跪地,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如实说与了丹客。
丹客听罢,狂笑一声说道:“本师半世功德毁于你二人之手,员外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浮财,而本师的清誉岂容践踏?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