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被惊住,却仍没有忘记保护法绳,凭怕广通那肮脏的血污了它。便急忙催动意念,将法绳回收于无形。
贞白看着身首异处的广通,脸上那种斩杀时的兴奋,瞬间被忧虑给代替。他长叹一声自语自责道:“都是贞白无能,没忍住怒气杀了这贼。看来,主象五云山方圆百姓福祸的龙脉脉穴的封镇,还要再等些时日方能化解。”
贞白说完,将手中利剑往地上一扔,转身来到石室出口,开口咒道:
“天之精光,地之精光,二十八宿星光;
元始大光,大光照耀……啊!…你、你没…”
当贞白诵念咒语的时候,我已经清楚贞白已获开启室门的法门。于是,便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贞白身上和室口处。
当听到正在诵念咒语的贞白发出那声惨叫的时候,我急忙把目光从室门移到贞白身上。这才发现,广通面目狰狞,手中利剑已然刺穿贞白胸膛。
我和贞白再次被广通的障眼法所蒙蔽。他得手以后,狰狞着狂笑道:“我要让五云山下的百姓永世不得翻身,让你死不瞑目。哈、哈、哈、…”
我再也容不得恶贼如此狂妄和歹毒,全然忘记了贞白刚才自责的那番话,不顾一切跃身而起,霹雳掌从空中猛击在广通的头顶上。
这一掌过后,广通已不是骨碎肉飞,而是如浊泥污水般四下飞溅,室内之物凡是被这些浊物溅到的,无一不纷纷倒地或破碎。
让我始料不及和心生愧疚的是。本已身受重伤的贞白,也被飞溅的浊泥污水给击倒在墙边。
我为了抢救贞白,口中诵道:“遁行如至,秒当还我!急急如律令!”
随着这咒语声,我现出身来,抱着贞白问道:“大师,您若相信我,就告诉我您刚才救治恶贼时的所书神符的符头、主事神佛、符内符、符胆、符脚是何?我可否依样画瓢,救你性命?”
本就被一箭穿心而命在旦夕的贞白,又被广通化作的浊物砰击以后,更是奄奄一息,生命体征极其微弱。
他大瞪着已然浑浊起来的眼睛,迷离的看着我,缓缓地,小幅度张合着无力的双唇,已是只张口发放不出声音了。
我情急中,默诵了声“西方太妙至极天尊”。意在用尊神所赐量天尺度量一下贞白该死与否。随着我的心念,脑海里蓦然出现两道神符,一道是止血符,一道勒剑符。
既然尊神降下神谕,我急忙放下贞白,赶紧从地下找起了书符用具。此刻,我执笔正在想先写那一道时,脑海里止血符清晰可见,咒语也随口诵出:
“天清清地灵灵,日月扶身,视本仙师变吾身;
真人与女变吾身;
东方青龙,南方赤碧,西方白甲,北方黑辰,五秋黄三添兵;
吾奉九天玄女娘娘束押:女兵押女,仝并神…;
拜请诸神兵火急急如律令!”
咒语诵罢,神符书就,紧接着口中咒道:
“七星灿烂指天罡,剑气幻化司丹郎;
赫赫太阳垂光照,收受寅芒飞斗牛
…,…’……;
…,剑气敛脏器。吾奉司药、司剑、司身神诸大帝赦勒令!
说时迟那时快,两道神符书以后,我大喝一声“疾!”神符自燃,瞬间化灰。
我学着贞白之前治疗广通时那样,将这些灰烬迅速敷在贞白身体前后的伤口上。
神奇的一幕再现,我这两道神符的效果丝毫不逊色贞白书的那两道,也是眼看着伤口愈合、生肌,眼看着贞白惨白的脸上开始出现血红。我再次确认我用的这两道神符比贞白所书强了一筹。
半柱香的时间以后,贞白已然站起身来,能对我作揖施礼。我自知难以承受,连忙进身拦住,说道:“大师,使不得,俺才十二岁。”
贞白脸上已经能够表达情感。他满面感激,微笑着说道:“真人不要自谦,单凭您真人的身份,在下行磕头礼都不为过。更何况真人对在下尚有救命之恩。”
因为他剑伤初愈,我不敢太过拦挡,只好受了他一揖之拜。我示意他坐在地上休息,他却笑着说道:“真人法力修为已然超过在下恩师,这神奇符咒更胜在下数倍,在下惭愧。此刻,在下已经恢复如初,请真人勿念。”
我看他精气神的确与初见时一般无二,这才说道:“大师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就连老奸巨猾的广通都能瞒过,但不知您能否让我一睹真容?”
贞白起身再拜,说道:“真人往后称呼在下‘贞白’即可,切不可再称‘大师’,更不能称‘您’,否则神道也会惩罚在下对真人不敬。为了抬举在下,还望真人体恤。”
我被贞白的“天真”或说“认真”给逗乐,也就随着他认真了一回,说道:“贞白,我早就对你有所耳闻,对你在高岭镇做作非常佩服和羡慕,并很想认识你。现在你可以摘下噶延庆的面皮了吧?”
贞白看我拿他的话当真,笑的很开心、很真诚,说道:“贞白遵命。”
听了贞白这句“遵命”,我简直想晕倒了事。因为我听赵玉璞说他已经是一位五十几岁的老人了,怎好在我面前如此谦恭。即便是易容后看起来像四十几岁,可我终究是个孩子。
贞白好像感觉到我对易容术很有兴趣,索性把倒了的八仙桌拉到我近前,面对着我坐在桌沿上。这样一来,我们两人便几乎是面对面了。
我看不懂贞白此举的用意,刚想往后退步,却被他伸手扯住衣袖,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