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者脸上已经没有了沮丧和懊悔,语气平淡、语句断续,说道:“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句心里话,就在刚才老夫对您施法前,尚未体会您绝望时以及那些命丧老夫此术者绝望时的感受,报应加身的此刻,老夫却深有体会,感受颇多。
老夫认已经识到在这些人身上所犯罪孽百死莫赎。如今法力尽失,即便您能饶了老夫这条性命,老夫也已无力应付仇家寻仇,故此、故此、故…”
老者话未说完,头往胸前猛然低垂,五窍里顿时流出涓涓鲜血。也就在他低头的同时,他的两手也从我的手上蓦地滑落下去,手臂垂荡在了身体两侧。
老者突然离世,使我想到广通诈死欺瞒贞白的情景,心想:“徒弟的本事大都是师傅传授,我须防范老者使诈,以免重蹈贞白覆辙。”
我本想往后退上几步,留出老者对我偷袭时足够的应对时间及回旋余地,却不想这种最本能、最基本的动作,却使我茫然无措,惊诧不已。
原来,我的意想本是想往后退丈余,却不料在后退的瞬间,身体就像被人猛然给托举抛去一般,簌簌的往后退去。
当这种托力或抛力消失以后,我站在地上的时候,已距老者数十丈开外。就在这种异象发生的瞬间,我口中说声“中计”,便在脚尖着地的同时,健步相向,挥掌直奔老者疾驰而去。
异象再次发生。我为了不给老者留过多躲避霹雳掌的时间,本想距老者丈余时寻找出掌机会,却不料此次疾驰的速度比我的本意和本能快出了数十倍。
这个速度使我尚未来得及看清老者有何动向的时候,已然至老者面前。双掌也在我即将撞到老者身体的同时击出。
老者的身体出乎我意料般化为齑粉。而我的身体就像脱缰野马不受我的本能驾驭。所以当我住步的时候,距离比我本能意想行走的距离的多出了数十倍。
我站住身形,已然不在怀疑这种异象是老者诡计所致,而开始想到此象的产生是因老者身上的法力和法术被我掠进了身内的原因。
想通这一点以后,我便试着以平常往前迈一步的目标,往前跨出一步。却不料这一步便走过平时的十几步。并且走过的速度甚至比平常那一步还快了少许。
于是,我目测了从脚下到戊鬼和白龙间的距离,便以这个距离的十分之一处为终点迈步相向。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随着这个十分之处从我身旁一闪而过,我停步的地方恰巧是戊鬼和白龙所在之处。
这个异象虽然使我心喜,却也给我到来诸多不便。因为我在适应驾驭这种异象的过程中,不知会发生多少窘态和糗事。
无奈,我只有小心走好每一步,尤其是对着人们走过去的时候,更须加上一万倍的谨慎。即便如此,心中还是总有一种撞到人们身上时的尴尬的画面在袭扰着我,使我举步维艰,畏手畏脚。
我并非只有行走的速度出现了异样,其他所有行为也出现了异样。比如我要轻拍戊鬼的肩头,出手的动作须用心念将出手的速度和力度放慢至平常的十倍倍,方与正常行为形同。否则便会像猛然挥手狠击戊鬼肩头一般。不但行为显得怪异,戊鬼更是难免受伤。
事实已就,我便坦然接受。我相信当我完全适应了这种异样以后,将会为我除恶降魔大增裨益。
我不在像想这些事情,决定赶紧寻找回家的路径。
我再次来到被绑的这人面前,此刻,这人的两只眼睛里充满着敬佩和羡慕。脸上露出几许笑意,神态倒有了些精神被解脱后的那种安然。
我催动意念,收回绑在他身体上的法绳,和声说道:“谢谢你刚才大声提醒,让我及时知道你师父到来。本真人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然是被胁迫为师门做事的。念你潜心向善,随本真人去见曾祖说明些情况,而后,何去何从任由你自处。”
这人在被松绑的同时已然跪在地上,磕头以后说道:“真人果然睿智,洞若观火。在下的确不愿在看到师傅新增罪恶,更不愿看到真人受到伤害。在下惭愧,只能如此做来明心迹。”
我虽然相信这人的诚实,对他适才看似呼救,实则对我提醒的举动心存感动,可他对师父的不忠,以及他对他师父被我击毙时的冷漠,让我心中生出了些许憎恶。除非他师傅非但对他没有半点恩惠,而且还是他的仇人。可是,又有几人甘愿拜自己仇人为师并且侍奉左右的?
我不在想这些无厘头的事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刚才那位老者可是你师父?
这人对老者的死仍无动于衷,平淡的说道:“在下叫玄通,他是在下的师父,名叫苍贝子。”玄通话不多说,对苍贝子全无感情可言。
“你可知道那里有个赵家村?出山的路径在哪里?”
玄通说道:“我曾听二位师兄说起过一个赵家村,但不知是否是真人所指。”
“你口中的师兄可否是广通和木通?”
“正是。”
“说说当时的情形。”我猜想只要是广通谈论的赵家村,便及有可能即使赵玉茁所在的那个赵家村。于是兴趣的问道。
“一年前的一天,在下正在大师兄房间打扫灰尘,二师兄广通找到大师兄木通。
当时广通好像求木通到赵家村为一位名叫赵玉茁的员外家步两个风水阵。起初木通未应。后来广通搬出师傅,由师傅直接命令大师兄去协助二师兄。